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礼过后,风时音便暂避进了后宅,前厅则留着风彻与林之清招待蜂拥而至的媒婆与前来贺礼之人。
风时音进了后宅,径自往自己的居所时音阁行去。
其实她并不喜爱时音阁这个称谓,因为在天庭之时,她的宫宇便是叫时音宫,奈何无论是风时音这个名字,还是时音阁这个称谓,都是风彻与林之清考虑许久才为她想出来的,她纵然不喜欢也不可能拒绝。
再说,当初她不过是个婴儿,贸然开口怕是会被大家当成怪物。
“小姐,用些膳么?”丫鬟南心道。
风时音一早便为了及笄礼做准备,确实也饿了,便点了点头,南心立刻吩咐下去,不一会儿便有两个小丫头端着膳食过来了。
南心一边给风时音成了一碗粳米粥一边道:“小姐早上未用膳,这会儿便先吃些清淡的。”
南心一贯做事妥帖,即使是清淡的膳食,她也能够琢磨出时音爱吃的来,因此在吃食上面风时音倒是没什么挑的。
喝了半碗粳米粥,再进了些水晶包,风时音便也饱了,南心便带着小丫鬟将碗筷收拾了下去。
待南心收拾妥帖之后,再进来便看到风时音头发又散了下来,那束发的簪子正被她拿在手上把玩。
“小姐!”南心微微提了声音:“这及笄簪今日睡前都是不可以拿下来的!”
及笄簪乃是长辈对晚辈的祈福,寓意美好,若是提前拿下来这福气便少了。
风时音轻轻摇了摇头,南心也只能随她去了。
风时音磨砂着簪子,眼里忧虑重重。
天庭贬她下来绝对不是来享福的,能安然度过余生都是奢望,可是她在凡间已经十四年,却顺遂的让她心惊。
风彻为人正派,与妻子林之清琴瑟和鸣,府中并没有妾侍,连奴仆也是堪堪够用。
风时音上头还有个哥哥,名为风时羽,年方十八却已经是阵中少将军,风家前途一片坦荡。
可越是如此,风时音心中就越发不安,总不能是天庭已经忘了她这号人物了不成?
风时音轻轻闭上了眼,用力的捏紧了发簪:但愿不会牵扯到他人……
“阿音!”
一道爽朗的声音打断了风时音的胡思乱想,她立刻将发簪簪好,理了理裙摆,刚起身,门已经被从外面打开。
“大少爷,小姐已经及笄了,您这般……”南心怪道。
来人正是风时羽,他一身甲胄还未来得及脱下,额头上汗津津的,闻言连忙退了出去:“该打该打,为兄竟忘了阿音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哥哥,你怎么回来了?”风时音走到门边,解下汗巾替风时羽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风时羽哈哈大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给,阿音的及笄礼为兄怎么能不来?”
“胡闹,擅自离营是什么罪过,哥哥不清楚么?”风时音接过玉佩,虽欣喜却也少不得多说两句。
风府风光无限不假,可越是风光便越遭人嫉恨,恨不得打着灯笼寻他们的错处,哪有将错处递到旁人手里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