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秦川回味着她的话,僵硬的俊脸一再柔和,笑容也愈加温柔自然;咧着嘴,愉悦的笑着,“这是迄今为止,我听过最动听的情话。”
两人相依而笑,彼此脸上都有着幸福的神采。
直至东城城门开启后,楚茯苓方才退出了左秦川他的怀抱,左秦川拿起铺在冰凉大理石上的西装外套,与她十指相扣,并肩到城门口。
一股浓烈阴沉的煞气扑面而来,左秦川防备不及,被这煞气侵入体内;心下大震,怕连累她,立马松开了手。片刻间,左秦川全身上下都有黑气缭绕。
而早有准备的楚茯苓,则是安然无恙,围着一身煞气环绕的他转了一圈;明眸微眯,对这煞气心生忌惮,“左秦川,把背包扔给我。”
下一刻,背包从黑色的煞气之中丢出,楚茯苓顺手接下;从里面取出一枚驱煞符,催动丹田内的元气,驱煞符瞬间大展。
楚茯苓手下一动,只见那符篆犹如神助般,朝左秦川扑面而去;阴煞之气在他身上消散。
驱煞符贴在他的身上,金色光芒若隐若现,片刻的功夫,左秦川周遭的黑色阴煞之气消散不见。
而他则眉梢带笑的望着她,撕下身上的驱煞符,朝她走去;牵起她的手,紧紧攥在掌心中。
楚茯苓眸色闪动,他知道她故意没有动作,以阴煞之气试探;结果是,这煞气,对他丝毫没有影响。
“走吧!”左秦川什么都没有说,也不想问,俊脸之上笑容依旧;牵着她的手走进城门。
而那涌出的阴煞之气,仍然源源不断,可却没有再靠近两人五步之内。
楚茯苓从背包里取出符篆,拍了一张在左秦川背上,符篆瞬间隐没;他什么都没有说,依旧含笑,拉着她往前走。
当走进城门内部时,皇宫的巍峨大气,让她深深震撼;她不是没有见过庞大的建筑群,也不是没有见过大山的巍峨、挺拔、天然而威。
但是,不得不承认,皇宫与天然而成的自然景物,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可那深宫之中涌出的阴煞之气,却为这座宫殿,铺上了一层阴霾;让她对这座皇宫,有了抵触情绪。
楚茯苓瞳孔微缩,一把拉住左秦川的手;不让他再前进,“我们回去吧!”明眸望着深宫某处,晦暗不明。
左秦川虽是不解,却也欣然点头应下,“好。”
两人往回走,来到宫外,楚茯苓将深宫那处的位置,与他们所住的四合院相连一看;惊讶的发现,两处竟是对冲状态。
幸好有那堵被布下符篆和玉观音压阵的围墙,否则,周遭的四合院将会无一幸免。
站在城门外,背后是阴凉的气息,看着一群人在导游的带领下从他们身边走过;有老有少,均有被煞气所侵。
这还是在白日,煞气便已经不受清晨的晨光所限,难怪夜晚时;煞气那般浓重,隐隐有强势突入的趋势。
看着那一群人走远,楚茯苓收回目光,抬眸间;便见左秦川垂首望着她,那深沉幽暗的眸中夹杂着太多复杂的东西,让她一时间,心头发慌。
“我们再转转。”扭开头,避开他的视线,拉着他往他们所住的四合院方位走;绕着这个方位的住房行走了一圈。
走位的住户,非富即贵,他们所住之地均由风水大师布置过;以天眼观测,他们的宅子外围和内里,都有镇煞之物。
这也就能说明,他们住在阴煞之气对冲的地方,却能安然无事;没有发生大的诡异事件。
不过,从东城门过的游客们可就要遭罪了;不过,若是他们能正午时分,阳气最终之时在房间外晒晒,也便无事了。如若不然,让那般强烈的阴煞之气提留在体内,必定命不久矣。
了解清楚后,楚茯苓拉着左秦川的手,走到他们停车的地方;上车回家。
小车开进四合院,左秦川护着她下车,关上车门;回到院子里,左秦川将西装铺在石凳上,两人对面而坐。
左秦川鹰眸幽暗的盯着她,不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茯苓,你是不是该告诉我,那一阵突如其来的冷意,是怎么回事?亦或者,为什么要试探我?”
楚茯苓撇了他一眼,心头一些发慌,心知无法再保持沉默;想了想,决定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你还记得,与我师傅交手时的事吗?”
鹰眸微眯,一股冷然浮现眼底,了然的点头,“你是说今日出现的阴冷气息,与师傅禁锢我的那一股气息来自多宗。”一句‘师傅’而不是‘你师傅’,在无形之中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他十分抗拒,被她排斥在外的感受。
“对,你感受到的阴冷气息就是阴煞之气,平常阴煞之气只会存在于阴暗的角落;若是碰上阳光,便会在无形之中消散。”楚茯苓顿了顿,明眸与他的鹰眸对视上,继续道:“我们天星门中之人,修炼功法到一定程度,便能操纵阴煞之气成为攻击手法;凡是被煞气入侵之人,会出现不同的幻想或是病态,借此杀人以无形。当日,师傅本是想以阴煞之气侵入你的体内,考验考验你。可是,让师傅没想到的是,阴煞之气并不能入侵你的身体;这才有了,师傅用阴煞之气禁锢你一事。”
左秦川脸色微变,他一直以为是傅博润的独门手法,“为什么阴煞之气无法入侵我的身体?还有,今日的阴煞之气为何没有控制住我?我只感觉全身上下的阴冷无比,身体却是自由的?”因此,才快速松开了她的手。
“阴煞之气无法入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你的体质问题;二便是大奸大恶之人,鬼神难近。因为,大奸大恶之人,身上的煞气太重,神厌鬼怕。所以,才被称之为鬼神难近。”楚茯苓不疾不徐的解说道:“你刚才所说两次状况不同,那是因为煞气没有灵魂;无人操纵的煞气,及时进了身,也无法像人一样有思想。它接近我们,只是出于一种下意识的反射。”
垂下鹰眸,自嘲一笑,大奸大恶吗?没想到还有鬼神难近的功能。
楚茯苓清晰的感受到他周遭磁场的变化,那低落的情绪,让她心头一颤;伸手握住他的大掌,唤道:“左秦川。”
左秦川抬起头来,鹰眸晦暗不明,复杂难言,“你会嫌弃我吗?”
楚茯苓松了一口气,一股恶作剧的念头冒了出来,巧笑嫣然,“嫌弃……”果然,见他脸色微变,继而,脸色黯然下来。
那双鹰眸也渐渐被垂下的眼睑遮挡,楚茯苓笑声清脆悦耳,接下来的话;则让他犹如地狱重回天堂,“那是之前,现在不嫌弃了。”
左秦川猛然抬起头来,比坐云霄飞车更加刺激,方才还无比难受的心;瞬间,恢复了活力,还有雀跃之态,“真的?”方才那一点不确定,让他一下子无法确认是否为真。
楚茯苓明眸流转间,笑意浓烈,“真的。我们奇门中人,天生对拥有阴煞之气的人,有厌恶感,不论是什么原因;不过,与你相处这么些时日,我已经不嫌弃你了。”
左秦川明显松了一口气,身体也比之方才放松了许多;一时间,只能满目柔情的凝视着她,不知该如何开口。
嘿,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在乎她的看法;之前的他,该是时时忐忑不安吧!这也算是报应吧!
这会儿的楚茯苓只觉心情大好,想到他心灵上受的折磨;心头一阵痛快,谁叫他乘人之危来着。
左秦川不知道,他在无形之中,磨散了她心里那个没有察觉的小疙瘩,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凌晨时分,左秦川唤醒沉睡中的楚茯苓,楚茯苓虽是有些恼意,起床气作祟;却仍然忍着心里燃烧起来的火气,起了床。
白天不方便探查深宫处的异常,只能选在黑夜,这时候皇宫无人;也不会有人发现他们,选在晚上,能够安安心心的探查一番,查寝异常的来源。
两人换了一身劲装,穿戴整齐后,两人连夜抹黑去了东城门;两人对视一眼,左秦川运气气劲,从厚重的城墙攀上城。
楚茯苓催动元气,一跃而起,跃上城墙之上,“我们下去看看。”说完,便走到城墙内部,一跃而下。
左秦川自然紧随其后,两人进了城门,一路往白日时看到的深宫行去;在阴煞之气浓重的黑夜之中,两人穿行在深宫之中,走过一座座宫殿。
来到目的地,感受着此地阴煞之气大盛,楚茯苓停下了脚步;在银色月光之中,抬头望去,他们所站之地是深宫里一座刑房外,此地十分隐秘,若非她能看到阴煞之气的涌动之源,估计也找不到这地方。
年生太长,牌匾已经腐朽,看不清上面的字体;入口甚小,一次只能容得下一人进入其中。
“左秦川,我先进去。”说完,楚茯苓闪身进入那残破的刑房,阴冷潮湿,一股子霉味儿侵蚀鼻息间的空气。
经过长年累月的不见光,也无人打扫,此地已经斑级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