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长宁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转头看向云峥。
云峥心领神会的带着狱卒出去了,狱卒还不放心嘱咐了一句,“郡主等会属下来接你,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穆长宁点点头,什么都没有多说。
狱卒跟着云峥出去了,现在只剩下穆长宁和穆落雁了。
穆长宁淡漠的点点头,幽深眸子中覆着一层寒冰,“没错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包括沈家谋反被发现,以及哪天晚上和沈承殊发生关系的人是你。”
“穆长宁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我要将你碎尸万段。”穆落雁试图想从间隙中伸出一双手,只是在怎么挣扎都碰不到穆长宁。
穆长宁冷笑一声,“大姐姐现在你还是多看看你有没有杀了我的那个能力吧,我今日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还了大姐姐曾经所对我做的那一切罢了。”
“因果循环,凡事都是有报应的。”穆长宁淡漠看着现在已经沦为阶下囚的穆落雁。
前世在她垂死之际,穆落雁也是如此好心的去看过她。
穆落雁逐渐冷静下来,看着穆长宁自信满满说道,“穆长宁你别太得意,父亲一定会来救我的。”
面对穆落雁的天真,穆长宁真的是忍不住笑出声来了,穆长宁悠悠走上前,好心提醒了穆落雁一句,“大姐姐你是哪里来的自信,怕是大姐姐身在大牢,不知道外面的那些事情吧。”
“什么。”不知为何,穆落雁隐隐有一股不好的预感萦绕上心头。
穆长宁说道,“在大姐姐被打入大牢的时候,穆柏林和老杨氏为了保命,对外公布和大姐姐断绝父子关系,大姐姐的事情和穆家没有关系了,父亲从来就是凉薄之人,对谁都如此,大姐姐是怎么想的才会将自己的性命寄托在别人的身上。”
如今的穆柏林已经不是左丞相了,在顺景帝面前更没有多少话语权了。
只要顺景帝一句话,穆柏林因为这个姻亲也会被连坐,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便是顺景帝还不想让穆柏林死。
闻言,穆落雁总觉得穆长宁是在骗自己,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不停摇头说道,“这不可能,穆长宁一定是你这个贱人在骗我,你定是你在哄我。”
穆长宁也懒得与穆落雁在计较这些,淡漠说了一句,“我何必去骗一个将死之人。”
说完穆长宁没在理会穆落雁的嚎叫,径直出了刑部大牢。
两日后,叛贼沈承殊一家于菜市口处以极刑,京城内百姓纷纷驻足围观。
沈承殊藏匿于深山的兵马全部被缴,归朝廷所有。
自己女儿被杀,穆柏林连看都没有看,甚至连一句求情的话都没有。
死后沈家以及穆落雁的尸体,也是被草席一裹,直接被丢进了乱葬岗。
如此血腥的画面,穆长宁在宋北修的陪伴下,也是悄悄前往刑场去看了。
穆长宁从刑场回来,红豆便来禀告道,“姑娘,柳如云同穆柏林提出了和离。”
对于柳如云所提和离,穆长宁倒是觉得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穆落雁的死反倒是让柳如云看清楚了穆柏林的凉薄之情,柳如云大概也是在想,万一哪一天自己遇到事情,会不会也是如此下场。
当年柳如云为了能够成为正妻,也是用了不少的手段,如今岂是她想和离便能和离的事情。
穆长宁放下手中的医书说道,“告诉邢大人,不必受理这个案子。”
红豆点头匆匆出去了。
淳于渊的新宅子在孟倩陪伴下已经找到了,就在离郡主府两条街开外的闹市区,淳于渊身为北周的八王爷,也是攒下了不少家底。
淳于渊直接买了下一个三进的院子,白日里邀请京中那些有头有脸的夫人来听折子戏。
不知不觉间,淳于渊现在已经成了妇女之友,很多当朝大官家里有什么宴席,也都会邀请淳于渊过去吃酒。
现在淳于渊混的真的是比她这个郡主还要如鱼得水。
近来这些时日,穆长宁被请进宫,又为萧皇后看了一次病。
萧皇后在喝了她开的解药之后,身上的毒已经全部都解了,身体也好了许多,不似从前那般虚弱了。
萧皇后对穆长宁也甚是感激,榻上萧皇后拉着穆长宁的手说道,“宁宁这次多亏有你,不然本宫就真的要香消玉殒还不自知呢。”
穆长宁坐在萧皇后的身边客套说道,“皇后娘娘说的这是哪里的话,这都是臣女应该做的事情。”
“哪里有那么多的应该,本宫同你也算是有缘,灵芝。”萧皇后唤了一句。
灵芝姑娘进了内室,没过一会端出来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两个锦盒,灵芝端着东西径直走到穆长宁的身边。
萧皇后拉着穆长宁的手说道,“宁宁本宫也没有什么东西好送给你的,这是本宫出嫁时候的东西,还算是珍贵,今日送给宁宁,算是报答宁宁对本宫的救命之恩。”
萧皇后将锦盒打开,第一个锦盒中躺着的是两块上好的鸽子玉,另一个则是一对做工精致的并蒂海棠玉钗,雕刻的非常的细致,和苏老的手艺不相上下。
穆长宁推拒道,“皇后娘娘,这是您的陪嫁东西,我怎么好意思收,皇后娘娘还是收回吧。”
“宁宁放心大胆收着就是,在贵重的东西抵不过本宫这一条命。”萧皇后说道。
穆长宁未在推拒,收下了萧皇后送的东西。
离开椒房殿,穆长宁被杜若带去玉兰殿坐了一回,用过晚膳后才被送出宫。
近来这段时间,穆长宁每天都会往临安候府跑,与孟建伟一起研究淳于渊身上毒蛊的解药。
只是都未见成效,因为淳于渊身上积累了太多的毒药,如果解一种,就坏破坏别的毒药的平衡,引发淳于渊当场死亡。
或许最狠毒的不是让人直接死亡,而是将其作为药人,精神和身体双重摧残。
连续半个月的时间都过去了,对于淳于渊身上的毒,穆长宁和临安候依旧是无解。
不解淳于渊还有五六年的寿命,若是冒险失败,大概连一年的寿命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