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珩对于知夏把苏牧野归类到“别人”这个范围内感到有些满意，又因为听到她说只会心疼他一个而难免有些心情激荡，手上不松反紧起来。
“哎，等等，等等。”知夏伸手去掰苏瑾珩的手，“你先给我说说，开发部突然破例对外招聘，这件事真的没有什么猫腻吗？”总觉得有些太突然了。
“你觉得能有什么猫腻？”正好可以收集一下不知情者对于这个举措的观感和意见。
“‘薪火’项目又不是建项了一天两天了，而是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项目，就算需要增长人手，内聘起来也很从容，公司又不是没有人员储备计划，似乎没有必要一定要进行外聘。”
知夏实事求是地分析，“而且外聘招来的人才毕竟就算再有经验那对于长青来说也是新手。如果我没有猜测错的话，长青长期以来坚持开发部的人才都采取内聘制，就是为了有足够的时间观察，以免有什么立心不|良的人混进来。”
知夏说到这里只管望着苏瑾珩，等着他的解释。
苏瑾珩看了她一会：“外聘招进来的人不会一开始就直接接触到项目，他们会被编入实习组，初步筛选留下来的可能会多达十来个人，然后经过一段时间的试用，再视乎他们的表现留下三到五人，其他的会分配到分公司去。”
听起来很合理。
但是知夏总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的第六感是很敏锐的，不过看苏瑾珩口风这么严密，她就有些为难是不是应该跟他谈得更坦白更深入一些了。
“不会太过于冒险吗？”知夏试探地问。要观察一个人有没有问题，这么短的时间哪里足够？“我记得以往开发部进行内聘，其中一个一直不变的条件就是需要有在长青工作两年以上的经验的。”
“不会。”苏瑾珩摇着头，脸上是自信的笑，“这是特殊的聘用，除了人资部正常的招聘考核流程之外，到最后还会有我和徐长天把关，不会出错的。”
知夏看着苏瑾珩的目光就有些怀疑：你在考核技术这一关上的目光也许毋庸置疑，，但是在看人方面你也能行？
“想什么呢？”苏瑾珩伸手去乎拉知夏的头发，她那带着不相信的目光让他在意极了，他还是喜欢她用那种佩服或是欣然的目光看他。
知夏嫌弃地拨开苏瑾珩的手：“那万一苏牧野真的报名了，你直接留用他，会不会有走后门之嫌啊？”
“表面上当然不会直接让他通过啊，考核还是必要的。”苏瑾珩早就想好了，一脸正直地说，“如果他根本不能胜任，那我直接让他通过不是反而对他不好吗？因为之后始终还有更深入考核的，到时被发现了他岂不是丢脸？”
“我总有一种预感，”知夏若有所思地说，“苏牧野也许不简单，你想想他电脑里的那道变态防火墙。如果是他自己写的话，那也能算在黑客排行榜十大以内的排名了吧。”
“应该不是他写的，感觉那防火墙在他那里还没能发挥最大的功用。”所以事情才更严重啊，他居然有这么强大的技术支持。
“这两日我再尝试一下闯闯那防火墙。”知夏一提起苏牧野那防火墙就想到了那人电脑里藏着的那张她的照片，她希望能够亲自动手拔掉心里的那根软刺，为了这一天她已经准备了很长时间了。
“用不用我和你一起？”苏瑾珩的意思是在旁边看着她的操作，以便随时提供协助。
“不用。”知夏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她要保留着她在这方面上的骄傲。反正能做到他那种来无影去无踪的效果最好，最不济的就是直接把苏牧野的电脑给报废了，总之不会让他反追查到的。
“你是谁？”苏瑾珩忽然问。
“什么我是谁？”知夏挑着眉好笑地看着他，“我难道不是你女朋友？”难道只有你会转移话题吗？
“黑客排名榜……”苏瑾珩直直地看着她，“你是排第几的那个？”
“呵呵，我希望我排第一。”知夏板着脸，“可是现实是那么的残酷。”
“哦。”苏瑾珩声音有些闷闷的，他觉得她没有说实话。他一早就跟她坦白了他是孤狼，她却一直瞒着他。
“那你接下来岂不是会更忙？”知夏也不去管苏瑾珩这会内心的复杂，“又是要忙项目的事，又要忙着准备考核的内容，还要进行最后的把关。”光是用说的就觉得一堆事。
“会有点。”苏瑾珩现在都想象不出来当迟些知夏知道“薪火”项目分给徐长天主持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在当初做计划的时候他都忘记了已经告诉过她徐长天是他的“保镖”这件事。
那样的话不用再透露别的她都会知道外聘这件事是真的不正常了。要不还是改动一下计划，到时由他自己主持吧，两个人的分工对调一下，也没有什么问题。不是——其实分工本身就是问题。
因为知夏已经清楚了徐长天的底细啊……到时用个什么理由呢？要么就说是为了掩人耳目吧，毕竟徐长天的真实身份这件事，也只有她跟大老板是清楚的嘛，所以分工也可以说是做给其他人看的？
有时候往往一个小谎说出来之后后续真的要成千个谎言来补漏，而且知夏还是那种最不好糊弄的她，而且他心里也一万个不愿意糊弄她啊！
苏瑾珩一脸的郁闷。正是因为他没有彻底的坦诚，所以都不敢计较她的不坦诚了。
其实知夏的心里这时还不是也憋闷着？
她总觉得跟现在她与苏瑾珩的关系变得更亲密相反，跟他说话时她有时候反而有所顾忌起来。像关于突如其来的外聘这件事，如果是以前，知夏想到什么就问什么了，就算苏瑾珩可能不会回答，她该问的还是会问。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在开口之前就已经在考虑要问的问题会不会造成苏瑾珩的为难？如果他不说的时候她应不应该想办法刺探他的口风？
苏瑾珩在顾左右而言它，她明明知道，但是却装作被他成功转移了话题，随着他的节奏走着。
两个人相爱了，关系应该是更亲密的，应该更加无话不谈的，可是为什么她却觉得恋爱了还不如做朋友时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