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从第二起命案现场开始,我就总觉得不太对劲。”,与其说是在对白树解释,不如说柯南是在给自己理顺思路,“最早我以为不对的是血琴谱上的暗号,但暗号解开后,感觉更不对了……我肯定忽略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这直觉真敏锐啊。不过白树觉得,他还需要一点小小的帮助。
白树转头看了看,走到一张办公桌旁边,盯着上面摆着的照片,“这些都是在第二起案发现场拍的?”
不远处的小警员点了点头。
柯南听到动静,立刻跟过来,看到白树把两张照片挑捡到了旁边。
两张都是从上方俯拍的,是黑岩趴在调音台上的样子。
其中一张,是刚到现场时拍摄的,能看到黑岩左肩处,有个东西在发出微弱的亮光。
另一张是验完尸,把尸体挪开的途中拍摄的,画面上已经没有发光物了。
“这是什么?”,柯南死死盯着那个亮光,不会错,这一定是什么重要的突破口。
“我怎么知道,拍的这么不清楚。”,白树指了指楼上,“有空去现场看看,不就懂了。”
“说的对。”,柯南转头就往外面跑。
拐进一楼大厅,正要上楼的时候,他忽然发现平田和明拿着钱包进了门,他右手受伤了,手上缠着厚厚的绷带,隐约有血迹从里面沁出来。
……之前他还没事,什么时候受的伤?
电石火光间,一条线索倏地在脑中穿起,柯南忽然跑过去,抓住他的衣角喊,“叔叔,你衣服上沾了一些白色的粉!”
“啊?!”,平田和明一哆嗦,差点撞到门框上,他神经质的拍打着自己的衣服,钱包被他翻了个面,里面的硬币叮叮当当掉了一地,大多都是外国钱币。
柯南看着他的反应,心里渐渐有了结论。
杀人案的源头,他或许找到了。
现在还差关键的一点……
“诶,你们都跑到这边了啊。”
有的线索就很不禁念叨,尤其是不禁柯南的念叨。
平田和明刚捡起钱溜走,门口就又进来一个人。
老警官擦着汗跑进来,腋下夹着一个文件袋,“目暮警部在哪?我找到12年前留下的那份乐谱了!”
“给我看看!”,柯南心里一震,扑过去把袋子截下来了,老警官并没跟他抢,蹲在旁边,跟他一起看。
乐谱上写着的,果然是那种独特的暗号:わがむすこ、せいじへ
“写给我的儿子,せいじ?”,柯南怔了一下,“他还有个儿子?”
“是啊,不过那孩子小时候患了场大病,被送到外面的大医院治疗,在岛上待着的时间不太多。”
“……”,柯南已经说不出话了,这老头到底偷偷吞了多少信息啊!
せいじ,汉字可以写为“成实”。
但这两个汉字如果用来当人名,那还有另一个常见的读法,なるみ。
同样的汉字,念法不同,男名也可以变成女名。
而刚见到浅井成实的时候,那个小男孩喊的,就是なるみ姐姐。
最后一块拼图闭合,所有证据连成一线,柯南终于明白那丝违和感是从何而来的了。
画在地上的血琴谱,血液已经凝固了,常温下,这需要15到30分钟,但当时的验尸结果,和录音带前面留出的空白,却都在误导人们,黑岩是几分钟之前死的。
黑岩尸体下面的闪光,很可能自动换面的按键,凶手让录音带翻了个面播放,给自己抢出了一个不在场证明,而后来闪光灭掉了,是因为浅井成实验尸的时候,偷偷将按键关掉了。
……居然被骗了这么久!
柯南抓着那叠琴谱,猛地冲向二楼的播音室。
白树正好站在门口,看着柯南从身边一溜烟擦过,赶忙回头喊,“毛利老师,柯南忽然跑到二楼去了。”
“什么?这种时候,居然还敢乱跑!”,毛利小五郎挽着袖子气冲冲的追了上去。
刚追进播音室,旁边一根麻醉针倏地飞出,毛利小五郎晃了两下,精准跌坐在椅子上。
沉睡的小五郎诞生!
毛利小五郎坐着的椅子,是带滑轮的,柯南把他推到了录音台旁边。
台子上的血迹还没清理干净,柯南把血迹斑斑的话筒扳过来,掏出了蝴蝶结变声器。
……
聚集在一楼办事处的人,忽然听到音响滋滋了几声,旋即里面便传来了毛利小五郎的声音,“目暮警官,在这岛上发生的所有事件的全部真相,我都已经知道了。”
一楼的众人都是一怔,纷纷看向墙角的音响,浅井成实却下意识的看向白树。
“我可什么都没说。”,趁没人注意他们这边,白树摆了摆手,“你也别太小看其他侦探啊。”
柯南准确剖析了这几天的三起命案,精确的就像他亲眼看到了一样,然后,他点出了浅井成实就是凶手。
众人震惊的扭头,去看浅井成实,怎么看都觉得后者细胳膊细腿,弱不禁风,不可能是凶手:
不管是第一起案子里把人淹死在海里再拖回琴房,第二起案子单杀黑岩,还是第三起案子里把西本吊起来,都不像是她这身板能办到的。
于是目暮又默默看向音响,即使知道自己的声音传不过去,还是忍不住叹气,“可是毛利,她可是个女孩子啊……”
柯南的确听不到目暮的话,他不受干扰的继续道,“浅井成实犯下这三起命案的动机,应该追溯到十二年前,麻生圭二的自焚。事实上,麻生圭二是被人杀害的,杀死他的凶手,就是这几天陆续死亡的川岛,黑岩,西本,以及两年前死亡的龟山。”
“他们利用麻生圭二海外公演的机会,去购买海洛因,再巧妙的利用暗号和那架有暗格的钢琴,将毒品运回国内贩卖。
后来,麻生圭二出于某些原因不想再继续下去,其他人唯恐他泄密,就将他们一家反锁在屋内,活活烧死——这些事情,都是麻生圭二留下的乐谱中写下来的,这是他留给儿子的自白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