当你盼着想着的时候,他不出现,一旦你失望透顶的时候,他就奇迹般的出现了,而且频率远大于前。
“电话里说吧。”
顾小满的内心是矛盾的,她想出去,又拍出去,被当面拒绝,好过这样默默的结束。
校园门口的一幕还刺痛着她的心,她失去了所有的信心,与其见面语无伦次,让人看透她输不起,还不如电话里说更冷静一些。
“十分钟,我在楼下等你。”电话挂断了,左岸还是那个脾气,想见你,就一定要见到。
小满拿着电话,呆站在门口,良久才将听筒拿下来,放回原处后,一头倒在了床上。
去,还是不去?
去了会怎样?不去又会怎样,她已经被折磨得没了力气,难道一定要当着左岸的面哭泣晕倒来显示她的虚弱和痛苦吗?
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十五分钟过去了,小满仍旧保持着僵硬的姿势没有动。
松了口气,小满又开始昏昏欲睡了。
突然408宿舍的门外传来了一阵吵闹声,惊醒了小满,宿管的老师在呵斥着谁,她隐约好像听见了左岸的声音。
“顾小满,你出来!出来!”
“你这个同学怎么回事儿,学校有规定,男生不准进女生宿舍,赶紧出去。”
“顾小满,出来!”
左岸的声音嘶哑,带着愤怒。
他每喊一声,小满的脸颊就猛跳一下,好像有什么筋儿在牵动着她脸上的肌肉,用力扯着,她还趴在床上,头晕晕沉沉的,门外的声音小了,直至完全安静了下来,她缓缓起身,走到门口,拉开一条缝隙向外看去,走廊里很静,一个人都没有,好像刚刚只是她的幻觉而已。
也许真是幻觉吧,转过身关上门,小满的胃隐隐作痛起来,最终痛得好像刀子刺了一样。,她蹲在门口,直不起腰来
电话的铃声再次响起,吵得她心烦意乱,她站起来扶着床边回到床上,仰面躺下来,电话铃声还在响,不肯停歇地吵闹着,小满踉跄起来,拿起了听筒,听到了展越的声音。
“小满,一起吃火锅,我请客!”
“来得正好,我要饿死了!”
——
怎么跑去火锅店的,小满记不清了,只感觉饥肠辘辘,能吃下整个火锅店,展越要了不少好吃的,大大满足了小满亏空一天的胃。
吃饱了,小满觉得感觉好了许多,昏昏欲睡的感觉也没有了,她有些分不清,什么发生过,什么没发生过。
“说吧,在飞机上,想让我帮你什么?”展越问。
“你已经帮过了。”
小满喝了口清水,打了一个饱嗝。
“你真想让我当你的男朋友?”展越很兴奋,眼睛瞬间亮了,好像中了彩票一样,顾小满扭过头,瞪着他。
“租,懂吗?”
“租?”
展越懊恼地挠了一下头发,什么叫租啊。
“我需要一个假的男朋友,租你,多少钱一天。”
“我,无价。”展越拽拽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膛,说不知多少女生喜欢他,倒追他呢,顾小满租得起吗?
“我租别人去。”
顾小满起身要走,展越拉住了她。
“可以打个八折。”
“多少钱?”小满瞪着眼睛。
“我告诉你,顾小满,我这辈子就是欠你的,不要钱了,随便用,我愿意牺牲我的男色,提供完美的一条龙服务,陪聊,陪玩,陪逛街,另外,还陪睡——”
“你想的美吧。”
小满在展越的脑瓜门上点了一下,什么叫好朋友,叫男闺蜜,就是除了占便宜,什么都肯干的家伙。
“全凭召唤。”展越打了一个立正,继续吃火锅,直到小满吃不动了,看看时间也不早了。
“作为顾小满同学新雇佣的男朋友兼保镖,我先走,您断后。”
展越前面带路,小满随后跟上,一起向学校里走去。
又是一年的盛夏夜,走在路上,让人不免想起过去那个盛夏夜的种种,好的,坏的,浪漫的,烦恼的,想着在大学里初见左岸的情景,想着他握着她的手,在校园散步的情景,想着一起坐在教室里相视而笑的情景,想着躲避在图书馆仓库偷偷亲吻的情景,小满没法忘记,心里深深的烙着。
抬起头,看着天空,星光点点,一颗流星滑过夜幕之后,小满的眼睛湿润了。
“小满——”
展越突然抓住了小满的手,拽了一下,小满这才看向了前方,左岸就站在距离她不到十米的杨树下,月光笼罩着他,他的五官镀着一层淡淡的银光,眼神懊恼,隐含着一种让人心痛的绝望。
他看着她,看着展越紧握小满的手。
小满试图将手挣脱出来,展越却牢牢地握着她。
“你怕什么?”
怕什么,小满说不出来,只是左岸的眼神,让她感到不安。
左岸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站在那里,随后转过身,向回走去,他的身影很落寞,可以用孤单来形容。
从左岸那次转身离开后,他再没来找过小满。
顾小满和左岸分手,展越上升为男友的事情,很快传遍了校园,在大家看来,是顾小满甩了左岸,选择了展越,没人知道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连顾小满也不知道。
左岸没说过分手,小满也没说过,他们就这么各自分头走了各自的路。
说起来,挺奇怪的,左岸好像也没和孙安宁在一起,几次下课,看到孙安宁跑到左岸身边,左岸都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偶尔说话之后,就分开了,孙安宁看起来也没那么得意,至少在她的脸上,看不到和小满一样的幸福神情。
展越这个大嘴巴,到处说小满是他的女朋友,恨不得拿着大喇叭全世界广播,这就是损友的作用,免费的都这么卖力,要是收费,小满这辈子别想脱身了。
“你累不累?”小满瞪着展越。
“一点都不累,为您服务,是我至高无上的荣誉。”
“连门口买地瓜的,都知道我是你女朋友,你够了吧你?”顾小满捏住展越的脸,用力扯着,这事儿是做给左岸看的,差不多就行了,展越能不能不要做得那么逼真,人尽皆知,过几天非传到她爸和妈的耳朵里不可,到时候看谁死得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