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身上的汗毛在意识到这点时的瞬间都竖了起来。
那是什么人?
是“那些人”,还是只是一般的流|氓看到她一个姑娘家凌晨单身在外而起了歹念?
知夏一边装作没有发现的样子保持着原来的速度行走,一边暗暗警惕,所幸离天光街已经不远了,而天也快亮了,前面的包子店在这时候已经开门了,也会有零星的客人已经上门,就算阿珩他们还没有发现她留下的信息,她也可以利用多起来的人摆脱要抓她的人。
光天化日之下,那些人总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把她一个成年人给带走。
眼看着还有数十米,而后面人的脚步声似乎越来越急,那证明了对方在加速,知夏于是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也开始发足狂奔。
知夏跑出了百米冲刺般的速度,后面的人虽然也意识到她想逃也追了上来,但是一时之间还是被知夏保持了一段距离。
距离在慢慢被拉近,但是包子店转眼就到,在看到站在微黄招牌下的那道沉默挺拔的身影时,知夏的速度又快上了几分。
那人在知夏拐弯现出身影的瞬间已经看了过来。
“阿珩。”知夏朝他冲了过去。
苏瑾珩的速度比她还快,近十米的距离瞬间而至,一把揽住了她,而后盯着追在她后面的人,低声安抚:“别怕,你安全了。”
跟苏瑾珩会合了,知夏的底气也回来了,这时她才转身看向来人,却发现是个黑色连帽前戴着黑色口罩的人,她瞬间就想起了在东望山上见到的那个黑衣人。
是间|谍集团的杀手。
本来稍定的心又有些忐忑起来:杀手比一般的歹徒气场可凌厉多了,现在对上这个黑衣人,围观群众很有可能被这人身上的气势所震而不敢伸出援手,光凭她与苏瑾珩两个人,能制伏对方吗?
要是对方趁着这个时机把正主苏瑾珩给一起抓走,那她反正还害了他了。
知夏正有些担心得乱想,颈间忽然一暖,却是苏瑾珩的手掌在摩挲着,力度刚好的安抚让知夏瞬间就变得安心了下来。
她与苏瑾珩加起来武力值也不低,即便没有外力,光凭他们两个未必对付不了一个杀手。
而且苏瑾珩是出来找她的,有可能只他一个吗?
这么一想,她也就安静地站在苏瑾珩的身旁,看他气势一分也不弱地与黑衣人对峙。
杀手毫不犹豫地扑了过来。
苏瑾珩把知夏往旁边稍稍一推,迎了上去跟黑衣人交起手来。
他的身手虽然不错,但是跟黑衣人比较还是有些落于下风的,知夏边紧盯着场上的战局,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照看这里应该不止苏瑾珩一个人才对,但如果还有警局的其他人,那人呢?
是去周围查找去了?那差不多也应当回来了吧。
毕竟苏瑾珩才是间|谍集团的目标,他的身边不应该长时间离人才对。
眼看着苏瑾珩在单打独斗中取胜,知夏上前了一步,打算去帮忙。
不过就在这时,苏瑾珩往她这边看过来一眼,先上冲她做了个阻止的手势,紧接着又做了一个OK的手势。
知夏一怔,然后就看到从周围几个巷口突然冲出来七八条人影,一下子把苏瑾珩与黑衣人围了起来。
有人来帮忙,苏瑾珩很快就退了下来,走到知夏的身旁,摸了摸她的脸:“我早跟夏长宁联系过,让他安排了人来埋伏了,方才只是想试一下他还有没有同伙在附近而已。”
知夏没说话,只搂紧了他的腰身。
人找到了,苏瑾珩不打算让知夏马上回警局录口供详述案情,而是让众警员把黑衣人押回去,而他则是开车想把她先带回去:“休息够了再说。”
但是电话打给夏长宁后,对方匆匆几句让他扬起了眉头,瞬间就改变主意,打算与她先回警局:“你先在警局里的休息室将就一下,等事情完了之后我再跟你一起回。”
他没打算让阿夏参与到接下来的事情中,但是又一分半刻都不愿她离开他的视线,只能暂时委屈她。
知夏本来也是想先回警局的,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苏瑾珩又给叶不言打电话报平安,之后回了警局,把知夏安顿到他特别申请的休息室后,才进了夏长宁的办公室。
夏长宁在接收到苏瑾珩的电话让他安排人去找知夏时,苏瑾珩正好让人通知他说想见知夏一面。
夏长宁当时就觉得突破口可能来了。
但是因为急于出门,他没有去见苏牧野,而是让人告诉他知夏失踪了,是被间|谍集团绑架的,他目前没有空理会他。
在接到苏瑾珩的电话得知知夏已经安全后,留在警局里盯着苏牧野的属下也报告了过来,说苏牧野得知知夏失踪的消息后静默了几个小时,然后整个人似乎都崩溃了。
苏牧野变得配合了起来,主动交待出间|谍集团的窝点以及相关成员的资料,并催促于让夏长宁赶紧带人去救人。
苏牧野重复提醒说间|谍集团的人为了报复集团所遭受到的损失,第十代处理器的资料可能已经无法满足他们的胃口,为了让苏瑾珩付出足够的代价,他们很有可能在东西到手后撕票,所以一定要抓紧时间。
夏长宁决定亲自带队去苏牧野所提供的窝点去进行围捕,所以把苏瑾珩叫了回来坐镇。
等知夏终于说服叶不言不用急于赶来警局留在学校等她睡够了再去找他,然而美美地睡到自然醒,一觉醒来发现到了下午三点之后,夏长宁已经获得了大丰收,抓回来的人都把临时拘留室给塞满了。
看着知夏把他特意留的饭给吃完之后,苏瑾珩才把苏牧野的要求以及他已经招供的事告诉她:“……要不要去见他看你自己的意思,不用考虑其他的。”
苏牧野即使不说,他早晚也能够查出来。而苏牧野老实交代已经有“量刑时会酌情考虑参考他在此事中所起的作用”这一点作为补偿,所以阿夏完全没必要为苏牧野的坦白而承担压力。
“不见了。”知夏考虑了片刻之后还是摇头。
没有什么可见的。道不同不相为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