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前,程可佳在院子里见到了月氏,她向月氏行礼问好,她在抬眼之间要,仿佛瞧见月氏的眼底掀起的那一片血色。
程可佳正眼望了过去,月氏眼神平和笑意灿然的关心问候了程可佳,两人相当客气的相互见礼后,然后又很快擦肩而过。
程可佳是大步往前走,她不曾回头望一眼月氏,然后她能够感觉到月氏在后面望着她的眼神。
月氏暗自握紧拳头,她的眼里有着愤怒的神情,她的生活变得如此的不堪一击,而程可佳却可以笑意盈盈同从前一样的生活着。
月氏瞧着程可佳走向转弯的路口,她赶紧转回了头。而这时候程可佳一直挺直的背,也暗自放松了下来。
顾家的人是希望月儿和程可佳能够有交好的机会,只是她们两人都无这个心思,她们妯娌两人从来都不曾有过什么好的交情。
程可佳无心与月氏重修旧好,她只愿意在表面上与月氏维持着平和的状况。
月氏纵然有心想借着身份为难一下程可佳,可是她想到顾佑秀的警告,她也熄了那个心思。
月氏心里面明白着,她和顾佑秀早已经离心,她和程可佳如果有争执,顾佑秀只会站在公正的立场说话。
月氏的心里面不只一次想过和离的事情,后来月家都支持她和离再嫁,她却在那时节选择了退缩。
月氏认为她一生所有的情意都给了顾佑秀,然而她的心和情意最终是空付一场。
月氏再也不想在男女情意上面受折磨,她选择平淡过日子,只要顾佑秀愿意和她相敬如宾的相处,她便愿意守住一个空空的家。
顾佑秀已经无心再娶妻,月氏在这个时候的退让,顾佑秀仔细的思考之后,他默然应承下来。
月氏请顾佑秀去跟月家人商量决定,而月家人原本的意思,也不过是想让顾佑秀和夫妻缓和夫妻关系,顾佑秀愿意退让,月家人自然是适当的谈了条件。
月氏还年青,她只要为顾佑秀再生一子,月家人认为顾佑秀一定会心软下来。
顾佑秀答应月家的要求,他不会再和旁的女子生育儿女。
月家人反过来劝月氏,要她学着在夫婿面前弯腰做人,要她珍惜这样一个难得的和好机会。
月氏是苦笑听着娘家人的话,她和顾佑秀之间的事情,她不管说给谁听,最后错的都是她。
月氏在外地无数的日子,她盼着顾佑秀改变心思回到都城,只是一等再等,直到她都要失望的时候,顾佑秀与她说,他们可以回都城一些日子。
月氏能够跟着一起回来,她是答应了顾佑秀的要求,绝对不会主动在内宅里面挑起事端。
月氏自回来后,她听说程可佳接连生了两子,顾佑则对待妻儿非常的好,她的心里面满满的酸意。
她从前也有过这样的大好时光,哪怕是带着一些虚无的色彩,可是她至少是享受过那样的好日子。
月氏瞧着程可佳很是不顺眼,可是她在心里提醒自个要容忍下去,她想在顾家过平顺的日子。
程可佳对再遇月氏的事情,她不曾放在心上,两人是隔房妯娌,她都可以不用直面应付月氏。
顾佑秀和顾佑则兄弟感情则和从前差不多,顾佑秀跟顾佑则正式道歉。
顾佑则如今明白顾佑秀失去所爱时的痛苦,他能够体谅顾佑秀的心意,只是他还是跟顾佑秀表示,女人们的事情,他认为还是交由女人们去处置。
顾佑秀瞧着顾佑则涩然的笑了起来,说:“则弟,你同我的到底是生分了一些,你从前可不会跟我说这样的客气话。”
顾佑则瞧着顾佑秀笑了起来,说:“二哥,你与我不生分?你不会正式跟我道歉,我们兄弟之间其实用不着说客气的话。”
顾佑秀瞧着顾佑则轻轻的叹息起来,说:“仿佛是转眼之间,我已经不再年青,而你正年青着。我如今对公事上心,我也愿意把心思花在两个儿子的身上。”
顾佑则自然感觉得到顾佑秀的变化,他的心里面不太好受,顾佑秀的两次婚姻,把他毁得损了一半元气。
顾家这一个年注定是无多少的喜气,在过年前,顾大老爷病重起来,顾家二老太爷和顾家三老太爷都有些着急起来。
顾家三房的人,都无心操持过年的事情,直到过年前一天,顾大老爷总算缓了过来,大家才有心准备各房过年的事情。
顾佑则难得的能陪程可佳和两个孩子一起过新年,然而家里气氛却低迷不已,夫妻两人相对的时候,两人眉间都有着轻愁。
顾家二老太爷兄弟两人身上的元气,仿佛随着顾大老太爷的离去,他们也余下没有多少了。
顾家人悄悄请大夫为顾家二老太爷兄弟号了平安脉,大夫恳切的跟顾家人表示,顾家二老太爷兄弟目前瞧来都非常的健康。
顾家人因此暗喜在心,只要老一辈健康的活着,顾家还能阖家团圆好些年。
顾佑则悄悄与程可佳说了说,顾家三老太爷私下里寻他和顾佑力说话了,那意思颇有些安排后事的样子。
顾佑则跟程可则感叹说:“我祖父自祖母去了后,有大祖父在,他一直表现得如常。
他现在和我说,他最后归去的时候,他想去陪在祖母的身侧。他年青的时候,他没有时间陪祖母,等到他有时间陪祖母的时候,祖母却已经早一步走了。”
顾佑则深有感受的瞧着程可佳说:“佳儿,如今四海升平,我能够做的事情有限,而我其实对仕途也没有多大的野心。”
程可佳是相信顾佑则在这一时话里的诚意,但是她不相信顾佑则是那种没有抱负的人,他这些年的付出,那完全证明了,他对未来有一定的计划和抱负。
程可佳不做那种就此之后,顾佑则会相伴在她身边的美梦,她只要这一时顾佑则说的是实心话,程可佳便觉得足矣。
程可佳面上有感动的神情,但是她却不愿意去担那种拦阻夫婿立功业的虚名。
她笑瞧着顾佑则一脸深信的神情说:“夫君,你不管做任何的决定,我都会支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