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有人进来了!”
白虞的话被打断。
“这儿还有一瓶药,你们二人每隔三个时辰服用一颗……大概明日就能恢复!”
“姑娘你……”
“不用管我,我先按照他们的心思来,走一步看一步,你们不用担心我!”
话音刚落,拐角处就出现几个人,为首那个俨然就是赌坊的少东家。
白虞起身,那人叫人打开牢门,带着一点邪佞的笑进来,伸手就要扣住白虞的下巴。
白虞躲了一下,突然眸色一沉。
方才有人挡着她还未看清,如今却是看到了,这人身后跟着好几个人,其中竟然还有一个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人——秦宿!
“怎么?瞧见你的救命恩人了?”
声音带着一点玩味,但是白虞却毫无反应,这人不是六吾,他不可能是六吾!
“那日只顾着看淑儿了,都忘了旁边还有一个绝色……”
他走近一步,白虞一动不动。
“说来,你的姿色要比淑儿更出挑,只是奈何本少爷不是个喜新厌旧的,淑儿牢牢扒住了本少爷的心,你嘛,尝尝鲜倒是可以!”
“尝鲜?”白虞冷嗤,“你好大的脸!不过也能理解……我若是张淑儿,也不会喜欢你这种人,萧东霖知礼又端方,才是正人君子!”
“闭嘴!”
“贱人……”白虞看着这人几乎要气炸了,她反倒继续笑,“是我戳到你的痛处了?”
“呵呵……本来就是实话,嗯,别说是张淑儿就是我,也觉得萧东霖堪为依靠!”
“你……”他猛地扣住白虞的脖颈,
“你闭嘴……”
“我……偏不!”白虞脸色都白了,但是她依然嗤笑道,“你嫉妒萧东霖,你喜欢的人偏偏不喜欢你……我说呢,那日怎么我和张淑儿发生冲突,你看我跟看仇人似的!”
白虞只觉脖颈被扼住,越来越紧,她目光触及不远处冷冷的,似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秦宿,
“连救我和萧东霖也是设计好的吧!”
“呵……不仅不能和心上人在一起,还要帮着心上人去救她喜欢的人,你……真可怜!”
“闭嘴!你给我闭嘴!”
“呃……”
白虞脸色苍白,几乎被提起来,她脚尖悬空,不住的挣扎。
“呵,刚才不是挺嚣张的吗?!”男人目眦欲裂,白虞已经难以呼吸,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她眼前出现一片雾气……
“六……六吾……”
“嘭……”
转变发生在一瞬间,白虞只觉自己突然被松开,下一刻就被揽进怀里。
“呵……呵呵……”
白虞微微合着眼,“果然是你!”
“白虞……”声音似乎带着一点虚,但是揽着白虞的手却是紧紧的。
“你有点恶心!”
白虞挣脱出秦宿的怀抱,她没有看任何人,更没有理会已经被摔到墙上的人。
“秦宿”心尖一跳。
“白虞,我……”
“解释!”白虞没有打断他,反而勾着一抹笑,“我给你机会解释!说吧……”
“秦宿”眸色微暗,沉默了许久,白虞嘴角的笑早就不见了,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看吧,我给你机会解释,但是连你自己都开不了口!”
“六吾……不,我要叫你‘陆压上神’,呵……你是觉得我这脸让你留恋了,你后悔让我跑了?还是凰七他们让你来找我?”
“对着一张熟悉的脸,但是你知道这张脸下的人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
“呵,你不觉得恶心吗?一边对着我这张脸怀念,一边又觉得心中负疚!”
“不是这样的。”
他想说,想把心里所有的愧疚和难受都告诉白虞,但是却开不了口!
白虞说得对,他很恶心!
他一边借着这张脸去怀念她,一边又告诉自己她们是有区别的……
“如果可以,我想把这张脸扯下来……陆压,你是厉害!但是我只觉得你恶心!你以为换了一身皮我就认不出你?!然后呢……你还想做什么?”
“救了我,让我感激你?还是让我自愿的把这张脸撕下来给你?!嗯?”
白虞眸子都红了。
“不是这样……”“秦宿”来来去去只会说这一句话,白虞忍耐不了,推了他一把,“你在想什么我不想管,也不想知道,现在你滚……”
“给我时间,我会想通的,你给我点时间,我把这张脸撕下来给你……你离我远一点,我求你了!”
白虞语无伦次的说,“秦宿”看着只觉得心疼,他伸手要去抱她,但是白虞不住地往后躲,“你别碰我……我恶心!”
白虞觉得自己很清醒,她知道自己对六吾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但是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扰乱她的心。
明明借着她的这张脸怀念另一个人,还不断地出现她面前。
白虞受够了这种感觉!
以前不明白,所以不会难受,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觉得心肺都要搅在一起了,她想离六吾远一点,只要不看见这个人,她就会好受一点。
白虞推开面前的人就往外走。
有人想去拦着她,但是被“秦宿”挥开。
白虞低着头离开监牢。
不过不到一日的光景,外边已然变了模样。
路上行人寥寥,有的也只是匆匆的抱着胳膊离开,白虞站在外边,竟然不知道去往何处。
身后隐隐传来脚步声,白虞看也没看一眼就往萧府的方向走。
不过一会儿的工夫,天气阴沉,路上除了杂物,连人气都寥寥,白虞紧了紧衣衫,走快了几步。
萧府的大门紧紧关着,白虞躲在石狮子后看了看,没有听到一丝动静。
她抬头看了围墙一眼,绕到后边飞身上去。
墙边正好有一棵树,正好帮助她掩住身形,她扒着树枝往里看,只见院里连个人影都没有。
飞身下去,她循着那一点记忆,走到花厅。
“……”白虞差点怀疑自己走错了,因为以花厅为中心,一大半的下人正在扯着红绸子四处装饰。
她又换了一个地方,斜斜对着花厅门口。
连东临酒楼的掌柜的也在,他指挥着众人收拾,但是脸上无一丝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