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到年边,顾五老爷越发的应酬多了起来,顾五夫人只有晚上和早起能够瞧见他,旁的时候,顾五夫人想起来问消息,便听说顾五老爷出门了。
顾五夫人对顾五老爷的事难得的上心一回,等到夜里的时候,她很是关心的问了问顾五老爷说:“五爷,孩子们都能够担事了,你就别这般的辛苦了。”
顾五老爷瞅一瞅比他明显要显年青的妻子,那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他都已经老了,妻子却不见老。
顾五夫人瞧着顾五老爷好半天不回答,略有些嗔怪道:“老爷,你这是在外面相中了人吗?
你如今回到家里面对我这一张老脸,就觉得没滋没味,丢呢,又不能丢,留呢,你瞧着又占地方。”
顾五老爷瞧着顾五夫人摇头道:“这一辈子,就你一个都不够我招待的,我无心再去招惹第二个,你别吵我,我现在为屹儿的亲事烦着呢。”
顾五夫人听顾五老爷说是在为顾佑屹亲事忙碌,她立时上心了起来,说:“五爷,你为屹儿寻了一门什么样的好亲事?”
顾五老爷眼皮子轻抬一下,说:“屹儿的亲事,说易也易,他是小儿子,可是说难也一样难,别人家考虑他是小儿子的身份,有志向的人家,便要多想一想事情。”
“哧,我家屹儿这样的好孩子,只有那没有眼光的人才会相不中他,有眼光的人,一定会早早的相中屹儿。”
顾五夫人对于儿子们的亲事,她历来是相当的自信,她的三个儿子如果不是太过挑选人,其实在亲事上面非常容易成就。
顾五老爷瞧一瞧顾五夫人得意的神色,其实他的心里面也是一样的想法,只是他的三个儿子都太有主张。
顾佑屹如今年纪与两位兄长比较,其实不大正是适当婚龄的年纪,顾佑屹的心里面是想依着兄长们老路走一走。
只在顾大老太爷拉着顾佑屹的手交待说,他还是想听到顾佑屹定下亲事的好消息。
顾佑屹因此只能应承下来,他跟顾五老爷说,他遵从祖辈的要求,只是在人选上面,他希望顾五老爷别委屈了他。
顾五老爷当时听顾佑屹的话,如果心口那老血稍稍的松一些,那口老血便直接喷了出去。
顾五老爷问顾佑屹对亲事有什么要求,他跟顾五老爷很有诚意的表示,他没有要求。
然后顾佑屹很实在的跟顾五老爷说:“父亲,岳家要人事简单,岳母要是一个明白人,小舅子们不担心少,就担心太多了,以后事情多。
至于那女子容貌至少要端正一些,然后品性要大方一些,为人处事不要太过好强,还有那个小女子长相要我瞧着顺眼。”
顾五老爷瞧着顾佑屹话都不想说了,只能挥手示意他赶紧走人,然后顾佑屹走到门边来,他还回头说:“父亲,我的亲事真的不着急,我瞧着大祖父一定能够活得长长久久。”
顾五老爷因此去寻顾佑则说话,顾佑则听了顾佑屹提出来的条件,他轻点头说:“父亲,你就按小弟的要求去为他寻一寻合适的人选。”
顾五老爷瞧着顾佑则生气道:“他那样的条件,只有小户人家的条件能够满足他,一般的大户人家那可能有人事简单的?”
顾佑则瞧着顾五老爷轻摇头说:“父亲,小弟说岳家人事简单,他又没有要求大户人家里面的人事简单。
只要他未来的岳家这一房的人事简单便好,至于整个家族的事情,那是别人家的家务事情,我们家就是与人家结亲,也管不了别人整个家庭的事务。”
顾五老爷一下子想得明白过来,程家那般嫡庶一起居住关系复杂的世家,如今程可佳嫁进来后,也不曾见到有什么复杂的事情,还能够牵到外嫁的女子。
顾五老爷的心里面有了应对方式,他对着顾佑则直接说:“你现在比较闲,你多和屹儿说一说话,要他多去长园里瞧瞧季哥儿。
你多说一些旁人家的事情,时间长一些,他便会明白,门当户对的好处。”
顾佑则面对嫡亲的父亲,想着又是嫡亲弟弟的亲事,他自然爽快的应承下来。
顾佑则转头跟程可佳说了说,程可佳对顾佑凯顾佑屹两个弟弟还是有好感,自她嫁进来后,两个弟弟还是多少照应过她。
在顾佑则不在家的日子里,那两兄弟是派人来跟长园的人交待过,长园里有任何的难为事情,都可以直接派人去他们的院子里说一声。
程可佳虽然一直不曾麻烦过他们,可是她的心里面还是惦念他们的照顾情意。
程可佳早早把这些事情跟顾佑则说过,顾佑则心里面自然是满意两个弟弟的行事,当着程可佳的面,他还是口硬说:“他们当弟弟的人,是应该有这样的一份心意。”
在私下里,顾佑则还是感谢过顾佑凯和顾佑屹兄弟两人,还特意寻了他们两人的心头好来送给了他们。
成氏嫁进来后,时间长了,程可佳多少瞧明白成氏的性子,她当嫂嫂的人,她也有心的想开解过成氏,只是成氏如今没有孩子,她的心是浮着的,便什么都想抓一抓。
端良氏那般含蓄的告知她的时候,程可佳在心里面只能轻叹一声,成氏大约在娘家的时候,她已经习惯了做主的生活。
成氏的心里面还没有从娘家的日子正式过度到夫家的生活来,所以她对长幼分明理解得不到位。
程可佳跟端良氏委婉的说了说,端良氏只觉得程可佳的性子太好了,别人都已经要明着夺权了。
程可佳瞧着端良氏的神态,她想一想后低声说:“嫂嫂,顾家不曾分家,我们这一房是伯母和大嫂嫂当家,我也是闲人一个,有什么权利给人夺?”
端良氏顿时无语起来,她好一会慢慢的说:“弟妹,那凯弟妹现在不管如何的行事,都是在白用功?”
程可佳微笑不语,有的事情,要当事人自个想得通,当事人想不通看不明白,旁人其实是劝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