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珩由面红耳赤变得虽然有时还是会有些面热但是已经不会再像先前那样被她堵到说不出话来,是因为他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
苏瑾珩开始明白,在人前一副小白兔模样、随遇而安一派佛系处事风格的叶知夏,其实是披着一层壳子的,那并不是最真实的她。
一开始对她了解不够深,他也觉得她是个一本正经、不紧不慢的人,面对别人的安排总是能接受就接受,顺其自然,很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佛系风格。
但是慢慢跟她熟了之后就发现,这家伙除了她那张纯良的脸之外其实跟小白兔可一点都不沾边。她的内心是道系的,攻击力十足,很有正义感,面对一些时弊,总会有些惊人的见解。
让人头疼的人,她还是个老司机。
总之,偶尔不经意间俨然撕去了小白兔外皮的她,才是真实的她。
而对于如果让她撕开小白兔外皮,苏瑾珩总结出了一个心得:那就是他自己做个小白兔。因为只有看到这样的“同类”,她才会不知不觉地就露出了她的本性,好奇地伸出爪子来调|戏。
套路就是:脸红加无奈,躺平任调|戏。
这个秘密深埋在苏瑾珩的心底,出于男性对于自身气概的本能要求,这种事绝对不能让别人发现。
所以叶知夏若是调|戏得兴起了,也会不知不觉地落入到苏瑾珩的套路中:因为在人后他的反应更有趣啊,在有别人在场的时候就算他不好意思,也只会冷着脸端着,一点也不好玩。
所以她不知不觉地也作了配合,只在没什么人的时候才会开口去逗他了。
当然,叶知夏虽然是个老司机,但也是个非常有节操的老司机,她虽然随心所欲了些,但是也不是每一次话里都有玄机的。所以有时候也会出现那种苏瑾珩因为过于在意,所以想得太多的情况。
就像眼下这样,俩人出来晨跑,知夏一见面就皱着鼻子劈头劈脑地冲他说:“你真的好难搞啊!守得也太紧了。”
如果是以前,苏瑾珩只当她这是很正常的话,只是在抱怨昨天晚上她再一次想攻击他的电脑最终还是无功而返。
但是知道她是个老司机之后,他就很难不多想了,每次她说点什么,总觉得她会不会意有所指。
特别是她话里的某些字眼加重语气的时候。
虽然外表禁欲,但他毕竟还是个有常识的直男,上学时住在寝室里,该知道的知识他都知道。
忍不住多想的时候,他就忍不住有些脸红了,赶紧转移着话题:“你觉不觉得,园区里早上比在山里要热很多?”
“温度是会高一点,但是也没有很多吧……”知夏以一种欣赏的目光(这么直白,看在别人的眼里跟调|戏差不多了)看着苏瑾珩白里透粉的脸,然后又打量了一下他整个人,恍然大悟,“是你穿得太多了。”
苏瑾珩的动作一顿。还不是因为上次她说发现他露在衣服外的肤色好像深了不少,然后说他没穿衣服的时候会不会跟黑白相间的巧克力,一半黑一半白?
没穿的时候……他当时就觉得自己像被架到了蒸笼里似的,浑身直冒热气,然后显得肤色更深了……然后她还似乎还真的一边看着他一边想象了一下黑白巧克力的样子……
他能不为了避免她多想,只好穿严实些吗?以她那信手拈来的作风,他是觉得她看不到应该就想不起来了。
“男人家家的,捂这么白做什么?”知夏看着他,眼睛亮了亮,“其实我倒是觉得肤色深一些更MAN一些,你还不如找机会把肤色都晒成深色的,我知道有一个地方,你要不要试试?”
说着,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遗憾地说:“我曾经有段时间也想过把肤色弄深一些,就去试了一次,可惜的是我恢复得太快了,效果都维持不到一个星期。”
原来她喜欢没那么白的?苏瑾珩想了想,问她:“什么地方?”
知夏一笑:“美容院啊。”
苏瑾珩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美容院?”那不是女性去做面膜按摩什么的么?
“是啊。”知夏理所当然地说,“有的美容院有一种装置,用不着怎么折腾的,就脱光了往那一躺,到时间了翻翻身……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前去的那家所用的设备不行,要不这样,如果你也想去的话,我们一起去啊!我再试一下……”
她接下去还说了什么苏瑾珩已经没心听了,满脑子都是听到她前面一席话后的总结:一起脱光了往那一躺!
过分了!太过分了!!
这个念头在脑里一转,苏瑾珩就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啪!”地一声,吓了知夏一跳,圆溜溜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纯洁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苏瑾珩的半张脸都给自己打红了,火|辣辣地疼得很,当然也把他脑子里的念头都给拍散了,他捂了捂脸,眼睛不太敢看她,飘飘忽忽地看向了旁边的柚子树:“刚才有一只很大的蚊子……”
她只是偶尔是个老司机,但是不是每一刻都是老司机啊,自己乱想什么!
“我看看。”知夏凑了过去,把他捂着脸的手往下拽了拽,露出来的脸除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之外什么都没有……知夏扑哧一下笑了,“没打到啊!这下你糟糕了,顶着这么个手印怎么去上班?别人还以为你被谁打了哈哈!”
苏瑾珩无语地看着眼前这个毫无同情心的人。
“园区里的绿化多,又是夏天,蚊子什么的是多了些。”知夏还在继续说着,“看来得给后勤部写写意见信了,让他们换一些蚊虫不喜欢的植物来种,或是把杀虫的频率提高些……”
“不过最好还是种驱蚊植物好些,毕竟每次杀完蚊那股烟雾的味道太不好闻了。”知夏说到这里偏首看向还有些呆的苏瑾珩,“你觉得呢?”
苏瑾珩答不上来。因为他还在想这样子怎么去上班?
“戴个口罩吧。”知夏很有义气地替他着想了一番,“这样最多别人只以为你感冒了……你那有没有口罩?没有的话我给你几个?要不咱别跑了,趁着路上没什么人,你先回去,用冰敷一下——”
想到苏瑾珩那时灵时不灵的常识,又叮嘱他:“冰别直接用啊,用别太薄的袋子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