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如此激动的自家大哥,杜荷忽然明白了,此时的蔗糖虽然已经出现,但怎么做的,一直被贩卖蔗糖的商人,严格把持着制作工艺和消息。
并且整个蔗糖,也只是少量在江南地区流传,像长安那怕它是都城,但蔗糖也还没大规模上市,整个北方地区的糖味需求还是以饴糖和蜂蜜为主。
所以自己大哥,才会没有听说过甘蔗这一在南方很是常见的植物。
当然这和整个南方地区此时还处于偏僻之地有很大关系。
要知道目前整个大唐流放犯人的首选之地就是岭南和漠北,而选择这两个地区就是因为它们足够偏僻也足够荒凉,在加上此时的交通情况,这数千里之地的流放,不说远离整个大唐的政治中心,单单路上的危险就能要了许多流放着的命,就算侥幸活着到了流放地,那偏僻落后的医疗,也随时能要了流放之人的命,更别说流放只是目的,劳作才是根本。
所以古代的流放,说的好听是不杀你,可这一路的折磨比杀了还不如,这也是很多犯事官员听到自己被流放岭南和漠北时,都想求个一死。
“哥,冷静点,瞧你那激动的样子,那有一点国公的样子!
不就是一点蔗糖嘛!那东西在父亲收集的岭南地质中就有,只是你从来都没注意!
当然我这也是在出府后,偶然的机会看到有商贩在卖甘蔗,这才想起甘蔗在岭南很常见。
并且我这人就喜欢鼓捣一些吃的,但甘蔗吃起来太麻烦,所以我当时就买了一些榨成汁。
可那天也奇怪,甘蔗榨汁后,我太困就睡了个午觉,那甘蔗汁就被我手下的当水放锅里煮了。
所以我才知道蔗糖是用甘蔗做的!现在你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吧!”杜荷为了让自己说的话更有可信度,那是对着杜构一阵的忽悠。
甚至把以前他烧毁的书卷拿出来说事,没错前身就是这么的败家,在他十岁那年,他把很多杜如晦收集的地质的书卷都给烧了,所以那只是一个意外,但这事确确实实发生过。
所以一听到自己弟弟这么说,杜构瞬间就相信了他的话,只是在看向杜荷时,杜构的表情瞬间就不对了。
杜荷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毕竟那些被烧掉的书卷,虽然很多都是杂书,但都是孤本,很多都是前隋宫里流出来了,现在都被毁了,而杜荷还那这个来说事,杜构能不变脸才怪。
毕竟那些书卷要是没被毁,身为莱国公爵位继承人的杜构,那学书卷也将是他的财产。
“哥,你别这么看着我成不,这事也不能全怪我啊!而且我当时还小不是吗?
还是说这甘蔗的事吧!你说咱们把这事上报给陛下,然后在以此为说辞,让你去岭南主政一方,你觉得怎么样!”杜荷被看的不好意思,连忙转移话题,冲杜构说出了他的想法。
“杜荷,你脑子有坑是吧?去岭南主政一方?那是主政一方吗?那分明是被贬好不!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而且你不知道那个地方其实就是越国公的地盘嘛!怎么杜家这么横插一脚进去,你觉得可能吗?”杜构满脸不悦的看着杜荷骂到。
本来只是随口一说的杜荷,听到自家大哥还知道这些,不由眼前一亮,他当然知道,整个岭南除却那些个土着首领,以及一些地方豪强外,最大的官方势力就是这越国公冯盎所在的冯家。
而且就算是冯家那也不过就是大一点的势力,还没能做到正真统领整个岭南地区。
可以说整个岭南道十州是一个地方土着还有各方势力混杂纷乱的地方。
但不可否认的是,整个岭南地区,是除却中原腹地外,整个大唐版图中,最有开发价值的地方。
别的不说单单一个甘蔗,就是一个做好的生财之道。
而杜荷在打这个地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考虑到实际情况,杜荷最终是放弃了,这才转而准备以商人身份,和当地豪强合作。
但现在他一听自家大哥对岭南有了解,他的心一下就热了起来。
毕竟自己大哥,现在留在长安,那也不过就是一个空有爵位的国公,根本没有一点实权,而想要逐步掌权爬上去,那就只能慢慢的熬。
可要是到了岭南,那就不同了,只要他能主政一方,在配合杜荷提供的蔗糖的制作方法,很快就能做出成绩,并且还能把大唐紧缺的糖这一物资掌握在他们杜家手里,这简直就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啊。
不过杜荷也知道,这里面牵扯的利益太大,光他们杜家一家根本就吃不下,这就必须要拉拢一可靠的帮手,而且最好还是武将世家。
不过杜荷不打算找冯家,虽然他们是地头蛇,但正因为他们是地头蛇,且在岭南经营了几十年,早已经和岭南各方势力盘根错节。
要是只求财,那么和冯家合作当然是最好的,而且杜荷此处除了求财,最主要是帮自己大哥在政治上铺路,而且杜荷可不会忘了,他们杜家背后最大的靠山是李世民。
那么和冯家合作就是不可能的。
但找那一家,这又让杜荷犯起了难,毕竟大唐那么多武将世家,他们和那家走的近,他是完全不知道。
不过好在眼前就有一个懂的,所以杜荷当即就和自己大哥把自己所有的想法说了出来。
当听完自己弟弟所有想法后,杜构整个人呆呆的看着自己这个弟弟,他是真没想到自己只是随口说的几句话,他居然听进去了,而且还想了那么多。
“二弟,你是认真的吗?”杜构憋了半天,这才冲杜荷问出这么一句话来。
“废话,当然是认真的,而且大哥你不说你现在在朝里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嘛!那么这样出去历练几年,等你做出成绩来,那么正真做到主政一方,完全不是问题,甚至未来达到父亲的高度也不是没有机会!”杜荷很是笃定的对自己大哥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