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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丈母娘接回家不久,窗外开始飘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落座后开始闲聊,聊着聊着,吴萍再次鞭尸沈亦泽:

“你说这孩子也真是的,求婚这么大的事,怎么能这么草率呢?你要是学生,在校园里随便弄一弄还说得过去,可你是奔三的人了,事业还算有成,搞得这么小家子气,人家会觉得你诚意不够。

妈也不是说越盛大越隆重越好,但起码的,你这个场地啊、服装啊、氛围啊、誓词啊、摄影啊……你得花点心思去准备嘛!你们的求婚视频我看了,我说实话啊,我觉得太仓促了。

我也能理解,因为情人节那天还在春节期间嘛,可能的确不太好安排。我是希望订婚的时候再补一个正式的仪式,这么好的姑娘愿意嫁到我们家,我觉得我们起码应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到最好,你觉得呢?”

见老妈少有的严肃,沈亦泽也不敢嬉皮笑脸,当即表态:“妈你说得对,确实是我考虑不周。”

杨九安想替沈老师解围:“阿姨,其实也不一定非要再补一个,我们可以结婚的时候弄得正式一点嘛!”

沈凌云不以为然:“一码归一码,结婚之前我们叫什么,叫三媒六礼,三书六聘,结婚的时候呢,是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这两部分都很重要。婚姻是一件大事,不仅对新人是如此,对双方的家庭同样如此。

所以这个仪式,它不仅仅是为你们两个人而办,也是我们这些当父母的想要看到的场景。”

杨九安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沈老师突然抓住手。

沈亦泽抢先道:“知道了,爸,妈,我会给安安补一个正式的求婚的。”

“这就对了。”

沈凌云和吴萍露出满意的笑容。

方琼岔开话题问:“安安,你们还拍求婚视频了?怎么没给我看?”

“妈,一看你就没关注我,我都发网上的。”

“哪个网站?”

“微博。”

方琼愣了下,很快意识到这涉及她的知识盲区,便将手机递给女儿:“你给我安装一个。”

杨九安替老妈下载软件,吴萍拿出手机,点进安亦的账号,给亲家母介绍:“就是这个,他俩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发一些生活视频——”

【“哈喽大家好,我是沈亦泽。”】

忽然听见自己的声音,沈亦泽先是一怔,脚趾立刻蜷了起来。

老妈点开安亦的第一条vlog,跟方琼一起观看,不仅开着外放,声音还贼大,听得沈亦泽头皮发麻。

【“你们杨导前几天刚刚进组,现在在一个叫黄码村的地方,拍一部乡村题材的纪录片——不是球队的那个皇马,颜色黄,码头的码,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说过,在淮安那边,黄码红椒还是非常有名的……”

“今天我就带大家去探杨导的班,看看她在剧组里是什么状态。不过呢,这次行动我没有告诉她,我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杀过去,给她一个惊喜。好,废话不多说,我们村里见!”】

“爸,妈,阿姨,你们聊,我去准备晚饭。”

沈亦泽找了个借口赶紧开溜,晚上本来想下馆子的,但由于下雨,长辈们都表示就在家里随便吃点。

不多时,杨九安听见手机里传来自己的声音,连忙起身:“我去给他打下手。”

说完也立刻溜了。

吴萍由衷夸赞:“安安真是勤快,这年头,愿意下厨做饭的女生不多了。”

方琼笑道:“她也就打打下手,要说做饭,还是小沈会做,我听说他可是专门跟师傅学过的。”

吴萍“害”一声:“也是因为安安,他才愿意去学,以前别说做饭,他连五谷都不分!自从和安安在一起之后,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所以说女人是男人的大学,找到适合自己的另一半实在太重要了。”

方琼也说:“的确是这样,两个在一起就该互相扶持,互相关心,共同努力,共同进步,只要这样,日子才能越过越好,生活才会越来越幸福。遇见小沈之后,安安也是变了不少,这丫头以前哪,没什么安全感,也怪我……”

夸完彼此的儿女,接着开始聊过去。

方琼没有隐瞒,将杨九安的童年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亲家。

安安的过去吴萍和沈凌云听儿子说过,二老一向开明,对单亲家庭没什么偏见,反而对她更加怜爱,觉得她经历了这么多事,现在还能保持这么积极这么阳光的心态,特别不容易。

“我们家亦泽也是变化很大,你别看他现在好像很外向,以前其实特别内向,有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从来不跟我们说——”

方琼有些惊讶:“真的啊?完全看不出来……”

她见沈亦泽第一面就觉得这孩子能说会道,十分擅长表达,亲家母口中那个内向的不善言辞的小沈,她怎么也无法想象。

吴萍点点头,感慨道:“很难相信吧?连我和他爸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孩子打小,阅读本身是个很好的习惯,但不好的是,他只爱看书,他将空闲时间都花在这件事上,几乎不出去跟同学玩,久而久之,就变得不太合群,也不太愿意跟人交流。

后来他开始写作,拿了很多作文大赛的奖,也在网上发表小说,认识了很多网络上的朋友,那时候他才渐渐开朗一些,不过也只限于网上,在现实生活中他还是很腼腆,很安静,不爱说话。

大概四五年前吧,有段时间他过得特别不顺,事业、感情和生活都一塌糊涂,那时候我和他爸都很担心他,因为他从来不跟我们聊这些事,每次我们打电话过去,他就说:‘我很好,我没事,你们放心’。

一个人长期把事情积压在心里,不跟人沟通,不对外宣泄,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我们当时特别怕他得抑郁症之类的精神疾病,不过还好,他不仅自己走出来了,还找到了新的方向,有了新的生活。

也是经过那次打击,他才由以前的沉默寡言变成了现在这样。挺好的,我和他爸都挺欣慰的,是吧老沈?”

沈凌云正色说:“挫折是一个男人成长和成熟的必经之路,每个人都会遇到大大小小无数的坎,就跟闯关一样,每过一道坎就会变强一点,就会更明白什么是责任什么是担当。就像我当年刚参军那会儿……”

吴萍将白眼翻上天,心想又来了又来了,这点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讲了只怕不下一千遍了!

“妈,叔叔,阿姨,吃饭啦!”

杨九安招呼三人吃饭。

上了桌,丈母娘免不了要对女婿的厨艺进行一顿褒奖。

沈亦泽说:“这几道川菜是我做的,这几道江南菜是安安做的。”

吴萍尝一口安安做的菜,立刻将她夸上了天。

杨九安看一眼沈老师,眼睛弯弯,嘴角含着隐隐的笑意。

说是她做的,其实她只是拿锅铲搅和了几下,她知道沈老师故意这么说,是为了让他妈妈更喜欢她。

虽然是在家里吃,但该讨论的还是要讨论。

最重要的两件事,当然是订婚宴什么时候办,在哪儿办,怎么办,以及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订婚的话,你们那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习俗?”

吴萍问。

方琼摇摇头:“说实话,我们家结婚很少办订婚宴,主要还是看你们,就有一点,最好选在节假日办,这样大家会比较方便。”

沈亦泽插话道:“过了五一我就联系策划公司,让他们出几个方案,到时候我们再选。”

“可以,反正流程都大差不差,细节的东西我们可以再商量。”

关于订婚宴,身为小辈的安亦自是没有经验,方琼也没怎么经历过,因此基本由吴萍和沈凌云说了算。

“时间我早看过了,端午就不错,亲家母要是同意,我们就在江州办。”

一般也是在男方家进行订婚,方琼没有异议,只是问:“端午是哪天?”

“下个月十号。”

安亦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想到会这么快,还没来得及做好心理准备。

吴萍解释:“过了端午,下一个节假日就要等到中秋和国庆了,太晚了,那个时候都可以结婚了。”

沈亦泽顿时一头黑线:“妈,结婚的事再说,咱先商量订婚。”

老妈可真够着急的……

吴萍说:“结婚也要商量,订婚之后就该结婚了。”

沈亦泽嘀咕一句:“那结婚之后还该生孩子了呢!”

“是这样啊!你今年三十,安安今年二十七,也该要孩子了。”

方琼附和:“我二十七岁的时候,安安,你都快上小学了。”

“……”

安亦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接?

沈凌云冷不丁问一句:“你俩是打算要小孩的吧?”

见爸妈和丈母娘都投来询问的目光,沈亦泽只好说:“要,当然要,我想要个女孩,安安想要个男孩,所以我们打算要两个——现在说这些太早了,我们还是说说订婚吧。”

他想将话题扯回正轨,老妈却说:“订婚不麻烦,咱也不请什么人,你只要把你该怎么求婚想好,其他都不用你操心,交给你妈。相比之下,结婚才是重头戏,好不容易见一面,我们就趁这个机会,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

按老妈的意思,她是真心希望安亦在国庆完婚,今年就怀上,明年她就能抱孙子。

但沈亦泽和杨九安却没那么着急,就像吴萍说的那样,结婚是重头戏,尤其是安亦结婚,那绝对是想低调都低调不了,光是盘算要请哪些人就是一项大工程,这种事可不能出错,漏请少请都会得罪人。

不过,有一点老妈说得对,他和安安年纪都不小了,就这么拖着也不是一回事,而且他想给安丫头一个家,一个名正言顺的家。

于是他说:“要不这样,我有个提议,婚礼我们不急着办,但我和安安可以先领证,安安,你觉得呢?”

这事谁说了都不算,得安安愿意才行。

领证吗……

杨九安没想到沈老师会做出这样的提议。

她瞄他一眼,又赶紧收回目光,只觉得心跳加速,红着脸说:“我觉得可以。”

和沈老师领证,她怎么可能不愿意?

沈亦泽注视着略显窘迫的安丫头,笑呵呵说:“要不我们七夕领证吧?”

“七夕是什么时候?”

吴萍不假思索:“八月十号。”

来江南之前,这些日子她都找人算过,因此记得格外清楚。

“七夕不错,适合领证。”

老妈说得一本正经。

这么说来,就是六月十号订婚,八月十号领证……真快啊,杨九安突然有点恍惚,难以置信,三个月后,她就要为人妻了。

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难以置信的,她跟沈老师处了快三年了,各方面都很契合,感情更不用说,她离不开沈老师,沈老师也离不开他。

是时候更进一步了。

其实跟以前相比也没什么差别,只是多了一个名分而已。现在都21世纪了,妇女能顶半边天,早就过了名分大过一切的时代。

七夕领证这事,吴萍、沈凌云和方琼自然举双手双脚赞成。

没有撕逼也没有算计,五人在一片和谐的氛围中谈完正事,之后两天就是带着父母去旅游了。

老爸老妈虽然常来江南,但还从没好好的玩过,而丈母娘,自从和杨清文离婚之后,她就没再踏足过江浙一带。

三号晚上,方琼搭乘飞机返回蜀都。

沈亦泽和老爸老妈明天走——二老要回江州,沈亦泽则要前往燕北,参加“中国青年五四奖章”的颁奖仪式。

尽管这次出差只离开三天,走之前安亦仍缠绵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吴萍一下楼,就听见厨房里传来小两口拌嘴的声音。

“最小的。”

“最大的。”

“最小的!”

“最大的!”

“争什么呢?”

她走进厨房,随口问。

安亦同时一愣,杨九安瞬间涨红了脸,低下头不敢见人。

沈亦泽的脸皮要厚得多,他淡定地说:“我们在讨论拍婚纱时该选最大的焦距还是最小的焦距。”

吴萍立即说:“这有什么好争?听老婆的,最小的!”

“呃……”

杨九安险些没忍住笑出声,见沈老师凑过来,她压低声音哼哼:“反正我只见过你的,你在我这里就是最小的。”

沈亦泽没好气道:“也是最大的好嘛?”

“最小的!连你妈都这么觉得,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