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喝醉。糊涂的人也都认为自己清醒得很。”猴子说,“我看你是刚才从墓道过来的时候,被烤的发了烧了,你脑门都是烫烫的,快歇会儿。”
“你可拉倒吧。”我说,“我就是走得着急,有点热了。谁发烧了。”
“那你说说,这个祭拜空气是什么意思?”猴子一副不相信我是清醒的样子,“我刚才说祭拜空气就是随便说说,你知道我的。但是你说这种话,大大的不正常。”
“你先把手拿开。”我一把拍掉猴子放在我额头的手,“你先想想,空气代表着什么?”
“空气代表着我能够呼吸。”猴子说。
“不是这个空气。”
“那还有哪个空气?小楼,你是不是真的晕菜了?你不舒服要说出来,不要讳疾忌医,这样对你不好,当时候亡羊补牢,为时晚矣。”
猴子又开始说他的成语,我听得五迷三道的。
“空气还有没有的意思。”张真人说。
“什么有没有的?”猴子道,“你们两个都被烧糊涂了。”
“你自己动动脑子吧。”我对猴子说,“我说你有没有一百万?你说有个空气。就是这个空气。”
“哦哦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这个空气代表的是无,对吗?”猴子不停的点着头。
“理解了就好。”我说,“理解了这个,接下来我讲的,你才会更加明白。”
“明白啥呀?”猴子抢着说,“这都是无,是没有了,他还祭拜什么?我就没听说过祭拜空气的,嘿,这不是有病么?丫画这么大功夫,把这些东西刻的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的,就是为了祭拜空气?”
“行了,你别说你这个成语了。”我说,“你这成语说得我头疼,你先听我讲讲,你才下结论成吗?”
“行,你说吧。”猴子露出一个暧昧的微笑,好像是要看我表演什么好戏一样。
“我之前说过了,这个墓应该是一个风水师的。一般不相信风水的人,都是没有宗教信仰的。信风水,并且能够做到风水师这个地步的人,已经是很虔诚的信徒了。不管他信仰的是佛教还是道教。或者是别的什么拜-火-教-拜-月-教什么的。反正总之是得有个信仰。”
我在原地踱着步子,一面去回忆盛唐的景象,一面对猴子解释。
“这个风水师生活的年代,应该是佛教盛行的年代吧。他的信仰应该和佛教沾边。那么他信仰的应该就是无。你明白佛教吗?”我问猴子。
“不明白。”猴子说,“我去五台山玩过一次,都是些婆婆大娘的在烧香。我爸还专门去求财去了。他原来好像找过一个什么大师,给了不少香火钱。我爸挺信这个的。”
“好吧,你不管别人信仰什么,反正你得明白,这个风水师的信仰就是一种无的状态,一种圆满的状态,一种延展的,无边无际,没有起点和没有终点的状态。这种祭祀,当然无法用东西表示出来,所以才会这样建。”
“我好像明白一点了。”猴子挠了挠头,“但是我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你还是别说了,我已经不想弄懂这个是什么了。你和张真人知道就行了,别告诉我了。”
我看猴子实在是没有兴趣听这个,就没有再说了,叫着大家继续往前走。
我们前面的石阶有些高,爬上去估计还得费些时间。
真的,这石阶特别的高。
正常的石阶都是一步就迈上去了,一般都是二十厘米左右一个台阶,但是这里的都是接近一米左右的石阶,我们还背着大包,全是往上爬的。
真的是手脚并用的那种往上爬。
张真人的身材比我和猴子都要矮小,他往上爬的动作看起来很笨重,十分有趣,我看的发笑,不过还是忍住了,再怎么说,我也是他的大师伯,得端着点。
猴子就不同了,从头笑到尾,笑得都没有力气往上爬了,爬了几级就捂住肚子喘会儿气。
张真人刚开始还怪猴子笑他,后来张真人也没劲和猴子争辩了,只是铆足了劲的往上爬。
越爬我就越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高的台阶?这样根本不方便人行走。而且墓葬里面经常会运送很重的东西,这么高的台阶,岂不是故意给运送陪葬品制造困难和阻力吗?
难道说这个台阶根本就不是给人走的?难道说这个台阶是给到这里的什么东西砌的?难道说下面祭祀的东西就是能够走上这个台阶的东西?
我回头看了看我们身后,下面是巨大的祭坛和大鼎,还有各种各样的石雕的祭品。
现在这个角度看下去,这些东西稍微小了一些,但是还是不是正常的那种比例,怎么看怎么奇怪。
“我们肯定是被缩小了,肯定。”猴子说,“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台阶,这是一种酷刑,这是折磨我们的。”
“别说了,节约点体力,等我们到了主墓室,就知道了。”我说,“如果说墓主人的尸体也是我们这般大小,那我们肯定就没有问题。”
“那如果尸体比我们大呢?”猴子说。
我叹了一口气道:“那就是我们被缩小了。”
“所以你现在其实是不确定我们到底是不是正常大小的,是吗?”猴子问。
我没有回答他,我只是默默看了看我身上带的所有东西,至少它们的比例还是正常的。
“如果说我们真的被缩小了,那该怎么办啊?”猴子说。
“那我们应该先找到我们被缩小的原因吧。”张真人道,“我们从石门进来的时候,还是一切正常的呢。”
“说不定我们在进了那个有龙的洞穴就被缩小了。”猴子说,“我越想越不对劲,世界上真的会有龙吗?会不会是我们被缩小了,所以觉得那比较大一点的蛇就是龙了?”
“不可能,蛇不会飞。”我说。
猴子立刻就不说话,估计还在想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理会他后来和张真人又讨论了什么,我知道我们进了主墓室,一切应该就会有个答案了。
我现在着急的是,我还能不能赶上生物公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