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瑜非说:“可是他现在不知道这个计划,志欣啊,我很讨厌这种利用朋友的感觉的。”
杨志欣说:“我也不喜欢这种感觉,但是我现在没得选择,必须要这么做才行的。所以你与其这么犹犹豫豫,拖泥带水的,还不如赶紧跟我合计一下要怎样才能尽快结束这个局面。只有尽快整倒了雎心雄,你、我,包括傅华,才能结束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瑜非啊,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
胡瑜非沉吟了一下,说:“志欣啊,我承认你说的是对的,确实是我们需要尽快找出办法来把雎心雄给整倒才行的,要不然他是不会让我们过舒心的日子的。”
杨志欣说:“你这么想就对了,那你是同意我这么做了。”
胡瑜非说:“我同意你这么做,不过我觉得你这么做还不够,还不足于逼着雎心雄出面来解决这件事情的。”
杨志欣说:“那你觉得我们还应该做点什么呢?”
胡瑜非说:“光有一张雎心雄当年的批复似乎还不足以说明他的罪行,必须要有什么跟这张批复相互呼应才行的。”
“相互呼应?”杨志欣说,“你是什么意思啊,我们要拿什么来呼应呢?”
胡瑜非说:“要想跟这张批复呼应,必须要有人将邵静邦当年的案子闹腾起来才行的,只有邵静邦的案子闹腾起来,公众才会把视线放到这个案子上,才会注意到这个案子的一些疑点。”
杨志欣点了点头,傅华讲了黎式申留下的东西跟邵静邦的案子有关之后,我专门找了这个案子的资料研究了一下,发现这个案子还真是疑点重重的,比方说邵静邦仅仅是一个财政厅的副厅长,他是凭什么将三亿资金从嘉江市财政的账户上挪走的?相关的领导对此究竟知不知情?
胡瑜非说:“还有,为什么邵静邦的案子审判执行的那么快?通常一个死刑的案子犯人从判决到被执行死刑,是需要几个月的时间的。而邵静邦的案子仅仅过了一个半月他就被执行死刑了,这几乎是神速,其中是不是有人想要掩盖什么啊?”
杨志欣说:“这些问题指向的目标都是嘉江市的书记雎心雄,只要有人出面公开的发出这些质疑,雎心雄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了。”
胡瑜非说:“最适合发出这个质疑的人就是邵静邦的家人了,我听说邵静邦有个女儿在国外留学,你看是不是想办法联络一下她,让她出面为邵静邦翻案,让她把这个案子重新闹腾起来,矛头对准雎心雄。”
杨志欣说:“你说的这个主意很好,案子如果闹腾起来的话,就会唤起人们对这个案子的记忆,而雎心雄当年给邵静邦的批复就成了整个案子的关键了,在这个时候,雎心雄绝对不会让他这种批复出现的。”
胡瑜非说:“对,如果这种批复在这个时候出现,那么社会大众就会明白邵静邦的案子是一个冤案,邵静邦只不过是个替罪羊而已,真正的罪魁祸首是雎心雄。”
杨志欣说:“要是这样的话,雎心雄很迫切的想要从傅华手中得到这张批复,那个时候他就会铤而走险的。瑜非啊,你这个主意真好啊。我会马上就派人联络邵静邦的家人的。”
胡瑜非苦笑着说:“好什么呢,我这只不过是想尽快把事情给解决了。”
杨志欣笑了起来:“我知道你还是担心傅华的安危,你放心,由这一刻起,我会让那些一直在暗中保护傅华的武警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确保雎心雄的人没有任何的机会能够伤到傅华的。这样子总行了吧?”
胡瑜非说:“不行我又能怎么办啊?也只好像你说的这样去做了。”
杨志欣说:“还有啊,既然要闹腾雎心雄,那为什么我们不把事情闹腾的大一点啊?现在罗宏明举报黎式申的资料可以证实,当初指责罗宏明侵吞国资的案子也是一桩冤案,那为什么不联络一下罗宏明,让罗宏明也把他的案子闹腾起来呢?让他在美国发表声明,指出雎心雄才是陷害他的幕后主使者。”
胡瑜非笑了笑说:“这么一搞,雎心雄恐怕就算是腹背受敌了,到时候不闹他一个焦头烂额才怪。”
杨志欣说:“就是要让他焦头烂额,这样子他才可能会在忙乱中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我们也才有赢过他的机会。”
海川市政府,代市长姚巍山办公室,姚巍山正在听取简京关于化工宾馆拍卖情况的汇报。姚巍山虽然说是不再跟何飞军争化工宾馆了,但是这不代表他不再关注化工宾馆的出售事宜了,他一直在注视着何飞军要怎么操作购买化工宾馆。
姚巍山相信何飞军一定会在其中动手脚的,现在的拍卖竞拍当中,竞拍人鲜有不采用一些手法保证拍下化工宾馆的。何飞军当然不会例外,甚至何飞军可能还会因为掌控住了这一次拍卖的全局,而采取一些更加肆无忌惮的手法。
姚巍山就想等着何飞军这么做,然后再想办法来对付何飞军。现在何飞军的存在对于姚巍山来说,已经是如鲠在喉,不除掉他,姚巍山心里怎么也痛快不起来。
虽然明知道何飞军会动手脚,但是真正看到何飞军动的手脚之后,姚巍山还是不禁感到错愕,按照姚巍山的设想,何飞军应该会让那个姓吴的老板以底价拍下化工宾馆的,但是何飞军居然操作的让拍卖流拍了。
这么一个很多方都看好的宾馆,而且姚巍山相信何飞军事先一定安排简京尽量压低了化工宾馆起拍的价格了,这样一个价廉物美的拍卖物居然会没有人要买,显然是不符合逻辑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其中是有问题的。
姚巍山明白其中的关窍在哪里,流拍也就意味着再次拍卖的时候,要降低拍卖价格了,这样子何飞军所帮的那个吴老板就能从化工宾馆当中赚取的利益更多,相应的何飞军能从吴老板那里得到的好处也就更多了。何飞军这家伙也太明目张胆了这何飞军也太贪婪了些吧?
简京把大体的过程讲完了之后,姚巍山看了一眼简京,说:“怎么会出现流拍呢?是你们准备的不充分?”
简京当然不肯承认他的工作有问题,就说:“姚市长,我们怎么敢准备的不充分啊?事先我们都按照标准流程发布了拍卖公告了,也有不少人来登记缴纳了保证金,取得了竞拍人的资格,从形式上看这一次的拍卖应该问题不大的。”
姚巍山看了一眼简京,说:“那按照你这么说,不应该流拍才对的啊?好了,你别在我面前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现在就我和你两个人,你跟我老实说,是不是何飞军副市长暗示你这么做的?”
简京看了一眼姚巍山,拍卖存在操作的空间这是一个大家都知道的潜规则,不过大家都知道并不代表就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摆到桌面上去讲的,把潜规则的东西讲到了桌面上,也就等于是承认自己犯了错误,因此简京并不敢贸然的就把事实讲出来,他摇了摇头,说:“何飞军副市长没有做这样的暗示。”
姚巍山瞪了简京一眼,说:“我就是想了解一下事情的真相,并不是想追究你什么的。我现在再问你一遍,这是不是何飞军暗示你的?”
姚巍山这个样子说,简京就知道内情他是不能不讲出来了,要不然他就会得罪了姚巍山,他苦笑了一下,说:“姚市长,我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的,何飞军副市长倒也没跟我讲要让这一次拍卖流拍的,他只是建议我说吴老板是一个比较合适的买主。”
姚巍山诧异地说:“既然他没让你安排成流拍,那流拍了是怎么回事?”
简京说:“竞拍之前我只是按照何副市长的指示,对一些有实力的竞拍者做了一点暗示,说这个宾馆海川市政府是已经有了属意的竞买人的,希望他能配合,不要竞拍了,否则的话就算是他拍下了这个宾馆,恐怕他也很难能够顺利经营这家宾馆的。”
姚巍山说:“那也不至于流拍啊?”
简京说:“流拍是因为何副市长推荐的那个吴老板虽然到了拍卖现场,却并没有举牌参与竞拍,其他到现场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吴老板和何副市长事先做了工作,还是怎么了,反正都没有参与竞拍,所以就流拍了。”
姚巍山大致上就明白了造成流拍的原因了,应该是简京事先做工作做的太到位,成功的阻拦了真正想要买化工宾馆的那些买家。真正到场的竞拍者应该是那些可买可不买的人,又或者是何飞军和吴老板事先安排下的人。
而吴老板到现场可能也是想看看现场的情形,结果发现没人竞拍,所以就有意让这一次拍卖流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