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上明晃晃的鲜红的血刺红了她的眼睛。
贺尧拉着她喘着粗气停了下来,令人心惊的血迹顺着他的额头无休止的划过他俊逸的脸庞,最后滴落在地上,触目惊心。
时安安的手都在颤抖:“你...”
刚刚他即便是受了伤却依旧把她护在怀里的样子历历在目,时安安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你怎么样...”
贺尧拧着眉随意的抹了一把额头,手心一下子全都被染红了,他看着女孩泛红的眼眶愣了愣,片刻温柔的用另外一只没有粘上血迹的手勾唇在她的头上揉了揉,轻笑道:“我没事。”
“你还笑!”时安安瞪着他,忽然不安的往他身边凑近了一步,手不由得拽住了贺尧的衣角,“我们赶紧想想办法出去,这里我总感觉阴森森的。”
而且未知的危险似乎是在朝他们靠近。
她扭过头皱着眉心慌的往刚刚跑来的方向看着,突然感觉她拽着的贺尧的衣服正在以一种巨大的力道脱离她的手,与此同时肩膀被猛地往前一推。
时安安惊愕的刹那间回头,贺尧口鼻之间被捂着一块白色的纱布,双目赤红用力的挣扎,眼睛紧紧的盯着她。
而如梦魇一般的面具,赫然的就站在贺尧的身后。
“快跑!”
贺尧奋力的喊出这一句,瘫软的倒在了地上,没了动静。
时安安腿软了。
她咬了咬牙踉跄的扶着墙往相反的地方跑。
可从那里,正缓缓的走过来另外一个带着面具的绑匪,拖着手里长长的铁棍,发出一阵阵令人心慌的声音。
绝望在时安安心中不断的放大再放大。
她恐惧的死死抵在墙上,全身都害怕的颤抖。牙关紧咬,目光触及到铁棍上残留的血迹,瞳孔缩了缩。
她两侧都是变态的杀手,漫不经心的朝她走过来。
“你们不可能跑掉的,”男人道,“本来想先杀了你再杀他的,是他带你逃跑……那先杀了他吧。”
贺尧躺在地上,脸色苍白,连一丝的动静都没有。
“什么死法呢?直接割喉好不好。”
“是不是有点太轻松便宜他了?”
“那和上一个人一样的死法?”
“不行,你都说了上一个都用过那种办法了。”
两个人直接当着时安安的面讨论如何将他们置于死地。
她咬着牙关,手指颤抖的聚拢,目光漫无目的的惊慌的乱瞟着,倏的触及到把贺尧迷晕的那个人,腰上别着一把刀。
她的眼眸瞬间黑的浓郁起来。
反正都是要死了。
同归于尽好了。
能杀一个是一个。
这种害了这么多条人名的垃圾,早就该死了。
她努力的压抑住心里的颤抖,脚动了动,可已经到面前的一双黑色的鞋,让她停止了自己所有的动作。
时安安抬头,是那张恐怖的面具。
伴随着幽灵一般的声音:“说着玩的,先来后到,还是你先死。”
眼前一白,意识逐渐的朦胧。
又是醒来时潮湿的地下室,可这一次与上一次不同,在她的面前摆放着一张铺着白色塑料袋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