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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莲社稷王——

四下里,一片哗然。

摄政王高举的太祖圣旨是货真价实的,没有半点儿弄虚作假,正因如此他才能理直气壮的面对玄冥大师等人。

那时,帝姬把摄政王捡回时,太祖怎会不知呢,一切都已被太祖默许了。

太祖早便命人拟好了封王圣旨,封的便是社稷王,然而当时太祖正要把消息放出去时,苍帝、周老二人极力反对。

一族怎可有两王?

而且摄政王与东陵鳕是双生子,自小承受天劫,得知真相,只怕反而是祸。

太祖犹豫再三,没有把封王圣旨颁发出去,而是留在了寝宫的某个被封印的地方,后来被摄政王找到。

至于帝姬令牌,则是帝姬临终前交给摄政王的最后一件宝物。

彼时,帝姬眼里盛满了愧疚,她和太祖都觉得亏欠摄政王的,青莲浩劫,王的天劫,竟由一个刚出世的孩子去渡。

帝姬是天机师,早便算到了他功亏一篑的时候,只求免死令牌可以护他性命。

摄政王握着封王圣旨,唇角勾着冰冷的笑意,冷漠地看着还站立的轻歌三人:“尔等放肆,见圣旨如见太祖,还不跪下!”

一声呵斥,如飓风骤过,雷霆猛响!

周围的族人们全都跪下,就连玄冥轩大师们也不例外。

在太祖的威严面前,摄政王所做的荒唐之事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东陵鳕立在跪地的族人之中,负手而立,一袭青衫,远远地看向摄政王,这个与他有几分相像却是截然不同两种性格的弟弟。

东陵鳕长臂一挥,轻抬手,只见金光从东侧而来,悬浮在摄政王两手之间的太祖封王圣旨,竟失去了控制,如飘絮般随着风的轨道来到了东陵鳕的手中。

东陵鳕握着封王圣旨,垂眸看了看,勾唇而笑:“帝师东临风,接旨。”

临风……帝姬赐予他的名字……

摄政王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眉头紧紧蹙起,错愕地看着东陵鳕。

那圣旨在他这里,怎会去了东陵鳕的手中?

圣旨的四方泛着淡淡的光,如保护屏障般缠绕着圣旨,衍生出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摄政王眯起双眸紧盯着东陵鳕双手间的封王圣旨看,沉吟了半晌,发出了苦涩嘲讽的笑。

他以为太祖心中是有他的,所以不曾把这封王圣旨烧毁,遗留到了今天才得以重见天日。

而现在,摄政王恍然大悟,太祖圣旨里蕴藏的气力,只为东陵鳕所用。

太祖心疼他,悲悯他,可这份同情的前提是,他不能撼动东陵鳕的位置!

“帝师,该跪下了,否则是对太祖的不敬。”七族老道。

摄政王闭上了眼,砰地一声,重重地跪下,全身的力道压下,双膝的骨头好似都要破裂来。

“东临风,身自皇室,持青莲血脉,自小在外遭受天劫,今功德圆满归族,封青莲社稷王,守青莲以南的疆土,辅佐东陵王治理青莲!”

东陵鳕把话说完,笑望着摄政王。

摄政王额头触底:“东临风……谢主隆恩。”

一簇金火,倏地燃烧。

摄政王连忙抬头看去,两眼紧缩,却见东陵鳕两掌之间燃起了灼热的光火,火焰将太祖遗留下来的封王圣旨烧作灰烬。

点点尘灰往下落,东陵鳕轻拂袖,道:“青莲社稷王何在!”

摄政王疑惑地看着东陵鳕,即便不甘,还在跪了下来:“青莲社稷王东临风拜见王兄,愿吾王万岁!”

“社稷王心术不正,以下犯上,意图篡位,此乃离经叛道之事,以帝姬法规判之,乃断头死罪。”东陵鳕冷漠地说道:“你既持有帝姬免死令牌,本王又念及血脉之情,但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你社稷王亦不例外。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且去冰牢领罚半年,再囚于竹园,永世不得出!”

“我是太祖亲封的社稷王,你怎能废,你的眼中可还有太祖?!”摄政王气到发颤。

“太祖亲封,本王来贬,有何不可?你便去冰牢思过吧。”东陵鳕看向了隋灵归:“隋族长,拿回他的免死金牌,往后再犯,诛之!”

“是!”

隋灵归点头应下,匆匆而去,朝摄政王伸出了手,“帝师,拿来吧……”

摄政王颤巍巍地抬起手,将免死令牌递给了隋灵归,满心都是不甘,却又无可奈何,事已至此,大势已去,如何扭转乾坤来翻盘?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七族老带领部下而来,数名士兵擒住摄政王。

“诸位玄冥前辈,东临风实力不在我之下,我会用阵法封印冰牢和竹园, 但是除此之外,还希望诸位前辈,派一名玄冥者,前去冰牢镇守,防止东临风逃走祸害人间!”隋灵归道。

四位玄冥大师们暗中讨论了一会儿后,都很赞同隋灵归的话,决定派出看轩人镇守冰牢。

“大人……不要……”夜歌扑入了摄政王的怀中,用手去拍打士兵们:“让开,都让开,谁也不能带走大人!”

士兵们只擒着摄政王,亦没还手,而是看向了七族老。

七族老两眼一翻,一脚踹在了夜歌的腹部,夜歌的身子倒飞出去,猛然砸在地上。

“老夫可从不会对女人留情。”七族老哼了一声。

夜歌还想朝摄政王跑去时,摄政王蹙眉冷喝:“回去!”

夜歌脚步顿住,忽而跪下,“我愿与大人,一同承受冰牢之苦。”

摄政王狠狠瞪视着夜歌,猩红了双眼,眸子充血可怕:“我让你滚回去,没有听到吗?你若来到冰牢,我必将你碎尸万段,不信你且来试试看!一只野鸡,在我面前玩什么深情的把戏?千人枕万人踏,楼里的姑娘都比你有趣,李翠花,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那等卑贱不堪,也想与我同甘共苦,可真是痴人做梦!”

他懂夜歌的软肋在何处,毫不留情地揭其伤疤,再残忍地上了一把盐,疼得夜歌生不如死。

夜歌神情恍惚,直愣愣地跪在地上,眼眸含泪,痛苦地看着摄政王。

她以为,她在摄政王心中,多少有点分量。

就算她是捡来的一条狗,她亦乐意。

而现实是……

她连狗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