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看着敖闰不住的摇头，终是叹了一口气，“如果这样你还是不信，那我让你亲眼看看！”
说完她一挥手，敖闰面前出现一块镜面。
里边的女子容色姣好，言笑晏晏，对着龙族二殿下俏生生地道，“二哥，对不起，以前让你难做了！唔……我喜欢上了一个人，他很好……你一定见过他……”
她似是有点羞涩，又想把自己的喜欢说与最亲近的人听，“……我想嫁给他，你会祝福我的吧！”
二殿下点点头，半晌又带点怅惘，“我的妹妹终于长大了……”
“嗯……”她笑了笑，而后又突然生出一点心慌，“只是……哥哥，我的身体……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好……”
她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如果一直不能好……那他……”
龙族的小公主第一次如此失态，二殿下心疼的摸摸她的头，“他若真的喜欢你，就不会在意那些……倒是你，真的想好了吗？”
敖闰不过只是一个出身平庸，没什么大作为的“龙”，跟着他，龙族的小公主自是会吃很多苦，而且在他看来，相爱的两个人若是灵力，地位天差地别，最后大概是要受不少委屈的……
“我想好了……二哥，从前是我莽撞又蠢笨，让你受了不少流言蜚语……对不起……”
字字句句是真心，却让二殿下又难受又想笑，“你是我妹妹，况且流言蜚语只有让卑弱的人才能被伤害，哥哥我不在乎！”
“不过说到这儿，哥哥还是提醒你一句，若是他对你不好，你千万不要忍着……无论是寻我们告状还是回家都好……哥哥只希望你不要受一丝委屈……”
“嗯嗯！”
二殿下伸手将妹妹拥进怀里，带点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忧伤，轻声轻语道，“这大概是哥哥最后一次抱你了……以后照顾好自己……”
“嗯……”
声音带着哭腔，听得二殿下心中颇不是滋味儿。
“如何？”白泽看着他，“饶是这样，你也觉得她对你没有感情么？”
敖闰垂头不语。
白泽冷嗤一声，“遇到你这么个渣滓可真是她的不幸！”她再一挥手，面前的镜面换了一副场景。
里边的龙族小公主穿着繁复，温驯的跪在父亲母亲面前。
“爹爹娘亲……女儿不孝，不能承欢膝下……”
话还没说完她已经泣不成声。
“儿啊！”龙族的王后抚着女儿的手背，“也不知你究竟看上了那个敖闰什么！怎生偏要嫁于他！”
“娘亲，是女儿不孝……”
她不住地重复着这一句话，听在父亲母亲耳中更是心酸。
“人是你选的……以后好与不好只有你自己知道……爹爹没有什么给你的，这样吧！爹爹答应你一个要求……说吧，你想要什么？”
她略想了想，突然双手贴额往地上叩首三下，“女儿没什么想要的……爹爹娘亲已经把最珍贵的都给了女儿，这样吧……女儿大胆，替敖闰求一道旨意！”
“儿啊，你这是……”
她抬头，含着泪笑笑，“我是低嫁……爹爹娘亲就应女儿一次，以后我二人若是面临生死大劫，或是他……犯了错，求爹爹娘亲留敖闰一条命！”
“敖闰，这样你还是觉得她没有爱过你么？！”
敖闰沉默着不说话。
白泽终于认输了，“算了，和你纠结这些也无用……你占着西海龙王的位置，却没有给百姓带来多少帮助，与其这样，我做一次坏人，这就上天界禀告王母，将你的名头撤了……以后你去哪里都行，就是不要再待在这里……我希望你远远的离开，不要再恶心这个地方了！”
“她的骸骨在哪儿？”
敖闰终于抬头，白泽却看到他的头发越来越白，直到看不到一根黑发。
她微微一怔，慢慢开口，“没有骸骨，当初翠芸和董敏害怕蛇精来毁坏她的失身，将她活化了，骨灰撒尽了……”
“这……这样啊……”
敖闰突然跪在地上，白发遮了脸，他如果被抽去了魂魄。
白泽看着他的样子却只觉恶心，“已经晚了……你将她毁尽了……”
“是……我将她毁了……可是知道的还是太晚了……”
敖闰突然抬头，“她……生前最想做什么？”说到这儿顿了顿，“……在未遇到我之前，她最想做什么？”
白泽摇头，“我不知道。”
敖闰泄了气似的直接瘫软在地上。
“我喜欢她的……”
他伸手蒙着眼，“……一开始我的确怀着利用她的心思，现在想来其实她都知道的……但是可笑我自以为装的天衣无缝……”
“……她那样好的人，怎么会没有人喜欢？我也不能免俗……我喜欢上她，想娶她，想和她永生永世……但是，贪欲迷了眼，我最终还是伤了她，弄丢了她……”
“我和她不该在一起……我毁了她……爱能生出恶，偏偏是我，我爱她，也忍受不了自己被抛弃，我以为她喜欢的是龙族的二殿下，她的亲哥哥……所以我恶心极了……”
“她让我伤心……我自然不能让她好过，而且她还不与我生儿育女……”
“她之前有一次去找你，误入恶龙潭……身体里积攒了恶祟，所以暂时不能生育……”白泽将知道的都说出来。
敖闰终于崩溃，“可是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白泽变了脸色，几乎咬牙切齿般开口，“这事并没有刻意瞒着谁……只要你对她有一丝关心就不会不知道……但是你从来都没有去询问，况且你身为她的夫君，不能养育孩子对她而言是多大的伤害你不可能不知道，但还是雪上加霜，将那蛇精带来……”
白泽听过那么多话本，但是却第一次觉得话本有时候要好过现实……
那么通透的一个女子，被龙族娇养的小公主，却偏偏受到这样的对待……
“我错了……”敖闰终于开口。
“晚了……”白泽闭了闭眼，“我今日来并不是想和你说这些，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