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音虽不觉着她会因为此事被逐出师门,但看到安漠的时候,她还是觉着更加安心了。
明觉拱手行礼:“掌门师兄,此三人是山下镇子中有名的仵作,有他三人合力尸检,必然能还元心师妹一个公道。”
他说话掷地有声,且不偏不倚,其余人倒也信服。
三人有两个老者,唯一一个年轻一些的便是安漠假装的那个,他装模作样的谦让道:“两位都是长辈,不若你们先检验。”
老者对于这个年轻人有与他们一般的声望本就不大高兴,现下看他识趣,也没有推脱。
两位老者掀开白布,时音看了一眼便觉怒火上头——元心死的很痛苦。
血应当是从口中吐出的,衣衫的上半部全都被浸湿了,这般多的血,她生前遭受了多少痛苦可想而知。
先前她还只想证明清白,现下她只想揪出凶手,让凶手承受十倍百倍于元心的痛苦。
安漠不知何时站到了时音身后,不着痕迹的碰了碰她,待时音看过去的时候,只见他眼观鼻鼻观心,手却偷偷的做了个放心的手势。
两位老者检查了约摸半个时辰,又在一旁议论了一刻钟,这才由其中一人站出来:“依老朽看,死者死于毒杀。”
“时音!”浅希立刻喝道:“你还不认罪?”
时音掀了掀眼皮:“师姐急什么,两位先生不过是说死于毒杀,可没说这毒是何时下的。”
“你们说,这毒是何时下的?”浅希只觉胜利在望,态度不由颐气指使起来,惹的两位老者不大高兴,但他们也是老江湖,知道这样的门派惹不起。
还是方才的老者,他施施然的行礼:“老朽惭愧,却查不出毒杀的时间。”
“什么?”浅希眯缝着眼看向与明觉一起去的二人,她明明嘱咐过了,为何这两人竟不按说好的来?
时音再次开口:“这不还有位仵作没有检验,不若等他检验了再说。”
“两位老者都未曾检验出来,他又如何能检验出来?”浅希不大耐烦:“依我看,不若还是请长老们来裁断。”
“这位姑娘,在下来都来了,总不能白跑一趟,还是让我看看吧。”安漠声音也变了,沙哑中带着一丝神秘,不由的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浅希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不想让此人检验,可满堂的人,由不得她胡闹。
安漠施施然走到尸体旁边坐下,也没拿什么工具,只这般坐着,口中碎碎念,声音压的极低,也无人知晓他在说什么。
“明觉你如何找的人,他这是在验尸还是在胡闹?”洛言也有些不痛快。
明觉脸色不变,只说他是按照吩咐将镇上名望最深的三人找来而已,这般态度反而让洛言发作。
安漠对他们的话语充耳不闻,一会儿说两句话,一会儿低下头侧着耳朵,面上时而惊讶时而愤怒,还不时的点头。
“这人在做什么啊?”
“不知道。”
“你们、你们看他这样子像不像,像不像……”
“有什么话便说!”
“他好像在与元心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