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雨薇一口咬定是沈复华强迫了她,对她用了迷药或者什么药,不然她不会在青天白日完全控制不了自己。
沈复华就晚说了一秒,局势已经完全无法挽回。
他也想说是胡雨薇勾引了他,不然他怎么可能这么冲动。
他又不是动物,怎么可能一点羞耻心都没有,怎么可能在让人都发现的情况下还做的下去。
“是她勾引的我,对了,她之前还给我水喝,她肯定在水里下了药,不然我怎么可能完全控制不住我自己。”
“你放屁,明明是你强迫了我,现在还倒打一耙。郑成你要相信我,要为我做主,不然以后我怎么做人,我不活了。”
胡雨薇一哭二闹三上吊,反正事情已经闹大了,她只能把自己当成受害者来闹,不然她就真的完了。
沈复华也必须为自己开脱,不然一顶耍流氓的帽子扣下来,他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两人都在推脱责任,搞得好像他们都是冤枉的似的。
有人提议报公安,大队长却说:“咱们村可不能把事情闹大了,这种丑事影响先进集体评比,我们还在争取今年多分点化肥呢,可不能因为这两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因为两人争执不休,都觉得是对方害了自己,谁也没承认有私情。
总之一句话,他们都觉得自己是受害者。
村里决定,只将两人在本村批斗,不上报公社。
郑成不管胡雨薇是不是被迫,是不是受害者,都要跟她离婚,反正这顶绿帽他是不会戴的。
胡雨薇不愿意,她哭着哀求,离开郑成以后她在这个村只能艰难度日。
然而这不是哀求就能挽回的,若是她不答应离婚,郑成就要把他们搞破鞋的事捅到公社去,到时候开批斗会就是在公社。
游街剃阴阳头都在镇上,那时候日子更难过。
说不定还会被反复拉出来批斗,反复折磨。
胡雨薇不得不妥协,跟郑成离了婚。
沈复华和胡雨薇在村里全村人的面前被拉出来开批斗大会,两人都被剃了阴阳头,被人砸鸡蛋,丢烂叶子。
最后一个被分配去喂牛,一个被分配去挑粪。
这已经算是很轻的处罚了,要知道搞破鞋,耍流氓在这个年代被打死都是活该。
有的人甚至因为耍流氓被拉去枪毙的。
沈复华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阴沟里翻船,他都不清楚和胡雨薇到底是怎么开始的。
他一度怀疑这是胡雨薇的阴谋,可她不可能把自己也害得这么惨,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胡雨薇也不清楚她和沈复华怎么就搞起来了,他们又不是第一次亲密,都不是冲动的年纪,可当时怎么就没控制住自己呢?
在被丢臭鸡蛋烂叶子时,两人不经意看到了人群中的苏言,只见她冷冷的注视着两人,意识到两人在看她后,苏言扬起了一抹略带讽刺的微笑。
两人心头没来由的一慌,总觉得苏言这个微笑很莫名又很有深意。
苏言转身离开,心头忽然松了一口气,好像压在身上的枷锁,忽然就自己解开了。
这是第一步,以后两人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沈复华想回城的愿望是不会实现了,以他现在的表现,就是有再好的机会,大队长和知青办都不会批准他回城的。
至于胡雨薇,没有郑成的庇护,她一个女知青在被知青点所有人排斥的情况下,她又能过得有多好呢?
他们以后的苦日子是能想象到的,苏言要的也很简单,就是看他们在天水村受苦,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惩罚。
两人一个住牛棚,一个住在知青点最破烂的那间屋子。
胡雨薇以前有大砖瓦房住,现在住小破屋,这反差让她根本接受不了。
知青点的人也不跟她一起吃饭,她只能自己做来吃,可她分到的粮食根本不够吃,只能每天吃野菜糊糊,不然根本吃不饱。
她身上还有一点钱,是之前帮沈复华干农活存的。
她现在必须省着点用,不然都不知道怎么熬过下个冬天。
她和郑成离婚什么也没分到,之前她嫌弃郑成丢了工作,嫌弃他腿一瘸一拐的。
如今再看,郑成就算变成了这样,依旧是村里条件最好的人家之一,她不知道自己当初在挑剔什么,在高贵什么,还有什么不满的。
可,哪有后悔药,从她跟沈复华不清不楚开始,就注定了她的下场不会好过。
郑成离婚带着一个娃,自从他和胡雨薇离婚后,孩子也不耐烦带了,直接丢给他弟妹带,每个月给两块钱的生活费就行。
这倒是解决他的麻烦,两块钱而已,他还给得起。
省的在眼前还碍眼,真虐待她又于心不忍。
孩子去了小叔家,日子反而好过多了,身上也长了点肉,比当初被亲爸亲妈带的时候还过得好,长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