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了,蒋南笙才发现,人群中居然还有两位穿着制服的民警。
“秀玲,怎么了?”
黄秀玲正在跟民警说明情况,见到蒋南笙,她赶紧迎了上来。
“南笙,你总算是来了!我今天和平时一样的时间过来,正要开门,就发现门锁坏了,还有被人撬过的痕迹。”
“工作室里面也被人翻得乱七八糟的,抽屉和柜子都被翻过。我看着不对劲,就赶紧报警了,幸亏有五哥帮忙,不然我就只会干着急。”
事发的时候,刚好五哥嗑着瓜子路过,见到黄秀玲在院子里急得团团转,便问了一句。
然后五哥就赶紧让黄秀玲在院子里守着,自己则跑去小卖部用电话报警。
所以民警过来时,现场没有被破坏,所有东西也没动过。
蒋南笙在人群中找到五哥,感激地说:“五哥,谢谢你了!”
五哥不以为然地摆摆手。
“行了,都是街坊邻居,客气啥?你们快跟民警同志说清楚,再看看丢了啥吧,办正事要紧!”
蒋南笙点了点头,和黄秀玲一起,领着民警进屋检查核对物品。
幸好她们平时都没有把钱留在工作室的习惯,而且工作室也不像外面那些做买卖的,每天都有现金收入。
可以肯定的是没有丢钱。
大约是没有什么收获,小偷不死心,把那些布匹都抖开来找了一遍。
这脑洞也是绝了,谁这么闲,把钱藏在布里?
“南笙,你快来看!”黄秀玲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卷布。
蒋南笙快步走了过去,只见好好的一匹布,被剪出了好几个大窟窿。
这是小偷没偷着东西,就搞破坏泄愤??
蒋南笙突然有了不太好的感觉,她立马跑向工作台,上面裁剪好的布料果然也未能幸免!
黄秀玲跟过来,急得都快哭了。
“这人怎么这么缺德啊??我们好不容易才裁好的,这料子可贵了!!”
工作室里没有现金,但是不少料子都挺值钱的,有些还不是那么容易买到。
蒋南笙也很生气,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
她轻声说:“秀玲,去把库存登记本拿来,我们这就开始清点。完好的材料放这边,被损坏的放另一边。”
黄秀玲忙不迭地答应,立马就去拿本子。
蒋南笙歉然地对民警说:“民警同志,我们需要清点一下库存,麻烦你们稍等。”
工作室里的东西不少,盘点起来需要时间。
黄秀玲就给民警倒了水,便和蒋南笙仔细核对登记。
兴许来的只是普通的小偷,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到底值不值钱,自以为是寻常布料。
所以只破坏了小部分,别的东西都没什么损坏。
蒋南笙把缝纫机周围的那一片又仔细看了一遍,“秀玲,看到熨斗和剪刀了吗?”
“没有。”
黄秀玲这才想起来,清点半天,这两样东西是一个都没看见。
蒋南笙冷笑一声。
“倒还不算太笨,还能知道蒸汽电熨斗值钱,不过连剪刀也要偷走,就蠢得太可笑了。”
一旁的民警忍不住问:“剪刀有什么特别的吗?”
也不是多贵重的物品,至于特地偷走?
蒋南笙忍不住笑道:“没什么,只不过刚好是金色的,就以为很值钱吧!”
她当初在羊城,也是觉得特别暴发户特别有寓意,就买了。
不成想,竟在小偷的眼里成了抢手货。
很快就清点完毕,蒋南笙把整理出来的丢失、损坏物品清单,还有进货的一些收据和进货单,一起提交给了警方。
外头看热闹的邻居都散得差不多了,还有人在坚守岗位。
不是有多关心蒋南笙她们,就是纯属八卦,想知道她们的损失有多大。
毕竟这间工作室从装修到生意,都让不少人眼红。
别人还在为了一日三餐的温饱问题奔忙,而蒋南笙她们两个女人就已经手头宽裕了。
多少人都巴不得她们倒闭呢!
工作室出事,梁桂珍是最乐意看到的了。
民警走后,她就说起了风凉话,“我就说嘛,树大招风,一天天的臭显摆什么?”
“要不是到处露富,那小偷能盯上你们?还有这个什么玻璃房,弄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有什么用?不是招贼嘛!”
这话说的,怎么还受害者有罪论??
蒋南笙看梁桂珍这副嘴脸就不舒服,当即就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什么叫露富?我们是戴着大金链子,还是穿着貂皮大衣了?我的房子,想装成什么样都是我的自由!”
“就因为怕贼惦记,所以我们就该遮遮掩掩地做生意?出了事难道该谴责的不是小偷吗?你在这落井下石有意思?!”
黄秀玲也气不过,在一旁帮腔道。
“就是!做人还是积点口德比较好,别干缺德事,不然哪天有报应都不知道。”
最烦这个梁桂珍了,这条街上都不知道得罪过多少人。
一张嘴就爱犯贱,看见啥都要说一嘴,还净喜欢说些讨人嫌的话。
梁桂珍不服气地反驳。
“你们有什么好得意的啊?还不是你们到处嚷嚷自己生意好,才被人盯上的?”
蒋南笙冷着脸,“我们从来不跟外人谈收入,你们私下爱怎么讨论,那是你们的事!”
一堆长舌妇,总喜欢瞎编乱造的。
说话间,蒋南笙似乎看到院子外面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瞧着有几分眼熟。
这人在哪见过来着……
忽然,脑子里电光火石地闪过一些记忆碎片,蒋南笙不由得后背发凉。
是那天从银行出来就尾随她的男人!!
为什么这人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一直都在跟着她?!
这个猜测,让蒋南笙的脚底升起了一股凉气。
如果盯着她好几天了,知道她的工作室在这里也不奇怪。
今天工作室失窃,会不会跟这两个人有关??
他们都能尾随跟踪,意图对蒋南笙行不轨之事了,入室偷窃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蒋南笙在明,对方在暗,还不止一个人。
如果真要谋划点什么,她们就很被动了。
为了印证这个想法,蒋南笙心生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