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师,您还会医术?!”葛山孝眉间存疑,忍不住询问道。
这太奇怪了!
试问哪个武道大师,不是终生沉浸武学,磨砺大道,屡次打破自身极限,穷极一生,只恨不得把所有时间都投入到武道中来。
年岁不到二十的大师,就已经颠覆他的认知观了。
如今却有人告诉他——
这个年轻的武道大师,甚至还兼顾医术,双修双成,这……怎么可能!
“不会。”
不料陈牧摇了摇头,说道:“救死扶伤之事,我并不懂,不过既然是毒,我可以试一试。”
若是一般的毒,陆思怡也不至于如此千里迢迢专程跑来深山野林寻找九幽草。
想来多半是某种罕见、甚至追查不出根源的奇毒。
不过……
世俗间的毒不比修真界,再厉害也始终只是凡物,即便还未亲眼见过具体是何毒,陈牧也有把握能将其治好。
自修炼擎雷诀起,陈牧雷法自成,经脉、丹田真气沾有雷虫,浑身上下无不是锋芒。
雷之纯粹,攻无不克。
万物污秽、阴邪遇雷如同见天敌,只有狼狈逃窜,无丝毫还手之力。
自然也包括毒物在内。
陆思怡满脸质疑,说道:“我弟弟中的可不是一般的毒,就连全市最权威的主治医生见了,也束手无策,无处可查,甚至就连那毒叫什么,又是通过怎样的途径被人下的,全都一概不知!你哪来的把握?!”
在她想来,陈牧根本就是打算找个借口,带走九幽草!
“我说了,可以一试,至于信与不信那是你的事。”陈牧淡淡道。
闻言,陆思怡反而犹豫了。
一想到自家弟弟病情一天比一天恶劣,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气虚殆尽,陆思怡深呼吸一口气,死马当活马医,咬牙道:“行!你要是真能治好,无论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要是治不好……”
憋了半天,陆思怡也没能憋出半句威胁来。
就算到时候治死了,她乃至整个陆家,也不见得能拿眼前这个家伙有什么办法啊!
事不宜迟,三人当即上车离开。
陆思怡充当司机,至于另外一辆车,自然是留在了路边,要不了多久就会来人,也方便找到太阴山,上山将那几个保镖抬去医院。
不多时,已经进入市区。
一路上经过葛山孝的攀谈,陈牧了解到,陆家在湘市做中药生意,规模不小,资产早已上亿,几乎市内各大顶尖药行,都有陆家的影子。
一家子人丁不多。
父母离异,陆思怡随母姓,整个家族生意都是母亲陆雪慧挑大梁,本指望小儿子陆川学业有成,将来继承家业,不料出了这档子事。
进入独立的庭院,车停在私人豪宅。
“你不必一直拿着九幽草,交给我就是,待会给你包装起来,放心。我不会动你的东西,我家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药材和药盒。”
见陈牧手里一直提着十几株九幽草,到哪都带着,陆思怡不由哼道。
有必要吗?
一味解不了百毒,被过渡捧高的药材,还当个宝贝似的随身携带。
“哦,那你拿着吧。”
陈牧似笑非笑,随手就将手中的九幽草扔了过去。
陆思怡连忙捧怀接住。
触摸到九幽草的刹那间,她脸色微变,无尽的凉意从手心传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仿佛捧在怀里的不是谁要草药,而是比冰块还要冷上三分的极冰!
强忍着双手的刺骨寒冷,陆思怡连忙取来药盒,慌慌张张将九幽草尽数放了进去。
做完这些后,她冲手心不断哈气,牙关都在哆嗦。
“这么冷的东西,你居然一路拎在手里?!”
陆思怡难以置信的看着陈牧,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怪物啊,这也受得了?!
葛山孝内心不由感叹大师到底是大师,非寻常人可比。
“走吧,先去看看你弟弟。”
陈牧没管药盒,也不怕其中的九幽草被谁拿走,七百年的生涯过往,属于他的东西,还无人敢动。
陆思怡点头,带着陈牧上楼,葛山孝跟在后头毫无怨言。
在内劲强者面前,他可不敢端什么架子。
卧室内。
陆川躺在床上,面色无比虚弱,嘴唇苍白,正在熟睡。
而床边则是伫立好几人。
“心肺机能很糟糕,其他器官也在不断衰退,他现在的情况,和一个年迈的老人差不多……”
其中,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正在为陆川做检查,不时摇头叹息。
陆雪慧捂住嘴巴,满是疲惫的双目湿润。
而另外一位中年男子,则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嫂子,别太难过了,我们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小川自己的造化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
陆思怡推开门。
众人回头,母亲陆雪慧双眼希冀的问道:“思怡,怎么样,有没有找到?!”
“找是找到的,但……九幽草也不行。”
陆思怡将直接服用九幽草的后果,快速解释了一遍。
“怎么会这样……”
内心最后一丝希望被打破,陆雪慧眼前一黑,踉跄后退,还好被医生及时搀扶住。
她望着卧床不起,眼看就要不行了的儿子陆川,眼泪顿时啪嗒往下掉。
“葛师傅。”
中年男子冲葛山孝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旋即看向陈牧,疑惑皱眉:“这位是……”
闻言,陆思怡介绍道:“堂叔,他是陈大师,现在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反正,他过来就是看看,有没有办法救小川。”
“他?!”
不止是中年男子,就连其他人也都楞住了。
他们齐齐盯着陈牧,内心百般费解,不免怀疑陆思怡是不是被骗了。
如此年轻,怎么看都不靠谱。
那些权威名医,哪个不是两鬓苍白,纵然经验十足,也是束手无策,接连摇头。
可眼前这家伙……
恐怕还在上学吧!
“荒唐!”
中年男子脸色顿时就变了,训斥道:“思怡,你这是病急乱投医啊,他区区一个毛小子,说不定比小川的年纪还小,你指望他能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