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从向善处离开,封小海已经等在门外。
“夫人,侯爷等着您。”
十三和封小海进来的时候,侯府的人正兴奋的讨论着什么,封九也是满面笑容的听着。
一看十三进来,封九招手,众人都笑着叫:“夫人。”
十三点头走进,在封九身边坐下,接过封九递来的茶喝一口,十三憋了憋还是没忍住,“这么多人,怎么就轮得到你来展示这项技艺了?”
封九大笑,眉眼都是愉悦,“爷还是觉得爷自己泡的茶喝起来有味道。”
“哦,你的品味和你的天赋反差挺大。”
“臭丫头,讽刺爷是吧。”
众人也跟着笑,“您没看见但凡爷喝茶,大伙儿就都不渴了吗?”
“夫人以后见爷喝茶定要躲着些。”
十三扫一眼在场十几人面前,还真是没一人有茶杯,就在十三考虑要不要也躲着些时,封九手伸过来,捏十三的手。
十三:“......我可能不太好躲。”
闻言,众人又笑起来,“那是,总归是一个屋里的人,躲不开,躲不开。”
十三一笑,看一眼众人:“是晚上劫狱有喜讯吗?”
林方堂点头:“天牢传来消息,言砚到时候会配合我们清除天牢内的所有藏毒,并清理天牢内的守卫。”
十三扬眉,果然是言砚,被囚困着还能做到这种程度!
如此,这天牢劫得算是毫无悬念了。
白玉晨道:“我说,您不然就别去了,咱们人手足够了,您就在府里等侯爷就是。”
十三沉吟一下,“此毒,恐怕没那么简单。”
说起毒,陈诚道:“敢问夫人,侯爷说您的血可解此毒是怎么回事?”
事到如今,十三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此种毒出自毒蜈蚣之手,只有轩辕家血脉可解。”
众人都一愣,原来如此!
封九眸子略深,言砚中毒后他有所猜测,果然是如此!
陈诚大骂:“难怪老朽从未听闻,造这种毒,缺德不缺德,轩辕家当真是天理难容!”
凌峰:“他么的,轩辕家这是自掘坟墓,这消息一出,都不用我们反,天下还有谁肯归顺他们?”
岳盛飞叹息:“这些年轩辕家算是越来越差劲儿,想到这种方法,实在算是破釜沉舟,不过也不能说没用,如果没有这种毒,言砚的谋反也就成了,只要手里有大量的这种毒,我们还真是不得不小心,一个不慎,恐怕和言砚一样,阴沟里翻船。”
十三点头:“这是我所担忧的,这毒我们接触的并不多,只怕并不简单。”
“当年我用这件事威胁轩辕铭庭赐了顾衡和文馥的婚事,但是事到如今我还活着,轩辕凌云也未派人追杀我,虽然与我的师门有关,但是,我猜测,更重要的一点是,这种毒恐怕不会轻易留下证据。”
封九沉吟一下:“确实有这个可能,论轩辕家的血脉何其多,当真是全部轩辕家血脉都可以解毒也不合理,当年你在矿区能直接用血救我们,也不排除是轩辕赫并不会使用此毒,此番救人带着毒蜈蚣和陈诚更保险。”
十三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毒蜈蚣也已经被沈修易押起,但是毒蜈蚣是立过混沌誓言的,直接有用的消息可能不会有,带着陈诚,他们二人同样通毒理和药理,或许有帮助。”
这时,林方堂迟疑道:“所以,夫人,您有轩辕家血脉?”
闻言,众人都回神,方才都注意轩辕家这种毒了,此刻一回想,十三能解这种毒,那不就说明十三是轩辕家的毒吗?
十三点头:“是,朝婧宸是我的母后,不是姑姑。”
众人都愣住,当真匪夷所思!
“那您才是公主?”
十三顿一下:“算是吧。”
凌峰惊奇道:“既然您才是名正言顺的公主,那轩辕明珠是谁?您为什么不回轩辕家?”
十三顿一下,封九哼一声,“要不你去找婧宸问问?”
凌峰:“......”我可以不知道的!
众人一听,这是有隐情了,当即都不再问。
林方堂笑封九:“合着,绕了这么大一圈,这轩辕铭庭还是您的老丈人啊。”
众人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啊,纷纷笑起来,不过,既然是这个关系,众人不免好奇十三的决定。
岳盛飞试探道:“这么说轩辕家是您本家,这轩辕家是什么命数,您怎么看?”
如此,轩辕铭庭怎么说也是十三的爹,这他们要谋反,她是个什么态度就很关键了。
十三扫一眼众人:“轩辕家的命数皆是他们自己造就,我只要我母后能入土为安,洗刷她身上的污名。”
至于朝家的冤屈,她舅舅归来,轩辕家逼朝家至此,又有言砚算计着轩辕家和朝家正式开战,那么,接下来舅舅只能竖起大旗谋反了。
而侯府显然也没有当王的打算,舅舅谋反,他们恐怕会拥立。
言砚既然救下舅舅,只怕也存了同样的心,将军府打江山,扶舅舅上位,如此,言砚一旦救出,哪怕他已不是大将军,但是他的影响力还在,他也还是会拥立舅舅上位。
如此,可以说朝家为这圣灵大陆新的主宰是必然之事了!
而舅舅之才,之善,当得起这圣灵大陆的王!
这便是大祸后的大福!
十三此态度一出,侯府众人也放心了。
众人商定好后,出发去天牢。
因为言砚清理了天牢内部,所以,如今的天牢算是一座空牢,十三和封九带着毒蜈蚣和陈诚轻松入天牢。
凌峰岳盛飞等人亲自封锁天牢四方,如一座座铁山立在四面,轩辕家来人难靠近天牢半步,来多少人都是有来无回。
这一次侯府上下每一个人所表现出来的狠震慑四方,事到如今,侯府再无顾忌,只怕整个天都要变了!
言砚和静姝相拥靠坐在墙角。
见他们进来,两人缓缓睁开眼睛。
封九眼眶微红,却笑着调侃:“看来,你这天牢的日子过得倒是很滋润。”
言砚明显虚弱清瘦不成人形,却还是清笑一声,声音中是始终不改从容,“的确,这十万年从没有这半月来得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