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惊走。
噗的一声,丁高超宛如遭到巨大的撞击,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只感到后背的脊椎骨头都要被锤碎了。
“怎么……可能……”
他颤颤巍巍艰难抬头,难以置信看向陈牧的胸口处。
匕首,分明刺进去了……
可为何……
似乎是猜测到了什么,丁高超目光转向跌落在地的那把匕首,上面沾染的血迹细微到几乎难以察觉,浅得不能再浅……
此等迹象,显然是说明匕首刚刺进去皮肉一丁点儿,就牢牢卡在了肉里,再无法深进半寸。
“可恶……”
丁高超双手死死攥紧。
这个男人,太过可怕,他偷袭状态下的全力一击都无法造成有效的创伤,活生生就是个行走的怪物。
“还不错。”
陈牧面无表情,难得夸赞一句。
实际上。
方才的突然袭击,他完全有充足的时间或规避或反击,修仙者五感大幅度远超常人,丁高超那等迅捷灵动的速度,落在他眼里,如同被放慢几十倍,毫无威胁可言。
不过……
考虑到屡屡失手会让这些家伙受挫折,陈牧干脆就让对方尝点小甜头好了。
“看着我做什么,都会了是吧?”
陈牧冷冷扫过众人:“继续,今天一整天都别干其他事了,总共就那么三式,一天的时间绰绰有余,要是练这么简单的东西都练不好,也别待特殊班了,自己卷铺盖走人。”
众人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像之前那般贸然冲上去关心班长的安危情况。
当即先后有模有样模仿起了陈牧先前的拳法。
苦不堪言。
……
又是好几天过去。
这阵子战士们倒没先前那般频繁执着于暗杀了,而是规规矩矩练起了真武锻体拳。
特殊班不愧是特殊班。
短短几天的时间,战士们就练得有模有样,起初他们还当做宝贝对待,毕竟是那个男人传授出来的拳法,怎么着也不会差到哪去,熟悉了之后就跃跃欲试开始彼此相互切磋。
然而……
结果却令人大失所望,在实战中真武锻体拳的效果强差人意。
他们不信邪,觉得可能是自己练得还不够好。
可真武锻体拳总共就那么三式。
当中天赋最优秀的丁高超,使起来也好不到哪去,别说搏击那等一招致敌的东西了,毫不客气的说,在实战方面哪怕是一套王八拳,都比这个管用……
经过反复尝试,众人才算是彻底死了心。
他们得出一个结论——
这套由那个男人教来的拳法,当真就是鸡肋中的鸡肋!
当然。
也不是毫无作用,这几天每天清早众人都会照常走一遍流程,练练真武锻体拳,这可是新教官交代过的,谁也不想被那个男人穿小鞋,上次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基本上都会把陈牧说过的话记在心上。
匪夷所思的是。
越练,就愈发神清气爽!
不但精神了许多,身体素质也增强不少,胃口更是奇了怪的不断上升,艰苦训练后恨不得一餐要吃三四碗大米饭。
起初大家还以为是自己想多了。
随着身体一天比一天强劲,他们逐渐察觉到了端倪。
一个人是这样,二十四个人全都如此……
还能是错觉吗?!
自然而然,都把这种奇妙感觉联想到了真武锻体拳上,这才后知后觉恍然大悟,原来这套拳法是用来锻炼身心素质用的,尝过甜头后,更为认真得努力练起真武锻体拳。
“喝!哈——!”
操场上,二十四名特殊战士整齐划一,拳风有力。
临近阵地边的陈牧背靠老槐树,神色漠然,远远望着正练拳的这些战士,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时正值黄昏。
除了偶尔会半夜跑去宿舍楼刺杀陈牧外,战士们的作息还算稳定,真武锻体拳一天练两次,分别是一天训练的开始和结束前。
“距离半个月,还剩下九天……”
“让我想想……”
陈牧于脑海中快速规划了一遍接下来九天的安排,争取尽量把这半个月的特训效果取得最大化。
毕竟收了人家的好处,自己也不至于敷衍草草了事对待。
半个月时间其实很短暂。
过完这半个月,就得回湘市参加家中老爷子的寿宴了,只是委屈了小芙那丫头,不方便带进战区,这段时日只能跟着小女警刘雯,默默在宜州城里等候。
正当陈牧沉思时。
两名有些上了点年纪的男人,走过操场这边时,互相对视了一眼。
而后……
停下脚步,皱着眉头观望起来。
“孟老先生,你怎么看?”
不怒自威的老刘双手背负,问向旁人。
“荒谬!”
孟济冷冷一笑,不屑道:“我混迹古武界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毫无章法的拳法,若是在生死搏杀中,对方敢以这种不入流的拳法与我抗衡,三招之内必杀之!”
三招,都算是谦逊了。
如果那个什么叫陈牧的年轻人,就只有一身这种让人笑掉大牙的假本事,连与他切磋交流的机会都没有!
“嗯。”
老刘不苟言笑,微微颔首。
他不是很懂古武,但懂作战,在他看来,这稀奇古怪的玩意恐怕未必有广泛性强的万军体拳好使。
郭定军……
怎么就找来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家伙?
看了一会,老刘忽然问道:“你觉得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目前看来。
这所谓的特训,一点成果都见不到,毫无用处。
“年轻人胡闹罢了。”
孟济摇了摇头,不屑一顾:“我听说特殊班的小伙子们,和这个新教官很是不对付,仇视的很,更是屡次大打出手,因此可以看得出来,这个陈牧……品性也不怎么样。”
这些,大多都是道听途说来的。
关乎具体的残酷特训,甚至堪称疯子般不要命的内容,孟济自然不怎么清楚。
“走吧,过去看看。”
伴随着一声不满的冷哼,老刘朝特殊班的方向走去。
孟济眉头微挑。
看来,这位久经沙场的老战士,多少是对那个姓陈的有所不满了啊……
“也好。”
孟济冷冷一笑。
这些时日来,他心头大有不快,碍于面子上又不好直接发作,不过……稍微教训教训出口闷气,让那年轻人吃点苦头,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