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天明,怎么样?在这里待着还不错吧?”楚茯苓踱步来到被中号铁链束缚的男子身前,看着他被束缚,犹如阶下囚般,心情出奇的好。
左秦川紧随其后,呈守护的姿态,立于她的身侧。
听此声,本是低着头,一副半死不活样儿的冯天明,猛然抬头;精神为之一震,一双眸子似淬了毒一般盯着她,“小贱人,你凭什么囚禁我?我是茅山一脉的传人,便是受罚,也应由茅山派的掌门的做主;你私自囚禁他派弟子,茅山一脉的人不会放过你。”
左秦川一听他嚣张之言,鹰眸之中泛起不屑,脚下却一脚踏在他的膝盖上;速度之快,连冯天明都反应不及,“闭嘴,囚禁你的是老子,有种叫你师门的来老子;想玩心眼儿,老子奉陪到底。”
痛!
膝盖上碎裂的疼痛让他的大脑一片混乱,同时也知道眼前践踏他的男人,根本不惧茅山一脉的声威,或者说,根本未将茅山一脉放在眼里。
“楚茯苓,有种你杀了我,否则……啊!”冯天明的话没有说完,膝盖上的疼痛便骤然加剧;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叫声之凄厉,刺人耳膜。
“啧啧,冯天明,别忘了,你如今不仅是阶下囚;更是手脚筋皆断的废人,到现在了还一副烂脾气,你这么多年可一点没长进。”楚茯苓轻嘲道,明眸之中尽是蔑视。
冯天明痛的满头大汗,手脚筋断裂,他想要催动体内的元气疗伤都不行。
“老婆,这个贱人怎么处理?”左秦川一脚还踏在他的膝盖上,没有收回的趋势。
楚茯苓颦眉,这件事,她虽然有话语权;却没有断人生死的权利,“把他废了吧!留他一命,最好让他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左秦川眯了眯鹰眸,邪气的勾起薄唇唇角,“老婆说的是。”
冯天明听的咬牙切齿,她这一招不可谓不狠,“楚茯苓,这么些年,我都尽量避开你和天星门了,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
“你避开我就得放过你?”楚茯苓嗤笑,“凭什么?我家小师弟就白死了吗?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当年你杀我师弟时,可曾想过放过他?他只有十岁,你都能下得了手。如今,你都快四十的人了。”
言下之意,你都一把年纪了,她为何要放过你。
冯天明眸光闪动,“楚茯苓,你那师弟也不过是同门不同师,你没必要抓住我不放吧?”
“我们是一脉相承。”很清楚的表明了她的心机。
不同师,却是同一脉,同门之谊不是说灭便没了感情的;更何况,天星门的门徒本就团结一心,常年相处,没有感情也能培养出感情来。
这也是天星门为何能存在千年不灭门的原因之一。
冯天明心里一慌,言语更为无状,“一脉相承?嗤,同门之谊就是个屁,据我所知,你那师弟的天赋可不比你低,我帮你除了他,你不是该感激我吗?现在你来忘恩负义;小心心魔迟早有一天找上你,到时候,你的修为能不能保住,都是一个未知数。”
明眸眯了起来,忽而叹了口气,“你这一生都不会懂的,可悲,可叹啊!”
“你什么意思?说我笨?”冯天明虽是个废人了,可以往的修为还在,浑身上下的气势一展;让左秦川心里有点点威压的感觉,很是不爽。
脚下一阵拧踩,却见他咬牙也不再叫出声来,之前那道叫声,是他未控制好而叫出来的;现在,心里有了准备,他就是死也不让站在身前的女人得意。
“你不笨吗?”楚茯苓身上的威压尽展,硬生生将冯天明身上威压压了下去,压得他心口闷疼,“多少年了?七年了,修为一点尽展都没有;不是笨,是什么?”
前世的她没机会给师弟报仇,今生,她不会再留下遗憾。
左秦川收回踏在他膝盖上的脚,附和道:“确实挺笨的。”真以为茯苓也和他拥有同样的心思了。
他的茯苓,不会嫉妒别人,也不会因别人的能力,而看轻自己;她是独一无二的,也是自信的,骄傲的。
楚茯苓缓缓起身,扫了坐在地上,四肢无法动弹的人,心底一股浓浓的厌恶从心底冒出来,“你有今天的下场,我很开心;不过,知道你是渣渣中的极品后,我突然觉得,为了你这种人脏了手,太不值得了。所以,我不会杀你,也不会将你交给天星门或茅山一脉的人,我要让你在今后的日子里,日日受着你造下的孽障。”
*上的疼痛,使得冯天明疼入骨髓,再听她之言,连心都在颤抖。
楚茯苓伸手拉着左秦川的手,转身出了地下通道。
左秦川顺手关上监牢里的石门,伸手握住她的肩头,在她的肩上揉了揉,以示安慰,“别为这种人操心,等约战一过,咱们就回国。”
两人身后传来阵阵飒飒声,监牢的石门彻底隔绝。
“嗯,找人给冯天明治疗一下,能治好多少算多少;他的手脚筋不可能痊愈了,让他自生自灭吧!”为这种人背上一道命债,不值得。
“都听老婆的。”揽着她出了地下通道,回到地面,左秦川转身关上石门;缓缓一笑,他家老婆又了了一件心事,这是好事。
两人回到古堡,见过了冯天明恶心的一面,楚茯苓急切的想见到四个孩子。
“少爷,夫人,您们回来了;四位小少爷都在楼上,刚睡着。”梅西.罗伯茨放下手中的抹布,从角落里起身,来到两人跟前。
“嗯。”楚茯苓越过罗伯茨管家身边,径直上了楼。
罗伯茨管家愣了愣,“少爷……”话音未落,一道挺拔的声影也从他身边一晃而过,留下他一人疑惑不解。
上了楼,楚茯苓推开婴儿房,见四个保镖盘膝坐在床边,“你们下去休息吧!”
“是,夫人。”四名保镖刷的一下站起身来,对她恭敬有礼的说完,相继出了婴儿房。
楚茯苓走出床边,蹑手蹑脚的爬到了床上,缩进四个小子的被窝里;摸着他们的脸蛋儿,心里的厌恶和烦躁,出奇的平静,蹭了蹭离她最近的大娃,喃喃自语,“你们是妈妈的救赎。”
世上没有什么比新生的孩子,更加纯净,这是不沾染世上污秽的干净。
大娃似知道妈妈来了一般,自然而然的扭身,一双小手,抓着她腰间的衣裳。
楚茯苓睁开眼,看着怀里的孩子,侧身将他搂入怀中,“乖孩子,好好睡吧!”突然,感觉空气中的磁场有所波动,顺着磁场波动最大的地方看去;便见小傅浪翻身坐了起来,双眸迷迷蒙蒙的盯着她。
轻扯唇角,笑着朝他招了招手,“小傅浪,过来,小心点哦!不要踩到弟弟们了。”
小傅浪迷迷糊糊的双手撑在床上,屁股撅了起来,爬起来从枕头上;摇摇晃晃的走到她的头上,扯着她的头发,萌萌的开口,“师傅……”
“怎么了?”楚茯苓侧身,将他从枕头上牵着走下来,明艳的脸上一片柔和之色。
“睡,睡。”小傅浪趴到她的怀里,像小猪般拱了拱,安心的又睡了过去。
被他压在身下的楚茯苓,哭笑不得的扯了扯嘴角,一手一个孩子;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如普通妈妈一般,哄着他们入睡。
扭头看了看大娃旁边的二娃和三娃睡得似头小猪般,张着的嘴,还留着哈喇子;睡得异常的香甜,看着他们,她也有些睡意。
左秦川站在虚掩的婴儿房门外,看着妻子搂着两个孩子,心中酸楚难忍;妻子最需要安慰的时候,他在她的心中,却没有那份能够安慰她心灵的能力。几个孩子对妻子的影响力,远远大于他。
靠在墙边,看着房间里的一大四小,鼻子一酸;悄然转身走到栏杆前,身体弯曲靠了上去,苦恼的抹了一把脸,“还是没用吗?”
他那般努力,只是想进入她的内心,成为她的依靠;平时她也挺依赖他的,可在她最脆弱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不是他。
呆呆的在婴儿房外好半天,这才起身离开;去了祁子坤、孟相君和雷惑三人的房间,将三人揪下楼,丢下一句话,“随我来。”转身离去。
三人人面面相觑,祁子坤指着大厅门外,愣愣的问着,“老大……这是怎么了?”
“去看看。”孟相君拉着祁子坤和雷惑走出大厅,一路跟随左秦川的脚步;来到古堡的草地上,方才停下了脚步。
孟相君不解的看着他,祁子坤就不是那么沉得住气了,“老大,你的脸色不对,身上的气息也不对;你怎么了?和大嫂吵架了?”
雷惑冷漠双眼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有一丝狠戾夹杂其中。
“你个乌鸦嘴。”孟相君一巴掌,狠狠拍在他的肩膀上,“老大和夫人吵架对你有什么好处?”遭殃的不还是他们!
一股劲风扫来,孟相君一把拉住祁子坤,利落的避开此突入起来的袭击。
雷惑身形一侧,避开了左秦川的攻击,抬手接下了他手中的招数;却被左秦川的内劲震得手臂阵阵发麻,接招的手,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