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冷雨跑过去扶猴子,他趴在地上根本就动不了。我仔细检查了一下,怕他的肋骨断了。不过他身体确实够结实的,好像只有外伤,肋骨什么的根本就没事。
“怎么样,哪里难受?”我问猴子。
“你身上臭得我难受。”猴子趴在地上说。
我看了看我身上,全是凶煞的碎尸,确实有些恶心,就站起来到一边去清理了一下回来。猴子还是趴在地上,好像情况不太对劲。
“你到底怎么了?”我问,“你肋骨没伤,也没吐血什么的,怎么起不来?”
“我的背。”猴子想反手去摸他的背,但是手伸到一半就升不起来了,“我的背好像没了,我根本就感觉不到,但是又很痛,不知道是哪里痛。我可能是中了尸毒了。要不就是我的脊柱断了。”
我一听,伸手就去拉猴子的衣服,想看看他的后背到底怎么回事,结果发现他的衣服已经粘在了皮肉上,根本拉不起来。
我刚才检查他肋骨有没有断,只是隔着衣服摸的,根本就没有把他衣服拉起来看过,谁知道他的皮肉已经和衣服黏在一起了。
我这么一说,猴子就喊完了,他肯定要死了。
我说你别什么事都死死死的,凶煞那么厉害不是也被我们弄死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我这里还有半瓶不老泉里打的水,肯定有用,我先把你这衣服给你弄开看看。
“你可别折腾我了,你不知道有多痛。”猴子说,“你就让我这样趴着吧,趴着舒服。反正那东西死了,我们也活不久了。我们又出不去,不是饿死就是渴死,说不定没到那个时候,你们通通都想自行了结了。”
“你别给我瞎说。”我伸手按住猴子的头,“那就这样给我趴着,我给你看看。咱们出不出的去还不一定呢,你等着瞧吧。”
我把匕首拿出来,把猴子的衣服给割开了,他背上一片血肉模糊,碎肉和血液把衣服湿透了,然后粘在了一起,我只要拉一下他的衣服,他就痛得直叫唤。
“大师伯,把他抬过来。”张真人半靠在地上朝我招手,“我能治他的伤,但是我过不来,劳烦大师兄。”
我和冷雨立刻把猴子抬了过去,猴子还在鬼叫,说张真人肯定是要害他,还扯到上次张真人烧了一张符给木木兑水喝下去的事,又说他早就看自己不顺眼了,肯定会借机报复。
我说行了,你别小人渡君子了,张真人为了救人耳朵都少了半边了,而且现在还断了一条腿,你还要人家怎么样。
“丫断腿能怪我?他刚才把我从上面推下来了,从楼梯上滚下来的。”说着,猴子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感觉怪怪的。
“快,大师兄,把他背上的衣服都弄下来。”张真人道。
“你到底会不会治?”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张真人,“他这衣服一动,就痛得不行。我要是强行把这些黏上去的地方都扯下来,他可能会痛得晕过去。”
“他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张真人指着猴子道,“大师伯难道没感觉出来,他现在说话颠三倒四的,他根本就不清醒了。尸毒已经进了他的神经里面,我们再不快点,他就要发作了。一会儿他癫狂起来跟凶煞差不多,不仅会把自己折腾死,连我们也跑不掉。”
我一听,直接一把就把猴子背上的衣服撕掉了,他果然没嚎,还在呜呜的哭着。我是说他怎么怪怪的,原来是神经都被麻痹了,根本就是在瞎说瞎做,我还挺相信他的。
我把他粘在他背上的衣服都清理干净以后,发现他背上受伤的地方居然是两个脚印的形状,正是那凶煞踩下去的地方。
“小师叔命大啊。”张真人看了看猴子背上的伤口,啧啧了几声,又道,“幸好这地方冷,我们穿的衣服多。要是和之前在上面一样穿那么少,小师叔现在估计命都没了。这凶煞只要接触了它的皮肉,尸气马上就能渡到你身体里去。”
“怎么样,有把握救没有?”我问。
张真人点了点头道:“只要这凶煞死了,就好救。小师叔之前走的时候要带上知秋真是带对了,知秋,你报答的机会来了。”
“怎么了?”叶知秋蹲在旁边问。
“把你的头发剪下来吧。”张真人道。
“好端端的,剪头发做什么?”叶知秋噘着嘴道,“我这头发留了好救的。”
“治疗这伤口,需要女人的头发。”张真人说。
“那几口玉棺里的女人都是长头发,剪她们的去。”叶知秋不干了,直接转身就要走。
“必须得要活人的。”张真人说,“你别任性,他的命就在你手里。”
叶知秋没有说话,但是走回来直接从我手里抢下了匕首,一下就把头发从肩膀那里割了下来,放在了张真人面前,然后把匕首甩给我,头也不回的走到一边去坐下了。
“冷雨,酒精炉点上火。”张真人根本看都没看叶知秋一眼。
我偷偷看了看她,她眼眶红红的,坐在地上像个受委屈的小孩子。这个飞扬跋扈的姑娘实际上还是很有柔情的一面的,现在她的齐肩发看上去让她温柔了不少,有点女人味了。
我知道虽说大家都觉得头发剪了还能再长,但是对女孩来说,头发还是很重要的东西,不能随便碰的。我本来想去安慰安慰她,张真人一下叫住了我。
“大师伯,劳烦你去找一块凶煞的骨头过来。”
我只好在地上找了一节凶煞的骨头给张真人。
他把骨头放在火上烤了半天,又把叶知秋的头发烧成了粉末,和骨头放在一起,用布包起来,叫冷雨把骨头敲碎成了渣子,就这么隔着布敷在了猴子背上的伤口上。
猴子早就睡着了,也许是晕过去了,不过张真人说这没什么大碍。他这样倒好了,任由摆布。
这些粉末刚放去的时候,本身是灰白灰白的颜色,但是过了一会儿就变成了黑色,而且隐隐有臭味出来。张真人立马叫冷雨把布连同上面的粉末一起移开了。我看着总觉得张真人跟非法行医的赤脚医生一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