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三老夫人有程可灵和程可佳姐妹陪着说话,那面上的笑容都不曾收敛过。
程恩赐父子来的时候,他们瞧见程家三老夫人正揉搓着脸,说:“灵儿啊,佳儿,你们可别再和我说笑了,我笑得脸都要酸痛两三日。”
程可灵和程可佳起身迎了迎人,程恩赐瞧一瞧程可佳的面色,他笑着跟程家三老夫人说:“母亲,今年家里很是热闹,我一会往外面招呼一声,可别什么人都上门来闹一闹母亲的安静。”
程家三老夫人瞅着程恩赐笑着摇头说:“大过年的日子,我就喜欢她们来闹一闹,你可别把人全拘着不来了。”
程恩赐笑瞧着程家三老夫人点头说:“母亲,那我不多言了。”
程可灵和程可佳都有许久不曾见到弟弟们,他们凑在一堆说话,只是大家都抢着说话,略有些乱成一团。
程家三老夫人是喜欢看着小辈们亲近的人,她瞧着是满脸的喜气,低声跟程恩赐说:“我们家这般的状况,我觉得能一直兴旺下去。”
程恩赐认同程家三老夫人的话,他想一想程恩捷的事情,他的心里面觉得这些事情是不应该隐瞒程家三老太爷夫妻。
如程家三老太爷夫妻这般的人,其实小辈们任何的动作,他们都看在眼里,他们不说,也不过是因为知道小辈们的孝顺。
程家三老夫人转头瞧见程恩赐面上的严肃神情,她轻摇头说:“赐儿,大过年的日子,你别还肃着一张脸。”
程恩赐瞧着程家三老夫人低声说:“母亲,你有没有跟佳儿提,她小叔年后回来的事?”
程家三老夫人笑着摇头说:“我和佳儿都来不及多说几句话,我瞧着灵儿会跟佳儿提的,你只管安心,佳儿是一个懂事的好孩子。”
程恩赐瞧一瞧笑意满满的程可佳,再想一想听说顾佑则大弟媳妇娘家人和顾家人关系亲厚,他的心里面多少有些担心。
程恩赐有些想私下里跟程可佳说话,然而他瞧一瞧眼下的情形,只能把这事放在年后。
程可佳无意当中抬眼望着程恩赐的眼神,她略有些诧异的瞧了瞧程恩赐,然后提议说:“父亲,我陪你去院子里走一走吧?”
程家三老夫人和程可灵还有程方幸兄弟一下子笑了起来,程家三老夫人瞧着他们父女说:“去吧,你们父女要在一处说说话,我们大家都不拦着你。”
程方幸兄弟则很是含蓄的笑了,他们伸手轻推一推程可佳笑着说:“姐姐,你这是想念父亲了吧,去吧,我们当弟弟的人,都明白的。”
他们兄弟笑得挤成一团,然后纷纷跟程恩赐和程可佳表示,他们已经长大了,绝对不会跟在后面去偷听他们说话。
程可佳笑眯眯的瞧一瞧弟弟们说:“我和父亲喜欢你们跟来,只是你们想一想你们的功课。”
程方幸兄弟们都摇手,一个个很是坚决的表示,他们绝对不会跟过去。
程恩赐起身瞧着程可佳笑着说:“走吧,你要和你弟弟们再说下去,你祖父和姑爷一会便回来了。”
程可佳陪程恩赐出房门,她好奇问:“父亲,你们在大祖父那里瞧见了祖父和季哥儿父亲?”
程恩赐轻轻的点头,程可佳笑眯眯的瞧着他,说:“父亲,你就没有心带你姑爷一道回来?”
程恩赐笑着转着瞧一瞧程可佳说:“姑爷有心要在你祖父身边尽孝心,我如何去拦着,我是鼓励他多表现。”
他们父女往后院走去,程可佳抬眼瞧着程恩赐看了看,低声说:“父亲,你心里有什么心事?”
程恩赐瞧着她,低声说:“你听灵儿提过你小叔叔的家事吗?”
程可佳轻轻的点头说:“父亲,姐姐只和我说一些。”
程可佳说过话,她略略仰头望着程恩赐的神色,程可佳的心往下沉一沉,便继续说:“父亲,小叔叔和小婶婶不成了吗?”
程恩赐瞧着程可佳轻轻摇头说:“此事难说,你小叔叔的意思,是想你小婶婶能够回娘家住一些日子,他觉得你小婶婶在外面那心思完全是浮的。”
程可佳瞧一瞧程恩赐面上的神情,说:“父亲,你是不赞同的,对吧?”
程恩赐轻点头说:“这事情,如果你小婶婶有错,你小叔这个夫婿也不是说完全无错。
当年许下亲事的时候,你小叔对你小婶是非常的满意,后来不管如何的变,只要你小婶婶没有做下大错事,我们程家这样的人家是不许怠慢元配的。
你大伯和二伯的意思,暂时先隐瞒住你祖父和祖母。”
程可佳听明白程恩赐的意思,她抬眼瞧着程恩赐说:“父亲,你先前和我说过,花自飘零水自流,这世上的事情,并不是努力便一定能够成功的。
小叔和小婶之间的事情,如果小叔执意要这般的行事,家里人要挡了他,此后再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我担心会伤了小叔和家里人的情意。”
一个女人求而不得的情况下,谁也不会知道她会做下什么样的大事情。
程恩赐微微皱眉头瞧着程可佳说:“我从前见你和你小婶婶相处得不错。”
程可佳轻轻的点了点头说:“在家里的时候,小婶婶是不错,可是我也没有想过,她跟小叔叔去任上后,她会变成我不认识的人。”
程可佳说完话后,她想一想便有些害怕起来,她挨近程恩赐身边一些,低声说:“父亲,我们都忘记写信问一问小叔了,在路上的时候,小婶婶可曾遇到过什么事,给人影响移了性情?”
程恩赐最初没有明白程可佳的意思,过后他瞧见程可佳眼里的神色,他一下子想明白过来。
他有些好笑又好笑的瞧着程可佳说:“你小叔是官员身份,那些邪门是近不了身边的,你以后少看一些《山海经》这一类的书,你都受影响了。”
程可佳瞧着程恩赐笑了起来,然后轻呼一口气说:“父亲,大过年的日子,我们父女在这里说这样的扫兴事情,我心里不太舒服啊。
我只要想一想小婶婶在家里的表现,在想一想她后来的表现,只觉得人心太不可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