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立刻冲了出去,发现声音正是从小屋传来。
良辰正要冲下去看看,辛塞拦住了他,
“不要慌,不是花侯雪的声音!”
“啊——!”
“不要!!!”
“啊——!”一阵阵锥心刺骨的叫喊声,如一根根针芒刺在良辰心尖。
他扫了一眼楼上,发现其它房间并没有人出来,不知是在逃避,还是对这声音习惯了。
而在外面交任务或者买东西的人也更加沉默的加快了步伐,似乎在躲避什么的赶回房间。
“救——救——救我!啊——!”
“!!!”
只剩下犹如鬼哭狼嚎般的嘶叫在犹如囚笼般的空间不停回『荡』。
是什么样的痛苦才能让一个人如此绝望的叫喊,良辰不得而知。
但是被这触目动心的哭声搅的一阵悲凉之意泛上心头,可能是因为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也可能是第一次感觉命运不在自己手中掌握的无力感!
突然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进去吧。”
他转头看见辛塞看着自己说道,然后转身回到房间。
“唉~”良辰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到了房间。
关了石门,声音似乎是小了一些,但还是犹在耳边。
过了一会,石门被推开,花侯雪脸『色』有点难看的走进房间。
“那人没有完成任务,被抓进房间里面的暗房,我听他们都叫那地方叫小黑屋!”
可能是因为自己和那小黑屋擦肩而过的原因,花侯雪语气有点紧张的说道。
“唉,此人为何不花些灵金购买宝剑呢?”良辰疑问道。
“可能是本身灵金就不多,又或者是无人愿意出售吧。毕竟无论谁炼制出多余宝剑,也会留着备用,而不是换那暂时并无多大用处的灵金!”辛塞想了想了说道。
“也是,唉!”良辰又叹了一口气。
过了约莫有两柱香的功夫,外面的叫喊声已经变的沙哑起来。
良辰几人坐在房间面『色』阴晴不定的各自想着心事。
“我受不了了,我去炼器房炼剑了。”花侯雪起身嚷嚷道,然后转身进了炼器房。
“我也去炼剑了。”雷炙天也起身离去。
只剩下良辰和辛塞闭目静坐。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厉叫声渐渐小了起来,最后变成一阵阵低不可闻的抽泣声。
良辰心中一阵没来由的烦躁,起身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叶老弟心境还不够啊。”辛塞睁开眼睛缓缓说道。
“唉~是啊。也不知为何,心中烦躁异常。”良辰说到。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改变不了,就接受吧。”辛塞一句话,让良辰为之一愣。
他细细思索了一下,然后似乎想明白了,又重新坐回石床之上。
约莫又过了一炷香,外面声音已经停止了。
良辰缓缓起身,走到门外,见那小屋中扔出一个衣衫褴褛头发凌『乱』的男子。
男子趴在地上浑身颤抖,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缓缓起身。
他放眼望去,那男子面如白纸,满脸大汗,本来还看得过去的长相已经变的扭曲狰狞。
男子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爬起来,然后一步一个趔趄的朝大厅中央的旋梯走去。
不过几丈远的距离,男子却走了有半柱香。
终于走到楼梯,男子双手抓着旋梯护手一步一停的向上爬去。
他默默的看着男子缓缓移动,心中烦躁不安情绪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悲悯平和之意。
从一楼走到三楼,男子就用了快两柱香的时间。
思量了一番,良辰缓缓走了过去,伸出双手扶起男子肩膀。
出于防备男子陡然挣扎了一下,可能是身体太过虚弱,或者是看到良辰坚定友善的目光,最后便不再反抗。
“不知兄弟住在哪里?”良辰问道。
“呃,六丙。”男子沉思了一下,回答道。
“不知兄弟炼成了几柄宝剑?”良辰想了想了问道。
“五把。”男子似乎不想回答,但是还是说了一个数字。
“为何不买几柄宝剑?我见有不少人完成不了任务,都从别人手中收购。”良辰说出心中疑问。
“前些日子,若是炼制不够,我都会想办法收购几把补上。只是如今身上灵金早已耗尽,哪里还有灵金收剑!”
“不知兄弟来了多久了?”良辰又问。
“三月有余。”男子想了想说。
“来此三个月有余,为何还不能炼制出七柄宝剑?”
良辰心想,此地雇佣俘虏来的匠人,肯定经过挑选,基本上炼制上品宝剑都可以达到十成六七。
就算开始不行,但是经过三个月的时间还不能掌握,就太不像话了。
“唉~兄弟有所不知,我是个炼体修士。因为炼器方法不同,不能如你们那般快速。
每一步骤都需要大量时间才能完成,所以每次三天时间结束,我依然还有几份材料尚未开始炼制!”男子叹了一口气,缓缓说出让良辰大为吃惊的一番话。
“体修!怪不得!”良辰惊奇的道。
“若是给我足够的时间,我肯定可以完成这任务,只是时间实在太短。
唉!想不到当初一时贪心,竟落得这般下场!”男子面『色』颓废,一脸的生无可恋。
“不要这样,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就再想想办法,总是有办法可想的!”良辰安慰道。
“对了,你房间的其他几人有没有多余的宝剑,能帮你一下也好啊。”
“唉,岂能人人都如你这般想!房间几人也是勉强炼制成七把左右,有时多一把,有时少一把。
所以他们若是多出一把两把,也都留着备用。如何能帮上我?
再加上我这也不是一次两次完不成任务,以前也麻烦过别人,现在实在是连我自己都张不开嘴了。”
男子苦闷的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说话间,两人走到六丙房间门口,
“兄弟麻烦你了!就送到这吧,我也能自己走动了。”
“那我就送到这了。在下叶良辰,住在八甲房,若是有需要,可以来找我,能帮上你的话,一定不会推脱。”
他看着男子苍白的面孔,想到其实自己不过和他一样,都是这风雨中串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诚恳说道。
“在下仁吉安,多谢叶兄援手之恩。”
似乎是感受到良辰语气中的真诚,男子略微动容,眼中竟泛了一丝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