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跟间谍集团扯上关系的,除了跟间谍方的立场和利益一致之外,还有一种关系则是他们的立场的相对的,有利益冲突的。”苏瑾珩把手上已经剥好的雪糕递给了知夏,又非常自然地接过了她手里的,去掉纸盖后挖了一勺送进自己的嘴里。
以为他是让自己帮忙拿着他的,然后帮自己剥盖,所以巴巴地等着的知夏:“……”
苏瑾珩看着她的呆怔样眨了眨眼睛:“两个都是芝士乌龙茶口味的。”
知夏狠狠地挖了一勺:“继续继续。”
“而立场相对的,那集团要对骆家豪实施绑架勒索或是谋害,根据途径的不同,诱因也有两种可能。”苏瑾珩脸色一肃,突然问,“你有没有想过,昊佳有两个继承人,如果其中一个出了事,最大的受益者是谁?”
知夏一愣。
“不会吧?”知夏想了半晌,摇了摇头,“我看方蔚玉虽然脾气是娇纵了些,但是跟兄长的感情还是很好的,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来的。”
“也许吧。”苏瑾珩不置可否地继续说道,“但是不能排除别人利用这一点。”
“你的意思是……苏牧野?”能够利用这一点并且成为间接受益人的,除了他还有谁?
但是也不对啊。苏牧野不是对方蔚玉的继承权不感兴趣么?而且如果苏瑾珩的暗示是真的,苏牧野是因为方蔚玉的继承权而让人对骆家豪动的手,而骆家豪这件案子本身跟间谍集团又有关系,那意思是不是……
那意思是苏牧野跟间谍集团有关系?
这个念头在知夏的脑中一闪而过,她没敢让它多停留。
对于她来说,这样的指控实在是太严重了。轻易不能安到任何一个人头上。
“你觉得呢?”苏瑾珩却反问她。
“我不知道。”她不敢深想。
现实真的既残忍又可怕。她还是好好地吃雪糕吧。
之后俩人都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知夏很快就把手里的那小盒雪糕吃完,意犹未尽地看向苏瑾珩。
他买的这种包装一小盒一小盒的,吃起来太不过瘾了,而且还贵。还不如她平时那样,买的都是很实惠的一大盒,吃的时候用大勺子挖到碗里,一碗一碗地吃。
苏瑾珩看了看知夏,又看了看自己手里还剩下的小半盒,有些为难地看着她:“你还想吃?”
知夏点点头。
“但这是我吃过了的。”苏瑾珩的脸有些热,“你不介意吗?”上次他壮起了胆子去亲了她的额头一下,虽然他更想亲的是另外一个部位,但是未经她的同意,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去实现自己的这个愿望,但是现在……
现在她要吃自己已经吃过的雪糕,那不就相当于间接接吻了吗?
想什么呢?知夏无语地看着苏瑾珩那越来越红的脸:“你冰箱里没有了吗?你只买了两盒吗?”他不是这么小气的人,也不可能是先了不少然后只吃剩下了这两盒,因为每次他买了雪糕都会跟她说,请她一起吃的。
“你想要一盒新的啊?”苏瑾珩顿时有些遗憾。
“不然呢?”
“但是……”苏瑾珩犹豫了一下,有些迟疑地说,“但是你最近不是快……不是不能吃太多生冷的食物吗?”
什么?知夏难以置信地看着脸快红过虾子的男人。没错,再过两三天她家亲戚就该到访了,但是!他知道女人在特殊的时期不能吃生冷就算了,但是他为什么会知道她什么时候来?
他到底对她做过什么?
苏瑾珩在知夏的目光中强自镇定:“真的还要吃吗?”
知夏觉得自己想跳脚:“吃吃吃!”
次日知夏没有去医院,因为徐长天再过一天就可以出院了,强烈反对她再这样来回折腾。
知夏觉得这只是其中一个不太重要的原因,最重要的原因,有可能是徐长天嫌她的出现妨碍了他跟某些人商量某些事情。
不去就不去了吧,自从跟苏瑾珩探讨出事情有可能跟苏牧野有些关系这个结论之后,知夏对于这件事的兴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了下来。
她倒是发现另一件事——夏长宁跟徐长天之间的走动多了起来。
徐长天已经出院了,但是可能因为受伤的原因又延长了假期,所以现在人虽然回来了,但是还处于在休养的阶段,并没有回到岗位去上班。
知夏也没有留意到平时他们上班的时候徐长天是留在宿舍里还是外出了,但是有两次夏长宁过来,都跟徐长天在落日亭约会,神神秘秘的。
这两个人似乎达成了什么共识,什么也没有跟知夏透露。
知夏没有去问夏长宁,因为如果觉得事情是她应该知道的,夏长宁会主动跟她说的。他来到长青又没有让她到落日亭聊聊,她就知道夏长宁觉得这件事她不适宜参与。
知夏只曾不经意地问过苏瑾珩,一向对她基本上什么事都不会相瞒的他确定也没瞒着她,而是十分坦白地跟她说:“他们确实有些事情在进行,但是这件事的具体细节我不能告诉你……”
知夏瞪圆了眼睛,苏瑾珩虽然什么也不肯透露,但是她却已经从他严密的口风中意识到了什么:“难道……那天我们所讨论的事情成真啦?这事真的跟……跟那一位拉上关系了不成?”
苏瑾珩笑了笑,守口如瓶。
好吧,不说话她就当他默认了。
“你要不要——”
“不要!”知夏断然拒绝。
看着苏瑾珩实在是欲言又止,又忍不住问:“你想让我干嘛?”
“你要不要去偶遇一下,看看他们在聊些什么?”苏瑾珩指了指落日亭的方向。
知夏吃惊:“不是不能告诉我吗?”
“我没有告诉你啊!”苏瑾珩理直气壮地说,“我们只是过去散一下步,如果他们愿意说就说。”
呵呵。你的节操和原则呢?
“走吧。”知夏转身朝落日亭的走了过去。
当然,这件事到最后知夏的“偶遇”都不算成功,苏瑾珩的立场是易变的,而徐长天和夏长宁的立场显然是坚定的。
他们晃晃悠悠地走到落日亭前面时,徐长天和夏长宁已经聊完了,见到知夏过来,夏长宁说警局还有事情就急匆匆地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怕知夏追问他什么。
徐长天是和苏瑾珩如出一辙的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