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野越想就越是觉得自己这一举三得的策划真是妙极。
当然，想到骆家豪对叶知夏的信任时还是让他皱了一下眉。
骆家豪看样子是真的陷进去了……
苏牧野拧眉想着，也不知道这现象是喜是忧。
不得不承认他的心中对于叶知夏还是存在着一丝幻想的。虽然如果真的要取舍的话，叶知夏应该会被排到他自己的前途之后，但那都是基于她对他没有回应的前提下的。如果她对他也有着相同的感觉的话……
哪怕只有一丝……苏牧野每次只要想到这个可能，都有些犹豫。
想到骆家豪会这样，当中也有自己的手笔——如果不是自己一力推动的话，也许骆家豪对叶知夏的兴趣还没有到达现在这种几乎已经非她不可的沦陷程度，苏牧野就有些心里不是滋味。
做事情就是这样，有时候就是要有舍才有得。他想要达到一些目的，总得有一些东西得要舍去。
也许就是因为从来没有得到过，所以要舍起来时心里虽然还是有些不快，但是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过。更何况，这舍去也是一时的，他可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认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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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的中午，吃过午饭回到苏牧野的宿舍午休时，苏牧野为了给方蔚玉制造机会，一进屋子里就推说昨天打游戏到太晚很困洗了把脸就躺床上了。
等他真小睡了一觉醒来，就发现方蔚玉果然脸色不是很好地坐在床边上正盯着他看。
“怎么了？”苏牧野心里已经有数，面上却表现出一副懵然不知的样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方蔚玉一伸，手里紧握着的手机已经直接贴到他脸上。
苏牧野的头部往后挪了挪，认真看去——
展示到他面前的果然是他给叶知夏发的晨铖那三家他说觉得可以先去试试看的公司名。当然，那几句叶知夏提醒他最好先跟方蔚玉商量一下以及他回答的话已经被他删掉了。
方蔚玉看到的，就是他跟叶知夏说他准备先离开昊佳，然后再找机会进入长青或警局信息组。
“安生日子过得久了是不是？”方蔚玉的手指戳到他的脑门上，“还有，这么大事都没跟我说一下，当我不存在啊！”
“我只是……我只是怕你生气，所以早就想说了，但没敢说。”苏牧野缩了缩脑袋，“我……我只是觉得，大哥回来之后，你应该也不会一直待在产品部吧？你也不会一直不对外公布你的身份吧？
“我有点担心，一旦你公布身份了，那别人……别人就会说我……说我……”
“说你什么？”方蔚玉问得咄咄逼人，“说你是个吃软饭的吗？那你是吗？”
“我当然不是！”苏牧野激动了一下，很快就平复了下来，低头，“所以我才想着还不如我离开，离开的话就没有人会说了。”
“你真的是……”方蔚玉气得话都说不出来，深呼吸了几下，才瞪着他继续骂，“那跟叶知夏又是怎么回事？”看到他跟对方说话时一副请示的口吻，又似乎让对方帮忙拿主意的样子，她就来气！
“这不是因为她跟夏警官熟，她也了解长青内部招聘的信息吗？”苏牧野笑了笑，“我是想着，离开昊佳的话，最理想的就是能够在这两个去处中选择一个……但是听她说长青现在还是没招人的打算，夏警官那边又铁面无私——”
方蔚玉听到这里就“切”一声打断了苏牧野的话：“真铁面无私的话，又怎么会直接让她进去？”
“你可能听岔了，听她说，不是直接就可以进去的。”苏牧野认真地解释，“只是有这样一个机会，能不能进最后还是需要看考试结果的。”
“那又怎样？”方蔚玉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苏牧野帮叶知夏说话就觉得心里有一道气直冲脑门，当下又恼又怒，“我说你这也自卑了，长青而已，有什么好去的？！”
“现在是想去也去不了……”苏牧野小声说。
方蔚玉一拍床垫：“你说什么？”
“没有。”苏牧野赶紧住了口，“所以我想到晨铖或是思炫去，他们家是做软件开发的，我不是报读了MBA吗？到时也算是可以寓学习于工作——”
“你哪儿也不许去！”方蔚玉噌地一下站了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正仰着头看她的苏牧野，“你就好好地待在昊佳！那些说闲话的人都是闲的！让他们说去呗，反正他们说得更多，又不会损害你半分！”
“我是怕……”苏牧野犹豫了一下，“我倒不是怕这些话对我有什么，我只是怕你听多了这些话，会不会……会不会对我产生什么看法……”
“我的确是对你有看法！”方蔚玉没好气地说，“我的看法就是你这也太懦弱了！一点闲话而已，这话还没传起来，你就要先逃了？”现在她对他是既怒其不急，又心疼他。
他怕闲话，不就是担心闲话会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吗？
苏牧野低着头不说话。
“这才哪到哪呢？”方蔚玉冷笑，“如果有人喜欢说闲话的话，那就让他说个够！我给他们提供机会！”
终于到他期待的这一步了吗？苏牧野屏住呼吸，面上却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方蔚玉重新坐了下来，拍拍他的头：“根据我爸的安排，我进入昊佳要负责的主要是财务部门。昨天回去的时候他还跟我说财务总监快到退休年龄了，问我打算什么时候进入财务部去先熟悉一下情况……我也觉得是时候结束我的实习期了。”
顿了顿，她继续说：“顺便也把你的职位给调整一下。”
“啊？”苏牧野张大了嘴巴。
“啊什么？”方蔚玉特别霸道总裁地伸手一圈他脖子，亲了他一口，“男子汉大丈夫的怕什么闲话。说说看，你觉得自己现在自己最高能胜任什么位置？”
苏牧野犹豫地看着她：“我……”
“那就到产品部吧！”方蔚玉还没等他说话就拍了板，“产品部那一位能力有限，我爸想换掉他有段时间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你对产品很熟悉，肯定能胜任有余！”
负责产品部么……从测试部的组长到产品部老大，这高升的幅度甚至有点超出他的预期了。
这次苦肉计的效果不错。苏牧野暗自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