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程方房一行人去迎亲,王姑爷来客房和顾佑则手谈一局。
程可佳陪着宁氏在房里小坐片刻,宁氏笑着跟程可佳说:“佳儿,我听说你今天和我弟弟遇上了,你们两人都成了知礼节的好孩子。”
宁氏是一脸看好戏的神情,程可佳抬眼瞧一瞧她,说:“大嫂,你又忘记了,我可是你的小姑子啊。
你要是得罪了我,我可会去跟我大伯母和大哥去说一说。你的枕头风吹得再厉害,也挡不了小姑子扎实的破坏力量。”
宁氏瞧着她好笑了起来,说:“去吧,你现在去和你大伯母还有哥哥说去,我绝对有本事让你白费力气。”
程可佳一脸得罪不起的神色瞧着她,说:“大嫂,你顾着你嫡亲的弟弟面子,我家大哥也会顾着他嫡亲妹妹的面子,我这个当小姑子的人,真是把长辈们的心思都给你们操上了。”
宁氏瞧着她笑了起来,很是诚恳的跟程可佳说:“佳儿,你们都大了,两个人可不能继续这样的小性子下去,你放心,我弟弟那里,我已经跟我母亲说了。”
程可佳瞧着宁氏面上的神色,笑着点头说:“大嫂,我其实为人行事最喜欢好来好去,可是宁少爷的性子,我觉得只有常年念佛的人,才能听了他的话,还能保持住平和心态。
大嫂,你放心,只要他不专程赶到我面前来挑衅,我念着大哥大嫂的好,我也会避着他一些。”
宁氏瞅着程可佳的神色,她其实也想不明白,自家弟弟为何那般爱招惹程可佳。
她和宁母先前都担心过宁家弟弟是不是对程可佳动了心,可是后续瞧来瞧去,只觉得自家男儿还不曾开窍。
而且程可佳为人行事端正,她对待宁家弟弟虽然有些不太客气,可那也是宁家弟弟先挑事,两人单独在一处的时候,也瞧不出他们之间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宁母和宁氏私下里悄悄说,这两人前世别是积怨深的仇人,这一世,两人不记得前仇,可是到底心意难平。
宁氏听宁母的话,很有些啼笑皆非的跟她说:“母亲,我瞧着是两人都是不开窍的性子,偏偏两家在家中都受宠爱,所以才会互相瞧对方不顺眼。”
宁母和宁氏只要知道宁家弟弟和程可佳之间没有任何的可能性,他们母女已经放心下来,大户人家里面可不流行什么类似换亲般亲上加亲的喜事。
程方房大喜的日子,宁母和宁家弟弟来到程家,他们很自然的遇见程可佳,大家互相很是礼貌的见礼后,宁家弟弟自去新房里去帮忙,他也是早早定下来的迎亲弟弟。
宁母在知道程可佳和顾家的亲事,在初夏就能确定下来,她再瞧见宁家弟弟和程可佳互相瞧对方不顺眼的神色,她心里的大石头慢慢的放松了起来。
宁母悄悄跟宁氏说:“春天的好日子我,两家人为何不挑选在春天里小定下来?”
宁氏心里明白宁母话里的意思,也懂得她心里的那份担心,笑着说:“大三房的长辈们舍不得佳儿早嫁,有心把小定往后推,这样婚期的安排顺势推到明年去了。”
宁母瞧着宁氏面上的神色,说:“我想跟你弟弟说,要他少来探望你,你说他会听吗?
我又担心,他的心思原本没有在这方面,结果经我提醒后,他反而有了心思。
你弟弟这般出色的人,只怕没有人挡得了他的用心。”
宁氏好笑的瞧着宁母说:“母亲,你这样与他说,反而是坏了我们姐弟的感情。
弟弟是读圣贤书的人,自然在规矩上面无话可说。
你也瞧着佳儿好几年了,那就不是轻浮的人,她一样有规矩的好孩子。
弟弟一年里来了那么多次,他遇见佳儿的次数是真的不多。”
宁母赞同的点头,程家在这方面还是有规矩的人家,纵然是有小女子动过心思,也只敢在路边偶遇。
而程可佳从来没有过那样的小心思,她瞧见宁家弟弟的时,那是一脸想要避开的神情。
宁氏和程可佳说着话,宁母小歇一会行了进来,宁氏和程可佳立起身迎了人。
宁母笑眯眯的瞧着程可佳说:“佳儿,我今天都不曾有机会见一见顾家那位小将军,我听说他英姿挺拔很有男儿气概。”
程可佳微微的笑了笑,宁氏在一旁低声说:“母亲,等到夏天过后,你再来和佳儿打听吧。”
宁母瞧一瞧一脸坦然神色的程可佳,再瞧一瞧宁氏,她笑着点头说:“这一会,你们姑嫂两人就歇一歇,等一会,新人到后,你们要注意的事情又多了。”
宁氏笑着说:“我和佳儿听母亲说一说话。”
宁氏转头瞧向程可佳笑着说:“佳儿,你一直说佩服我管家理事的本事,我这些本事都是我母亲教导得,而且我不曾学精过。
如今大好机会摆在眼前,佳儿,赶紧向你宁伯母讨教一番。”
程可佳笑了起来,说:“大嫂,我还是先努力与嫂嫂学一学本事,我可不敢到伯母面前去出糗。”
宁母笑了起来,说:“佳儿,你大嫂要是教你不仔细,你与我说,我一定会好好的训导她一番。”
程可佳瞧着宁母笑得灿烂,说:“伯母,大嫂愿意教导我,我已经要感恩了。何况大嫂一直细心的教我,只是我笨,我没有大嫂聪明,我才没能把本事学得精。”
宁母瞧着她,笑着说:“来,伯母告诉你一个偷懒的方法,那就是多训练一些忠心的人,然后把事情交下去,明白吗?”
程可佳起身行礼说:“多谢伯母赐教,还请伯母你与我说一说,如何辨识清楚他们的忠心与否?”
宁氏一下子笑了起来,说:“疑人不用,用人轻易不疑。”
宁母在一旁轻点头说:“人心易变,此一时的忠心,未必会长久的忠心,所以当主子的人,一定要做好,不要让忠心的人,有机会变成不忠心的人。
当然当主子的人,事事做好后,有人引诱他,他还是要变,那便是他的错。”
程可佳受教的点头,说:“大嫂说过,人心易变,全在诱惑的力度够不够,还有当事人的禀性如何。”
宁母在一旁微微的点头,然后笑着说:“大喜的日子,我们说一些旁的事情,一会新人来了,他们拜堂后,佳儿可是要去新房那里候着?”
程可佳轻轻的点头,说:“哥哥要出来敬酒,我在新房里候一候,等哥哥敬酒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