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运河,难得的热闹了起来。
借着传讯灵石的便利,玄冥门门人暗中进入成阳水府,并获得宝物的消息不胫而走。听闻风声前来寻缘的修士们宛若闻到血腥味一般鲨鱼向着玄冥谷汇集。
“大门主,不好了!九剑门的那位飞龙剑又在山门外叫骂了!”
玄冥门中,原冥尸阁阁主现玄冥门大门主台安冉脸上铁青的听着门下弟子的报告,气的当场将身前的一个他平时最是喜爱的瓷瓶砸碎。
突兀之间,九剑门、炎阳山庄等一众宗门一致跑到自家宗门外叫骂,这依情况险些把台大门主的心肝都吓裂了。
听听门外的喊声,交出成阳水府秘宝?急地团团转的台大门主脸都绿了。交你们个鬼啊,老夫有个屁的成阳水府秘宝啊,这群家伙到底谁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玄冥门又何时弄到了什么成阳水府秘宝?玄冥门什么时候接触过水府了,自打玄冥门成立就宣布不插手水府那烫手山芋的事好不好。
“是谁!?到底是谁在栽赃我们!”台大门主气的吹胡子瞪眼,名贵的黑玉槐木桌被他生生拍出了好几个掌印。
毕竟是一派掌门,台大门主在转眼间就猜出了这事发生的原因,有关成阳水府一事当年可是玄冥门三位门主共同探讨良久后,忍痛割爱放弃探索的,这一年中台大门主又给门下立下严令,禁止探索成阳水府。
如今传出玄冥门有成阳水府秘宝这种消息,只有可能是一个原因:这是有什么人在栽赃嫁祸玄冥门!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那幅画是什么情况。”坐在台大门主右侧的是玄冥门二把手,原本清风殿殿主,元婴初期修士风殷,这位一声墨绿色的长袍将整身子隐没在阴影之中,气息薄弱非常。
风殷的出声让台大门主吓了一跳,这位干瘦老头拍了拍胸口,没好气白了眼风殷说道:“卧槽,老夫知道你们清风殿的人都是杀手,但你能不能别突然出声。刚刚一激动都忘了你还在,妈蛋的边上突然蹦出个大光头好悬没吓死老夫。”
好似是说到了二把手的痛处,黑暗处突兀蹦出了个闪闪发亮的大光头,这位中年秃顶的汉子怒气爆棚的望向眼前的干瘦老头,指着自己头顶的几根毛说道:“你自己警惕心这么低怪我喽?还有你特么才是大光头了,瞎了你的狗眼不会睁大眼睛看看么,老子头上明明还有九根头发好不!”
听到二把手的话语,干瘦老头微微一愣不由得疑惑的问道:“前两天不是还有十二根么?”
“哪壶不开提哪壶,你丫真以为老子不会砍死你么!”大光头,“九毛”风殷回想逝去的那三根毛发,当即心痛的不能自已,他目露凶光,一把淬毒的幽绿短刀悄然出现在他的手上,森冷杀气弥漫这间屋室。
不过,明明是自家大门主和二门主一副喊打喊杀的模样,位于室内的弟子却依旧神色淡然,好似早已司空见惯一般。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对骂间总是付诸武力,不过最终却不会出现什么伤亡,在一众弟子眼中,玄冥门的大门主和二门主就是一对欢喜冤家!
坐在不远处的原青虹观观主现在的玄冥门三门主陶潜,头疼的看着眼前争吵的两位,不知不觉间这两位又成功把话题拐跑了,对此陶潜只能揉着额头不停叹息。
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当年就不该加入魔道!瞧瞧眼前这两个逗比,哪还有一点魔道中人的样子!这特么都火烧山门了,瞧瞧眼前这两个脑残还在讨论些什么!
台大门主与风二门主的对峙并没有多久,片刻过后两人就跟没事人一样各回各位。
而这时,台大门主的桌上却多了半张纸和一小节碧绿藤蔓,碧绿藤蔓的切口处出现了一丝灰褐色的色彩,显然是中了猛毒!
在刚刚台大门主两人对骂间,风殷以他人肉眼无法辨别的速度瞬间出手,一刀斩下了这截突兀生长出的藤蔓。
台大门主与二门主对视一眼,同时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愕。
台大门主抬手抖了抖那半张图画,看着画上“你耐我何”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台门主当即苦笑了两声:“半张画……应该就是外头那些人找的那半张,到底是哪位找我们的麻烦。竟然有这种手段。”
看着那图上嘲讽感十足的四个字,风殷倒吸一口冷气:“被人用法术摸进三尺之内,直到方才这绿芽破土而出才感应到一丝灵气波动,对我们出手的这位是不是太恐怖了。有这能力,他都能直接平推了我们玄冥门吧?”
“嗯?什么情况?”直到这一刻,不过金丹后期实力的陶潜才后知后觉发现了这张纸,他当即面色大变。
随手放下那张带有淡淡道韵气息的半张图画,台大门主望着那半截荆棘思索了下后,脸色铁青:“荆棘植物……我想我知道是什么人了。”
“我也想到了。”风殷望了眼台大门主,他的眼中满是不甘的怒火,“我就说当初应该挖地三尺严查的!就不该让那两个小兔崽子逃掉!”
台门主叹了口气说道:“这也没办法,毕竟成阳水府摆在我们面前,那时候根本分不出太多人力来搜寻那两个青木宗遗留弟子。”
这时台门主看了眼一旁还云里雾里的三门主,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后为其解释道:“树宗的人盯上了我们。”
“树宗?!”陶潜一惊,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结合方才台安冉和风殷的对话,陶潜立刻就想明白了事情缘由。
“树宗……既然是树宗的人找上门来为什么不直接打过来?”陶潜面色惨白,他知道这一刻已经到了关乎自己小命、关乎到整个玄冥门生死存亡!
见到陶潜一副死了爹妈的表情,台门主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鄙夷,当年砍“同道”砍得最欢的就是他,现在大人物上门怂的最快的也是他,要不是青虹观还有些人手,台门主真想把这个渣渣清出玄冥门。
台门主耸了耸肩:“谁知道呢,没准是恶趣味?毕竟当年我们也是这样以绝对的人数优势推平了青木宗的。”
“该死,我们根本不可能能赢的过树宗的强者,他们随便请出一名长老就能够横扫我们!对了,密道呢!?”陶潜急得满头大汗,突然间他好似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这间房内的西侧的书架。
台门主抬手指了指书架的某处,不屑的开口道:“密道?陶潜,看看那书架上多了什么玩意吧,密道逃生只会死得更快。人家现在就是要玩瓮中捉鳖的戏码。”
顺着台安冉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书架上控制密道暗门的机关上,多出了一片嫩绿的芽儿,这片嫩绿的芽儿轻轻摆动,好似在嘲讽玄冥门的三位门主。
见到这里,陶潜的脸上当即变得毫无血色。
“玄冥门的人缩在里头不敢见人,肯定是藏了宝贝不敢说出来!兄弟们,玄冥门这是在夺我们机缘啊!”
“为了机缘!冲啊!”
就在三位门主铁青着脸色的时候,远远地传来了一阵嘈杂之声。
“该死!”陶潜愤怒的一拍桌子,显然对外头煽风点火的家伙满心愤怒。
对此,台门主只能苦笑一声,他整个人都颓然了下来,一时间好似年老了十岁:“我怀疑现在煽风点火的人就是树宗的人。”
“我去干掉他们,能多拖一个下水是一个!我就不信在我全力偷袭下还不能杀几个树宗弟子垫背!”风殷猛地从黑暗中走出,向着门外走去,他的话语中满是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