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聂东晟的求欢,顾一念总是没辙。他动手解她身上的衣扣,修长漂亮的指,动作撩人。
第二天天气不错,顾一念醒来时已经是午后,阳光从巨大的落地窗外散落进来,晕开了一室的暖意。
她有些吃力的从柔软的大床上爬起来,胡乱的揉了揉凌乱的长发。被子顺着身体滑落,胸口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痕迹。
她慌忙的用被子重新裹住身体,脸颊下意识的红了红撄。
“终于醒了?还以为你会一直睡到晚上。”门口突然传来一道温润磁性的男声,顾一念顺着声音望去,只见聂东晟高大的身体半依在门口,含着笑意的目光看着她。
顾一念紧裹着被子,有些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她起的这么晚,还不是要怪他这个始作俑者。
昨晚旖旎的夜,他从浴室一直折腾回主卧,折腾到很晚才肯罢休,顾一念累的几乎没了力气,结束之后,直接昏睡了过去。
“我煮了粥,一直在锅里温着,下去吃饭吧。”聂东晟从柜子里取出一套干净的衣服递到床边,并很自然的在她脸颊上轻啄了一下偿。
顾一念换好衣服后,和他一起下楼吃饭。阿惟早已经被司机送去了幼儿园,只有顾一念和聂东晟两个人面对面的吃着午餐。
“你今天怎么没去公司?”顾一念拿着勺子喝粥,突然开口询问道。
她这个可有可无的小秘书翘班无足轻重,聂总裁竟然也公然开天窗。要知道公司没有他坐镇,是很容易出乱子的。
“今天的工作都安排在晚上,一会儿吃完饭,我要去一趟北郊的疗养院。”聂东晟不急不缓的回答,夹了些菜放在了顾一念的碗里。
顾一念微微的愣了一下,因为她知道白慕雅就住在那家高档的私人疗养院中。
“我们结婚了,于情于理,我都应该知会我母亲一声。”聂东晟又说道。
“哦。”顾一念闷声点了点头,一口菜塞进嘴里,却没吃出什么味道。她突然没了胃口,放下手中的碗筷。
其实,她很想问他,如果白慕雅仍然坚决的反对他们在一起怎么办。但转念一想,他们已经领了证,即便是白慕雅反对,也已经来不及了,总不能刚领了结婚证,就换成离婚证吧。
聂东晟换了衣服准备出门,离开前,询问她要不要一起去。
毫无意外的,顾一念摇头拒绝。
聂东晟也并不坚持,他知晓顾一念不想见白慕雅,虽然那些都是上一辈人的恩恩怨怨,却已经在他们的心里结了疙瘩,并不是轻易就能解开。
聂东晟的车子驶入北郊汤池疗养院时,已经是下午二点钟。他如同每次一样,先去了一趟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医生说,近期白慕雅的状况恢复的不错,病情趋于稳定,已经很久没有再发作过,人也十分的清醒。
聂东晟听完,也只是淡淡的点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澜。
离开医生的办公室,聂东晟在护士的引领下来到了白慕雅的房间。
彼时,白慕雅穿着水墨印花的复古长裙,正站在户外的阳台上浇花,那几盆盆栽,还是不久之前他让人送来的。
“白阿姨,您儿子来看您了。”护士笑着喊了一声,然后请聂东晟进去,自己则很识趣的推门离开。
“你来了,坐吧。”白慕雅回头看到聂东晟,温吞的说了句。然后放下了手中的洒水壶,从阳台走进室内。
聂东晟在屋内的双人布艺沙发上坐下来,白慕雅倒了杯雨前茶给他。青花茶盏,十分的精致唯美,白慕雅在生病之前,一直都是一个优雅的女人,极有小资情调,她的生活一直是细致的,像诗像画一样。
“不是工作很忙吗,怎么想起到我这儿来了,我最近挺好的,你不必太惦念。”白慕雅在他对面坐下来,很随意的拢了下长裙的裙摆,那姿态是很雅致的。虽然已经是年过半百的人,早已青春不在,但无可否认,白慕雅依旧是美丽高雅的,气质这种东西,是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
聂东晟的容貌,有一多半都遗传了他的母亲。
“我来看看您,很快就回去。”聂东晟说,英俊的面孔无波无澜,语气平静而深沉。他漆黑的眼眸望着面前的母亲,随后,不疾不徐的接着说道,“我这次来,还想知会您一声,我和一念,就要结婚了。”
白慕雅端着茶盏的手突然剧烈的颤抖了一下,一张美丽的脸庞瞬间变得扭曲。下一刻,她重重的把手中的茶盏摔在面前的茶几上,声音多了几分尖利。
“你到底还是要娶那个女人的女儿!”
“是的。”聂东晟回答,“妈,我知道您一直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但上一辈人的恩怨,我不希望影响到我和一念。”
“我是不会同意的。”白慕雅又说,虽然语气不善,但并没有出现曾经那种歇斯底里的情绪,近期,她的病情控制的确实不错。
“我和一念已经领了结婚证,无论是法律上,还是实际意义上,我们都已经是夫妻了。妈,一念是我想要过一辈子的女人,我希望您可以试着接受她。如果,您实在无法接受,我们会尽量少出现在您面前,但这改变不了她是我妻子的事实。”
面对白慕雅的坚决反对,聂东晟也十分的坚持。
白慕雅气得不轻,生米都煮成熟饭了才来告诉她,她即便是反对,也是反对无效。
“好,好,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也不把我这个当妈的放在眼里。你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
聂东晟沉默的从沙发上站起身,态度依旧很恭敬,却也十分的坚持。
“妈,我是您儿子,也是阿惟的父亲,我不能让我儿子一直没有母亲。”他说完后,迈开长腿向门口走去。
白慕雅不过是一时气急才让他滚,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走了。她气急败坏的顺手抓过茶几上的茶盏,对着聂东晟的背影摔下去。青色的茶盏撞击在坚硬的墙壁上,顿时四分五裂。刺耳的声音,也成功的阻止了聂东晟的脚步。
“那个女人究竟给你下了什么迷.药!五年前,你就为了她要死要活,现在连我的话都不肯听了,你如果敢和她结婚,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以死相逼,五年前的一切似乎又周而复始的上演了。
聂东晟的脸色阴沉,一双眸子深沉的骇人。“妈,您一直都没有搞清楚,从来都不是一念粘着我,而是我不能没有她。”
“那你是想逼死我?”白慕雅狰狞的说道,早已没有了刚刚的高贵优雅。
有关于夏婉的一切,似乎都是她的死穴。而偏偏不巧,顾一念是夏婉的女儿。
“我即便是再不孝,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您死。如果,您从这里跳下去,我一定陪着,黄泉路上,也不会让您一个人孤单上路。”
“你!”白慕雅气的浑身发颤,却说不出一个字。
母子两人最终不欢而散。
离开疗养院,聂东晟只觉得异常的疲惫。婚姻是人生另一个阶段的开始,需要亲人与长辈的祝福,而他心里十分清楚,他的母亲是不会祝福这段婚姻,甚至会诅咒他过的不幸。
虽然白慕雅坚决反对,但好在,聂家那边是一路绿灯。
聂老夫人知道他和顾一念领了证,笑得合不拢嘴。虽然,她未必多待见顾一念,但她毕竟是阿惟的亲妈,何况,聂东晟单身了这么多年,现在能成个家,有个人照顾他的生活,聂老夫人压在心里的大石头也算是放下了。
离开疗养院后,聂东晟直接开车回了公司。总裁办的秘书部,顾一念并不在,问了林向南这个秘书部的负责人才知道,她竟然请假了。
聂东晟只以为她是昨晚被他累坏了,还赖在家里。
而与此同时,顾一念正在中心医院的妇产科挂号。
今天下午翻看日历本的时候,她才突然意识到,大姨妈已经迟到了将近一周,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怀疑自己是不是怀孕了,却又不敢确定,于是,直接跑到医院来检查。
今年生孩子的人还真是不少,顾一念排号等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见到医生。医生直接给她开了验血单,让她去抽血化验HCG,顾一念又跑到抽血室去抽血,抽完血,就坐在外面的长廊里等着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