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记错的话今天是高考出分的日子了吧，怎么样，你考了多少分？”杨晨趁着上班的空档，和周良闲聊起来。
周良打了一个呵欠，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说道：“我还没查呢，昨晚上熬夜把这茬忘掉了。”
他是真的把这件事情忘记了，昨晚上结束降临后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又去那个酒吧喝了一杯，回到家里倒头就睡着了，今早闹钟响了好几遍才匆匆忙忙的赶来上班。
“下班查一下吧。”
“有心仪的大学吗？”杨晨的表情有些羡慕，他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考上大学，所以闲暇的时候他总是在学习，希望能够通过成人高考弥补遗憾。
不过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准备考试了，之前一次因为热心帮忙而错过了考试时间。
周良平淡的说道：“北大吧。”
江北大学，简称北大。
“如果成绩不错的话还是离开江北吧，邻省就有好几个不错的大学，比如……”显然杨晨是研究过的，如数家珍的念出许多大学的名字，甚至还分析了各所大学的哪个专业比较好。
“再说吧。”周良笑着扯开了这个话题，能到外省接收更好的教育自然是好的。
但是生活费是一个很大问题，如果离开江北那他就没办法去余秋家里做家教了。
本来周良心里还没有很在意，被杨晨这么一说后他的心情也有些忐忑，好不容易熬到下班，他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机开始查分数。
周良用手挡住手机屏幕，然后缓缓移开，让数字一个一个的蹦出来。
“成绩不错呀。”
肩膀上忽然探过来一个脑袋，把周良吓了一跳。
“晨哥，请你吃饭，走。”周良把手机揣进兜里，朝杨晨发出邀请。
成绩还不错，略微超常发挥，他觉得这是一件喜事，有必要和朋友分享喜悦，而且这个成绩似乎可以选择一所教学条件不错而且离江北市不远的大学，他打算向杨晨咨询一下。
……
“晨哥你怎么总能找到这种美味的小店？”周良看着眼前的烤鱼，食指大动，他用筷子扒开烤鱼上的葱花，轻轻夹起一撮嫩白的鱼肉送进口中，忍不住闭上眼睛。
“嘿嘿，民以食为天，我自然要在这方面多花点心思。”见到自己推荐的店铺得到朋友的喜爱，杨晨脸上挂起灿烂的笑容，玩笑似的说道。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周良正色问道：“晨哥，你能详细说说青柳大学吗？”
“隔壁柳青市的那个吗？”杨晨自言自语一句，咬着筷子回忆了几分钟，“那所大学还是很不错，而且他们的考古学专业特别出名，不知道你对考古感不感兴趣。”
“考……考古就算了吧，我怕我会饿死掉。”
“其他专业就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了，和咱们江北的大学差距不是很大。”杨晨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餐盘，砸了砸嘴里的筷子，似乎在回味烤鱼的味道。
“老板，再来一条招牌烤鱼。”
听到周良的声音，老板大声朝后厨喊道：“三号桌一条招牌烤鱼。”
两人一直吃到下午四点多，周良结了账，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
余秋的家教工作已经不需要备课，往常这个时间周良会选择去书店呆到晚上再回家，不过今天他却没这个心思。
和杨晨聊了很久周良才发现他其实根本不清楚自己究竟想学什么专业，他原本的想法是学习计算机，然后做一名兢兢业业的码农，因为他听说计算机是应届生中工资最高的行业之一。
不过现在他有些迷茫了，系统的出现给他的生活带来新的变化，他在想是不是能够依靠系统给予的能力换一种新的生活方式。
他觉得自己的一生不该是这样平淡如水的。
“你这人走路怎么不看路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周良抬起头。
“是你？”
周良和余秋异口同声的说道。
……
奶茶店里，周良无奈的看着眼前非要他买奶茶给她喝的余秋，叹了一口气，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个时间你应该还在上课吧？”
余秋身穿一件蓝色的冲锋衣，把帽子拉的很低，周良比她高，所以站着的时候都看不见她的脸。
“难道就不准我翘课吗？”余秋反问道，然后她似乎想起什么，吐出嘴里的吸管，补充道：“不许告诉我妈。”
“那你得先告诉我你这是怎么回事。”周良坐下来看着余秋的脸，伸手扯了一下她缠在手掌上的绷带。
绷带有点像周良在视频里看到过的泰拳绷带，不同的是余秋手上的绷带带着血液。
一开始周良以为是最近比较流行的cosplay，然而刚才他递奶茶的时候悄悄蹭了一下，闻起来的确是血液。
“cosplay啊，你不知道吗？”余秋把衣服的帽子推到背后，不长的头发被她扎成一个短鬏，比平时周良教学时候见到的样子看起来多了几分干练。
周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盯着余秋。
余秋低垂眼眸，双手不停的转动手里的奶茶，双腿不自觉晃动起来，显得有些心虚。
她抬头偷瞄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周良，虽然昨天才见过面，但她总觉得眼前这个人似乎换了一个人一般，整个人身上流露出一种说不清楚的气势。
这种气势她只有小时候在她父亲的身上见到过，让她下意识有些害怕，小声地说道：“真……真的只是……”
看着周良的眼睛，余秋莫名感到心虚，改口道：“是和武术社的同学切磋留下的啦，不小心打破了对手的鼻子。”
她转念又想到周良不过是自己母亲请来的一个家教而已，为什么要小心翼翼的面对他，脸色顿时恢复正常，淡淡的说道：“和同学切磋造成的，怎么了嘛，这你也要管哟。”
“我只是担心我会失去我的工作。”
回过神的余秋一脸不高兴的说道：“你还知道你只是一个家教啊，我还以为我妈给我请了一个保姆呢。”
“行吧，那我就走了。”周良确实觉得他这么掺和别人的隐私不太好，本来他就不打算问的，但是刚刚经历了四十多年的他看余秋有一种看邻家小孩子的感觉，忍不住多问了几句。
虽然昨晚那杯酒让他原来的记忆占据主动，但经历过的事情还是或多或少对他造成了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