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只有白开水,连茶叶都没有。不过石青珊倒是不在乎,她更在意的是房内的高手。她好奇啊,能让骄傲的何幼晴变『色』,这一定是很高的高手。
“嫂子,我都不知道你还会写故事,我一直以为只有我大哥才会成天想着写书出名呢。”“不如让我也看看你写的故事吧。”
“还没有写完呢。”
“那写完了让我看看。”张保之倒是没有强求。
气氛有些尴尬,因为张保之和张王氏都发现石青珊伸长了脖子朝老人的房间看。
“我大嫂的娘以前确实是武林人士,不过已经退出武林很久了,说起来我们张王两家也是命运多舛。”“我们原来都是官宦之家,大嫂的父亲就更厉害了,可是大周名臣王芝山。”
“不会吧?”石青珊这一次真的惊讶了,王芝山啊,曾经官任户部尚书,那可是财政部部长,天大的官,可惜最后牵连大案,落得惨淡收场。
“没想到是名门之后。”石青珊现在明白张王氏为什么要把主角写成王芝山了,原来是写自己的父亲,一定很有体会。不过按照石青珊的记忆来算,王芝山死了近二十年,看来是在张王氏很小的时候就去世的。
“说起大嫂的父亲,你们知道‘枫叶之盟’么,就是说大嫂父母的爱情故事,这可是一段武林佳话。”
“哼!”显然当事人不满张保之嚼舌根,哼了一声,让张保之闭嘴。
张保之显然也很怕这个长辈,立刻就不说了。
石青珊虽然知道王芝山,可是并不知道什么‘枫叶之盟’,看向何幼晴,何幼晴正在苦想,好像是有点印象。
“我想起来了,原来里面的是‘红菱女侠’。”何幼晴想起来了:“晚辈何幼晴拜见前辈。”
“哼,什么红菱女侠,早没有的事情了,我只是一个瞎老太婆而已。”房间内的声音说道,不过显然还是有点得意的。
石青珊表示你们都知道,就我不知道啊,谁解释一下啊,不过看他们这些小辈都不好谈论的样子,石青珊就厚着脸皮求当事人自己说吧:“晚辈石青珊,也拜见前辈。晚辈非常向往江湖,今天能见到前辈是天大的荣欣,还请前辈能不吝赐教。”
“你这个小丫头倒是有意思,不知天高地厚,三脚猫的功夫还敢提江湖,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红菱女侠还真是不留情面。
“娘,她是我们家的恩人。”张王氏知道母亲的臭脾气,虽然父亲活着的时候还克制自己,可是现在是越来越臭了。
“又不是白拿他们的银子,什么恩人。”
“娘!”
石青珊呵呵心说这位红菱女侠的脾气还真是直爽,“红菱女侠有什么故事,我真的很好奇。”“前辈不说,总不能也不让小辈也不提,不提怎么表达我们这些晚辈对前辈的尊重呢。”
“你这个丫头倒是油嘴滑舌,真不知道你们家里的人有没有管教过你。”
“晚辈的家教自然不比王芝山大人家的好。”石青珊听对方的语气已经松下来了,她立刻给何幼晴眼神。
何幼晴说道:“其实本来我也想不起来‘枫叶之盟’,不过我在思晴剑斋读到过一本记录近百年知名武者和其平生的花名册,我才能想起这段武林佳话。”“说起红菱女侠和王大人的爱情故事可是几十年来另无数人向往,一个是状元才子,一个是江湖女侠,不搭界的两个人,却在姻缘的安排下走到了一起,非常美好。据说他们的姻缘起源于一片枫叶,所以也叫做‘枫叶之盟’。不过红菱女侠结婚之后一心一意相夫教子,就淡出江湖了。”很多细节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了,外界的人也就知道这么多了,总之是才子和侠女克服了不同的价值观和阶级地位的差距走到了一起,成就了佳话。
还真是浪漫,石青珊心说这不就和自己之前写给不老头的《书剑相伴》一样么?“对月把酒时看剑,卿正欣喜吾欲狂。携手相看徘徊处,夜读书。”“没想到江湖之上真的有如此动人的爱情。”
此时再次『吟』出此诗,所有人都被感染了,可不是么。
特别是当事人更是久久无言,她就是为了丈夫改变了『性』子远离大放光芒的武林进入高宅大院安心相夫教子,从月下看剑变为了,正是她最好的写照了。
没想到这个姑娘武功一般才华却如此出众,让她不由想起了死去的丈夫。王芝山也是一个才华横溢的人,可惜好人不得善终。
想到这里,红菱女侠倒是觉得自己太过失礼了,得当面说对不起才是。
“小姑娘,这倒是我的不是了。”虽然眼盲但心眼活,一个两鬓斑白的半百老人走了出来。
石青珊看过去只见一个独臂的瞎老『妇』人步伐皎洁地走了过来,虽然现在脸上是岁月的痕迹,但从眉眼还能看出年轻时候她一定也是个美人,也可以发现张寡『妇』的面貌就是遗传红菱女侠的。红菱女侠和王大人认识的时候,女侠还年轻,而王大人已经四十岁了,是女年轻和帅大叔,不过老夫少妻在大周很常见,看对眼就行了。
但石青珊的注意力却在他处,竟然有断臂?不会这么巧吧?
“前辈,你的手?”
“是我自己断的,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不用提他。”红菱女侠根本不介意。
不会吧?哪有自己断自己手的?估计这就是首阳道人记挂十五年的受害人李王氏了。那不就是舅公的受害人?自己怎么办?
说还是不说?
“对月把酒时看剑,卿正欣喜吾欲狂。携手相看徘徊处,夜读书。”“这是你作的?”
“没错,这是我前段时间作的,名为《书剑相伴》,我觉得很贴合前辈的一生。”石青珊说道。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又是女儿家,竟然有如此才学,你父母是何方人士?”完全忘记之前还说石青珊没家教呢。
“我父亲以前有一个诨号,叫‘开碑手’,我母亲姓柳,他们都是华岳郡人士,已经不再江湖走动了,不是什么有名的人。”
没听说过,不过不妨碍老人赞美他们:“想必是非常好的父母,不然教不出如此出『色』的女儿。我亡夫一直说父母对孩子的影响往往是最大的,我深以为然。可惜亡夫早逝,我又没有读过多少书,没能好好教导文芳。”
“娘。”张寡『妇』见娘叫她闺名,还是在外人面前,有些害羞。
“原来你叫王文芳。”石青珊听张王氏的名字如此秀气,只觉很美。
张寡『妇』低着头,微微颔首,算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