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然而地上的谢青学似乎听不到周良的话,还在一脸惊恐的张合着嘴巴往后挪动。
周良往外走了几步,走出空地后他的耳边忽然响起了前几夜听到的声音,谢青云的惨叫也传来过来。
“你不要过来啊!你……”正在后退的谢青学惨叫声忽然戛然而止,他停在原地用力揉了几下眼睛,不确定的问道:“你你你你是周良?”
“不然我还能是谁?”周良有些懵逼,不明白这谢青学怎么忽然发疯了。
不过眼下更重要的事情是耳边的诡异声音。
那些声音就像是有人在耳边呢喃,虽然声音不小但是却词句模糊。
而来源,正是眼前的空地。
然而转了半天他也没找到声音是具体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就好像整个空地都在发出声音一样。
更诡异的是只要他走进空地里声音就消失了,而且谢青学的脸上又会出现恐惧的神色,他还做在原地没有移动,不过可以看出他很努力的在客服恐惧。
“我进去以后会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出现吗?”见他这副样子,周良暂时放弃了在空地里寻找声音源头的想法,从空地里走了出来。
“不是,是……是你会变得很恐怖。”
“我?”周良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我变得很恐怖?什么意思?”
“就是……唉,算了,我进去,你在外面看着。”谢青学纠结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咬牙走到空地的边缘,谨慎的伸出脚,一点点探向空地的边缘。
周良坐在一旁的树下,看着谢青学小心翼翼的走进空地里。
在他的视线里,当谢青学的脚踏入其中的时候,谢青学迈出的右腿瞬间爆裂,鲜血和碎肉四处飞溅,然而谢青学仿佛没有感觉一样继续迈出左腿,整个人都走进了空地里。
空地里的谢青学顿时变得血肉模糊,血肉像是失去了附着能力,从骨头上缓缓滑落在地上。
白骨被血液染成殷红色,内脏还在悬空运作,周良甚至能看清楚谢青学还在搏动的心脏。
鲜血嘀嗒的声音、脱落的皮肉掉在地上的声音再加上耳边不停重复的呢喃,现在他顿时能够理解刚才谢青学的表现了。
特别是空地里血肉模糊的人影在向他走来的时候,那种冲击力更是无与伦比。
谢青学从空地出来的时候身体又完全恢复了正常,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一样。
“你看到了吧?”
“嗯,看到了血肉模糊的你。”
“什么?怎么和我看到的不一样?”
两人谈话的时候,诡异的呢喃戛然而止,周良鬼使神差的又走进了空地里。
“诶,你这次没变成刚才的样子。”
“果然是那诡异的呢喃有问题。”周良微微一笑,从空地里走出来。
他打着哈欠说道:“咱们先回去吧,继续再呆在这里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谢青学自然没有异议,事实上如果不是和周良一起,他一个人是不可能有勇气到树林里来查看的,他早就想离开这片诡异的林地了。
第二日一早,周良带着谢青学往河流的另一个方向走去,希望能够遇到其他的降临者。
“你的狗能够像普通的狗那样闻气味吗?”
“当然,除了能够闻到超凡物品,它的其他地方和普通的犬类没什么太大区别。”谢青学轻轻拍手,正在河边玩耍的大白狗顿时亲昵的跑到了他的脚边。
“白狼,快带我们去找其他人。”
汪汪!
听到主人的声音,大白狗欢快的叫了两声,走到两人的前面带路,时不时的嗅着空气中的味道。
“什么声音?”
周良说话的时候,前方带路的白狼也停下脚步朝着树林的方向狂吠。
“大白天的你别吓我,我咋没听到。”
来不及理会躲远的谢青学,周良握紧手里的木棍,双眸紧盯树林。
又是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响起,一个蓬头垢面的少女忽然从林中窜出来。
她浑身沾满灰尘和泥土,头发里插着几片树叶,雪白的双腿和胳膊被灌木割出细小的红色痕迹,手里拄着一根被当做拐杖的树桠。
“是你?”
两人见面的第一时间,说了一句相同的话。
见到跑出来的是个人,谢青学从远处走过来,“你俩认识?”
“见过。”
周良摸不透谢青学真实的底,不想把自己的事情交代的太明白。
这个蓬头垢面却难以掩盖自身丽质的少女正是周良在酒吧里遇到的那个一见面就直接往他身上扑的少女小艾。
“太好了,终于遇到其他降临者了,这几天可苦死我了。”
“降临……哦,哈哈,别担心,现在你遇到我们了。”
“是的,我和谢青学建了一个简易的营地,咱们一起过去吧。”对于谢青学异常的脸色,周良假装没有看到,对小艾说道。
“哦,好。”小艾总觉得周良的话有一种让人愿意相信的魔力,而且周良是调酒师确认过的人选,她自然会选择跟着周良。
回到营地,谢青学收拾起他的东西说道:“你俩一块生存吧,我还是习惯一个人,就先走了。”
“好吧,一个人小心点,有事可以找我们帮忙。”周良听说过自称玩家和自称降临者的是两伙人,但是没想到两伙人的关系竟然如此紧张,连一起合作都不愿意。
噗!
“你……”周良一脸目瞪口呆看着那柄没入谢青学后心的黝黑短匕,艰难的把头转过去。
小艾刚刚用河水洗过的脸上还挂着没有干透的水珠,她歪头看着周良,脸上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和染满鲜血的右手行成鲜明的对比。
“虽然我知道你们两伙人不和睦,但是没必要杀了他吧。”不过周良好歹也是经历过几十年风雨飘摇的人,很快便回过神来。
他现在很可惜谢青学,倒不是他圣母心泛滥,而是他的任务要求他保证至少四人存活,现在好不容易找到的人却死了一个,他能不可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