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嫁进来后,顾家的家宅安顺,长房也传了好消息,月家对顾佑秀和月氏夫妻的事情,愿意劝和而不再起心思去劝分。
花氏接到这样的大好消息,她很自然的跟家里长辈们分享一番,她瞧着韩氏这个弟妹的眼神都要亲近几分。
月家和顾家私下里几乎不再有什么来往,顾家人的心里面,到底还是为了两个孩子着想,对顾佑秀和月氏的婚姻存了求全的意思。
顾佑秀这边也提出要求,只要月氏不借着改嫁的机会回到都城来,他也是有心放手。
月氏在最后要决定的时候,她的心里面左右摇摆着,她是费尽心机嫁了这么一回,最终夫妻离了心,她要是再嫁,她心里面既有盼望,却同样有着深深的纠结。
顾家这边长房自顾大夫人去后,顾大老太爷父子的身体都不太好,顾佑健和花氏这对夫妻同样不好太过干涉顾佑秀的决定,夫妻两人心里面为了侄子着想,还是盼着这对夫妻不要分开。
顾佑屹成亲的大好日子,顾家照旧送了帖子给月家,两家人借着这个机会互相说了说话。
花氏向月家人表达了顾家人的诚意,自顾佑秀夫妻不在都城后,顾家人从来对他们夫妻只有关心情意,绝对不曾有过任何干涉的心思。
花氏就差没有明言,你们月家女子那般的能干,都能够做下那般委屈自己的事情,如今这大好的机会放在眼前,她还不能重新把夫婿的心思又拉拢回来?
月家私下里闹腾了许久,在听到顾佑秀提出来的条件后,月家几乎是熄了那种想法,月氏不能够重新嫁回都城来,那她又何必和顾佑秀就这般的拆开去?
只是月家人前面跟月氏做了一些保证,如今一时之间不方便就这样的改口,顾家这边有喜事依旧请了他们一家人,而花氏又是如此识趣给他们家台阶下,月家人因此表示愿意考虑。
顾佑健知情后,他私下里跟花氏交待:“月家对两个侄子不亲近,我们这边也不要鼓励两个侄子再去亲近月家人。
我瞧着两个侄子还是象他们的父亲是聪明人,月家那边存的心思,月氏只怕心里面也是明白着,她只不过还想借着机会让秀弟在她面前认了输。
花氏如今只可怜两位侄子,明明有父母的人,偏偏却要在祖宅里长大,他们当伯父伯母和兄嫂们是尽心去照顾他们,可是到底不如在自个父母身边长大自在。
月家人对月氏所生的两个孩子从来不曾表现过亲近,反而是两个孩子欢喜见到舅家人。
原本月家人要识得做人,他们便是面上略略表现对孩子们的亲近,也能够让顾家人对月家人心生几分喜意。
可惜月家人对两位外甥态度淡淡,顾家这两个孩子在父母不在都城后,自大人们的眉眼神色中也能够瞧出一些事情来,他们有心亲近舅家人。
只是月家人的笑意不曾入眼中,他们的态度还是伤了两个孩子的心。
顾佑健夫妻事后知情后,哪可能不恼怒月家不会行事,然而他们在心里也暗自松了一口气,顾佑秀是一再写信言明,两个孩子要好好长大,是绝对不许跟舅家人太过亲近。
顾家这边原本是有防备心思,结果防了好几年,月家人仿佛不记得两个外甥的事情。
花氏跟顾四夫人和顾五夫人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她也不曾避了弟妹们在一边旁听,端良氏在一旁听了许多后,她只觉得心里面暗生凉意,她自然是早早避了去。
端良氏心里一时之间郁闷难解,她便来长园寻程可佳说话,她把月家事情说给程可佳听。
她颇有些几分感慨说:“弟妹,还是你当年明目,她在你面前不敢有多的隐瞒,便直接露出了真相。”
程可佳满脸啼笑皆非神情瞧着她说:“嫂嫂,过奖了,我要有那样的好本事,只怕顾家都要装不下了。
她也不过是心虚,又装了好几年,大约是觉得能够心想事成了,而我那时节刚刚嫁进来,她便想把我当成垫底的板子用一用,结果她失手了。”
程可佳一直觉得月氏在那当口,要是慢慢的做改变,顾佑秀那心思不说全部给了她,至少也能移一半过来,可惜她的动作快了一些,而且又太过心急了一些,然后行事不当失手。
程可佳在那时只是无意当中做了最后的一根稻草,月家的人,直到如今瞧着程可佳都是不太顺眼。
程可佳在这事情上面从来不敢隐瞒娘家人,她自是把前因后果跟娘家人说得仔细。
她的心里面对月家人品性看得不高,程家人和月家人同在都城,两家人总会有相遇的时候。
端良氏听程可佳的话,她认同的点了点头说:“我其实是佩服她的,她能够贤惠那么几年,而且一直装得那般相像,也不是一般的女人。
其实前面那位嫂嫂如何的好,她都已经不在了,她又何必把那人明藏在自个的心里面?
她的夫婿都不再提及旧事,她反而日日提醒夫婿要记得旧时人。
我嫁进来后,大嫂嫂私下里都交待过我,在她的面前,旧事休得提起,只管今时的事情。”
程可佳瞧着端良氏笑了起来,说:“嫂嫂,我们皆是一般人,自然是不会明白聪明人的想法,她们的心思自然是会多了十八道弯,偶尔失手也不算什么怪事。”
程可佳曾就着月氏做下的事情,她跟程家三老夫人细细的讨论一番。
程家三老夫人颇有些感叹说:“这女子心思灵巧,只可惜太过年轻了一些,她一时取了近道,便走了岔路。
只怕是她的心里面也明白着,如今遇着你,便想借着踩你的事,再顺着机会回头过来。
她当日要是想得远一些,再走得远一些,她的夫婿和她相处的时间长了,也未必还会一直记得旧人如何。”
程家三老夫人的心里面还是满意程可佳所做的事情,这是一个天性里不会记仇的孩子,但是也不是一个随意会让人欺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