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陈母手中的筷子掉下,于餐桌上几番弹跳后,跌落地面。
可谁也没有开口帮忙叫服务员再拿一双新的。
无它。
所有人全都傻了!
陈永元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战王……那不正是他们眼中那神龙见首不见尾,号称万中无一的领袖般的存在吗?!
老大陈志刚与自家老婆面面相觑。
见鬼了!
如果说湘市第一陈大师,震撼过后勉强还能接受那么一丁点的话,而这一方战区的一把手……
未免也太过惊世骇俗了些!
无数人望着那面色淡然,举止从容的陈牧,无不是倒吸一口凉气。
要知道……
他今年,才十八!
十八岁的战王!
同龄人在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在为自己高考所取得的成绩沾沾自喜,而陈牧……已经是站在了别人穷极一生都无法爬到的高度,登临顶峰,绝代风华。
“他真的,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陈牧吗……”
沈诗晴只感到那个熟悉的前桌同学,愈发陌生,彻底大变模样,早已不再是那个平平无奇的男同学,又好像……他依旧是那个他。
只是无形中,与同龄人之间的差距越拉越大,已经到了一个遥不可及的地步。
如今想来。
本以为是其最亮眼的高考省状元头衔,在他身上,不过是最不值得一提的殊荣罢了。
湘市陈大师、战区战王!
很难想象。
这家伙到底该有多么恐怖的身手,才能踏足如此高峰,沈诗晴现在才总算大彻大悟,昔日太阴山时,那手握求生匕首游离巨蛇将其灭之的手段,恐怕并非什么普通古武者都能轻易做到的事情……
“怎么会是这样……”
左昊双手死死攥紧,指甲几乎快陷进肉中。
战王!
完全凌驾于无数特种战士精锐,堪称万兵之王的超级高手,就连古武圈内高不可攀的内劲期大师,都不够资格入选荣获此职,这种人就是活生生的怪物、绞肉机,一旦进入战场,恐将掀起一阵屠杀风暴!
“战王……哈哈哈哈哈哈……”
要说最为激动的,莫过于险些一度老泪纵横的老爷子:“我老陈家,出了一位战王!”
不同于他人。
陈为民毕竟早年当过兵,对于战区的一些事情了解得更多。
诞生出一名新的战王,条件太过苛刻!
难如登天。
假若,别人不愿干的事情,去干了,是三等功,明知有可能会死的任务,上了,没死,是二等功,明知必死的任务,去赴死了,是一等功的话,那么战王的晋升条件……
与这三者完全不属于同一个维度!
要么。
让一万人上了都必死、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你能够只身一人活着完成。
要么,就是做出对战区影响重大的事情。
且前提条件还得建立在个人硬实力极其变态,必须达标万中无一的情况下才有可能。
若不是如此,也不会这么多年下来放眼全国战王不到三位数,每一位都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爸,别太激动了……”
陈母拍了拍老爷子的后背。
“不,你不懂。”
“你不明白二十岁都不到的战王,究竟意味着什么!”老爷子满面红光,激动得心潮澎湃,望着身旁的陈牧,不断点头连道数声好。
这已经不是光宗耀祖那般简单了。
若无意外。
陈家未来三代,都不会衰弱,今日这场寿宴惊喜太多,也太大,大到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惊吓,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如此激动喜悦过,哪怕立刻西去,老爷子只怕也会是含着笑走。
自家孩子如此长脸,陈永元也自豪得不能自已。
激动过后。
考虑到陈牧才成年不久,战职却比眼前这位四十多岁的长官还要高一级,陈永元脸上逐渐浮现起一抹担忧之色,迟疑半晌后道:“小牧才刚念完高中,会不会有些不妥?”
“多虑了。”
郭定军端着酒杯,笑道:“以陈王的本事,完全担当得起,说起来……陈王身上有太多值得我虚心学习请教的地方。”
十五天的时间。
特殊班那堪称天差地别的惊人蜕变,他可是都看在眼里。
近期真武锻体拳已经被特殊部门研究透彻,陆续开始普及全国各地战区,要不了多久,战区的风貌便会焕然一新,整体水准进入飞跃状态。
陈永元夫妻二人闻言,相互对视一眼。
他们算是看出来了。
自家孩子身上怕是还有不少他们并不熟知的地方,回去之后,必须得好好问个清楚才是!
见爸妈这般眼神,陈牧暗暗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看来这一顿家庭会议是免不了。
不过……
在那之前,还有件事。
“陈志刚。”
陈牧甚至都懒得叫这种唯利是图的人一声大伯,冷不丁忽然道:“你觊觎我爸妈那家工厂有些年了吧?”
陈志刚面色明显慌乱了一下,完全没料到陈牧竟会知晓这等隐秘。
自己也只是背地里惦记着,还未来得及真正下手,除了老婆孩子外,从来都没对外走漏过风声,他是怎么知道的?!
陈永元夫妻俩楞了一下。
这事……
是真是假?
就连老爷子,听陈牧这般一开口,眼睛也微微眯起看了过来,陈志刚的老婆打起了哈哈:“哪有的事,谁在背后乱嚼舌根诬陷人啊,你大伯和你爸可是亲兄弟,这怎么可能呢……”
说着,她手肘急忙蹭了蹭陈志刚。
“就是,大伯可没有过这种想法……”
陈志刚挤出一张笑脸,只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这些,都被陈永元夫妻尽收眼底。
看来还真有问题!
“是吗?”
陈牧眼眸微微眯起,手指有节奏感地敲击起了餐桌,没有说话了。
陆雪慧几人暗暗相视。
看来,陈大师和家里的关系似乎水有点深,没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
“那可能是我弄错了吧。”
陈牧意味深长幽幽说道,旋即瞥了一眼低着头不敢与自己对视的陈卓新:“另外,老陈家的风气也该改改了,某些人别仗着是长孙身份,就总在家里耍一些小聪明,挺烦人的。”
陈志刚连连赔笑点头,偷偷瞪了陈卓新一眼。
肯定是这小子干的好事!
让人给察觉到了。
差点就遭了殃,还好顾忌老爷子的颜面,陈牧才没认真追究,不然以这小子如今在湘市的地位,后果将不堪设想!
“还有。”
陈牧重新看向另外一人:“小姨,管好你的那个宝贝女儿,她在外边怎样都好,我无所谓,只是在我姐面前的时候,最好能把她那些个臭脾气收敛三分,说话怪难听的。”
“小牧你说的是……”
穿金戴银的女人额头上冒出层层汗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坐在不远处的刘欣慧如同做错事的孩子般忐忑不安,她还是头一次发现,自己这个看上去温和的表哥一言一行竟是如此霸气,偷瞄陈牧的眼神充满敬畏的同时,又不免多了一分从小到大都未有过的崇拜。
分明只是一个年纪轻轻的晚辈,无形之中的气场却压得满桌众多社会阅历丰富的老狐狸不敢插话。
陈家人噤若寒蝉。
任凭谁都看得出来,陈牧这是在敲打,亦是警告。
“这个臭小子……”
陈静后知后觉,忽然想起天宇集团破产、邹俊进监狱一事,起初她还兴奋得打电话给陈牧报喜,感慨老天有眼,现在想来,恐怕是自己这个弟弟暗中出手将其惩治了……
那晚在ktv弟弟挡在自己身前保护的厚实背影,历历在目。
陈静莫名红了眼眶。
大师也好,战王也罢,在陈静眼里,他依旧是那个小时候因为自己受了一点小委屈,就敢去与大好几届的高年级打架结果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小牧、血浓于水的弟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