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明白,也无法理解。
这番话语说在沈诗晴口中,充满无尽幽怨,恨铁不成钢,甚至还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溜溜味。
韩小秋低着脑袋。
下意识后退数步,安安静静待在一旁没吱声。
望着眼前恼怒的大班花,陈牧颇为头疼。
他记得自己明确表过态,想见‘陈大师’什么的,纯粹是子虚乌有之事,压根就犯不着对方来操心这个。
这算什么事啊!
自己……
费尽心思去拜见自己?
荒谬。
他倒是想三两句就把话给讲清楚,可问题是人家压根就不相信,说了也是白说。
想了想,陈牧只好无奈道:“好意心领了,这事用不着这么麻烦,新买的衣服多少钱,我给你。”
沈诗晴买来的这堆名牌,几乎用不上。
太过正式。
也就在某些场合上穿一穿,平时大多时候丢在衣柜里吃灰。
况且,陈牧本身就不是一个多么关注外表的人。
衣服这东西,实用性为首要。
他并不觉得自己穿现在自己身上这几件舒适合身的休闲装,有何不妥,即便是在寿宴那等场合,我行我素,素来就不在乎他人的看法和眼光,因此基本上可以说这套正式的名牌服装,没有穿上的机会。
当然。
陈牧也没打算让对方给退回去,无论如何,毕竟是人家的一番好心,那样做未免有些伤人,更何况一点衣服钱对他而言算不上什么,不过是现如今身上财富的九牛一毛罢了。
随便炼制两颗丹药,都够把人家整个服装店给买下来……
“多少钱?”
不料,沈诗晴听到这话更加来气:“陈牧,你到现在还没弄明白自己究竟错在哪吗!?”
还不等陈牧接茬。
她将手里的袋子往陈牧身上一推,踩着与气质不符的成熟高跟鞋,转身愤然离去。
“晴晴,等等我!”
左昊也顾不上票不票的了,连忙追了上去。
临走之际。
他还没忘狠狠瞪陈牧一眼,满怀挑衅与警告:“等过了这段时间,回头再收拾你小子,走着瞧!”
望着手里这堆衣服,陈牧无奈叹息。
“没事吧?”
待到沈诗晴二人走远,韩小秋才轻声细语道:“她好像生气了,你要不要……”
“不用。”
陈牧淡然道。
他又何尝不明白,沈诗晴恼怒的点在哪里,多半是撞见了自己和小秋在外逛街,导致那颗少女心乱了分寸,一时半会急了眼。
可是……
往往有些时候,装直男能避免很多麻烦。
心里有了小鱼儿。
很难再装下其他女人,也没那个精力,误会就误会了吧,自己也没有解释的必要。
“票都给你买好了,自个先进去玩吧。”
陈牧摸了摸口袋,几步走到吸烟区点上了一根烟。
经过这么一出。
满怀担忧的韩小秋玩得心不在焉,糊里糊涂体验了一遍设施项目、抓了好一会娃娃机,却笨手笨脚怎么也抓不上来,店内工作人员都看不下去了,背地里偷偷调试设备,才总算让其成功抓上那么几个。
莫约半小时,便抱着两个娃娃走出体验馆。
“可以啊。”
上了出租车,陈牧漫不经心道:“这两个娃娃还挺好看的,分我一个怎么样?”
“不要……”
韩小秋摇摇头,将怀中的娃娃抱得更紧了。
似乎生怕被陈牧抢走。
“嘿,还挺小气。”陈牧笑了一下。
他又怎会真对这玩意上心,无非是看小秋心情有些不太好,故意这么一说逗逗她而已。
不多时。
将小秋送到家后,陈牧坐出租回去的途中,接到了个电话。
是刘雯打来的。
由于她当时是开车去的宜州,因此也要开车回去,就没和陈牧一起搭乘便利的高铁,县城那边又比较偏远,故而现在才刚到不久,打电话过来简单汇报了一下情况。
无非是案子尘埃落定收尾的那些个事。
小女警这大半个月来跟着自己,倒是吃了些苦,任劳任怨的。
想了想。
陈牧回了个电话给特殊部门的吴立群,夸了小女警几句工作能力,不用说太明白,相信吴立群会懂自己的意思。
“那丫头要是机灵点,接触到特殊部门以后为其办事,少奋斗十年是没得跑了。”
陈牧喃喃。
电话刚一挂断,便收到方梅发来的短信——
“陈牧,什么情况?”
“我刚洗完澡准备睡觉呢,诗晴就打了个电话给我,什么也没说,就一直在哭,我白天看到你的朋友圈,寻思你回湘市了,是不是你俩出啥事情了?”
望着这两条短信,陈牧微微皱眉,不由得一阵心烦意乱。
此时已经快要临近云邸小区。
转过弯时。
余光瞥到一方霓虹灯牌,陈牧拍了拍前座的司机:“就到这吧,靠边停。”
下车后。
陈牧推门而入,走进这家酒馆。
“喝点什么?”
吧台的老板娘一抬头,看到陈牧,先是楞了一下,旋即眉眼展开媚笑:“小弟弟,怎么这么晚了,一个人?”
陈牧褪下外套:“一个人挺好,清净。”
“怎么,还是老规矩?”
说着,老板娘开始调酒忙活。
陈牧笑了一声:“我这才来第二次,你就已经记住我的口味了?”
“当然。”
老板娘将酒杯递到跟前:“小弟弟手段那般狠,做掉了我两名手下,想让人不记住都难……喏,你的烈酒,一般人可喝不来这个,半杯下去指定断片。”
“一般人也没那么多事。”
陈牧拿起酒杯,仰头一饮。
良久,无话。
吧台里空了好几个酒瓶,续了一杯又一杯。
天色逐渐晚去。
似乎是看出他心情不是太好,老板娘招呼了一声店内的其他员工过来替自己忙会,而后走出吧台,坐在了陈牧旁边。
“有什么不开心的,不妨说说。”
老板娘一只手搭上了陈牧的肩膀。
“拿开。”
陈牧面无表情,又喝了一杯。
老板娘听而不闻,倒酒给空杯里续上半满,性感红唇微动,贴近陈牧耳边吐息着如蛇般的热气:“要是嫌这里太吵,我们也可以去安静点的私人空间里,促膝长谈喔……”
说话间,她的白皙玉手开始围绕陈牧的脖子游离。
有些酥麻。
“管好你自己。”
陈牧将其拨开,留下几张钞票放在吧台上后,拿起外套起身离开酒吧,人已消失于夜色,一道淡漠却留了下来。
“还有下次,你的手就不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