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温玄看到云初柔灼亮的眼神,有些不祥的预感。
“我认为,我们应该帮女离前辈,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呢。”
容筵皱眉不语,但云初柔不担心容筵,她殷殷望着司壑,这可是他的案子。只有他点头,一切才作数。
云初柔见司壑还有些犹豫,加了一把火道:“这可是疫病。若西狭城真与此事有关,他们定然不会让女离前辈介入。虽然那些村民不无辜,但西狭范围之外的其他人呢?你们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更多的无辜之人受到牵连吗?”
司壑哀叹一声,摇头道:“真拿你没办法。”
云初柔松了口气,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的!”
温玄绕到云初柔面前,指了指自己,“怎么着,光问他不问我,合着不拿我当人是吗?”
云初柔白了温玄一眼,小声嘟囔道:“反正你也不是人。”
女离看到眼前年轻人们的模样,慈爱一笑,感慨道:“你们这样,可真好。”
温玄红了脸,别过头去,“好什么好,烦人!”
女离正色道:“不过,我并不需要你们的帮助。瘟疫可不是儿戏,你们没有接受过专业的训练,对你们来说太危险了。”
“可是,前辈,”云初柔没想到自己说服了一方,还要说服另一方,“如今西狭城在通缉你们,你们若是想要救人,一定要想办法与他们达成共识。再者说了,此事不解决,对你们的安全也有威胁。我们几人身手都不错,与西狭城城主府也打过交道。不仅可以救人,还可以帮忙查找真凶,还你们一个清白。”
“是啊,前辈,”没想到容筵会主动开口,“治病救人,我们的确是外行,但查案,却是我们的分内之事。”
女离犹豫了半晌,下定了决心,“那好,那就有劳各位保护我们了。”
安姑娘也十分高兴,“这是自然!前辈,你可不知道,我这几个哥哥姐姐,都是十分厉害的人物呢!他们一定可以帮你解决这些问题的。”
温玄扯了一把安姑娘:“你又没什么武功,还是悄悄坐下吧。”
容筵温润道:“当下的问题,是先找到治疗疫病的法子。这样我们才好与西狭城协商。”否则空口无凭,就算是普通的百姓想自救,也不会选择相信他们几个外乡人,而非城主府。
“我们今日找了一个血蝠洞。”女离沉着道,“我们抓了不少血蝠,此刻正有一队人在里面用老鼠做实验。看能否通过治疗感染相似病症的老鼠,找到一些对症的药方。
也是幸运,现如今啊,如此庞大的血蝠群,哪怕在天衢山中也是很少见了。我们也是废了很大力气,才在这周围找到的。若再往深处一些,恐怕我们也不敢进去了。”
温玄一拍脑门:“我说怎么觉得这里这么眼熟!咱们下午不就是在这附近吗?”
原来他们下午遇到的那群血蝠,竟然就是从这附近飞出去的。这可真是......太巧了些。一想到下午差点死在山谷里,云初柔就觉得后怕。
但若非被逼到绝境,莲姑娘也不会出手相救吧。他们也不会再见到铃铛,可以亲眼见到虎灵尊。
云初柔轻叹一声,这世间之事,可真是玄而又玄。看似互不相干,但却实实在在地互相关联着。
司壑也颔首道:“那就劳烦前辈抓紧时间,找到对症的药。而我们会想办法在这段时间里找到杀害城主的真凶。”
温玄冷哼一声,“这还用查?他们随便找来一具女尸嫁祸给女离前辈她们,肯定是斩钉截铁嫁祸的人有问题喽!我看啊,就是那个府官!”
云初柔提醒温玄稍安勿躁:“可这如今也只是我们的猜测。府官身上虽有诸多疑点,但我们一定要找到切实的证据,才能向西狭城城民证明一切啊。更何况,如今府官身受重伤,一般人恐怕很难会怀疑一个伤者吧?”
温玄撇了撇嘴,“说起来,他还真能下得去狠手啊?那么重的伤......”
云初柔思索道:“如今我们有了大概的方向,倒也更容易一些。我们明日一早便赶回西狭城吧,看是否能通过府官查到些什么。”
司壑接道:“我也会在锦忙完之后,第一时间召她回来询问情况。”
“对啊!我怎么没想起来这茬!”温玄拿扇子拍了拍司壑,将胳膊搭在了司壑肩膀上,“咱们可以‘作弊’啊!直接询问锦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司壑躲开了温玄的勾肩搭背,提醒道:“我们只能借助锦的帮助反推,最终还是要有真凭实据才能说服其他人!”
“多谢各位了。那今夜你们就在这里住下吧。虽然洞中简陋,但简易的床榻等物还是一应俱全的。你们休息好了,也才好为我们奔波。我也正好趁此机会,准备一些草药,方便你们防身。这次瘟疫来势汹汹,你们还是要多加留心才好。”
还未等云初柔拒绝,容筵立刻道:“多谢前辈。”
他们几人是不需要这些的,但云初柔与云易定然不会安心待在这里,可若是想要明天一起行动,他们两人可得千万小心防范。
云初柔见容筵如此说,自然也不好再拒绝。
“安姑娘,你......”云初柔转身询问安姑娘。
“我知道!我会好好好前辈们待在一起,给他们帮忙,等你们回来!”
温玄又开始阴阳怪气起来:“呦,这回你倒是懂事了嘛......可真难得。”
安姑娘面色一僵:“今日已经有人因我而死了。我不想......我知道自己能力不足,我不想再添乱了。”
想到张节功,大家的心情都不大好。
没想到他也是重诺之人,答应他们会好好照顾安姑娘,竟然真的会做到这个地步。
司壑拍了拍安姑娘的脑袋,安慰道:“没关系,等我回去......我会嘱咐家里人多多照应的。”
也不知安姑娘是否听懂了,她点头,擦了擦眼角的泪珠,笑道:“我知道!他是好人,不像其他守卫一般,都没有挣扎便被瘟疫控制了。他......明明那么痛苦,都没有伤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