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帮我,我自己来。”傅寒时闷声道。
“你伤的是后背,你怎么自己来?”顾幼染语气颇为无奈,“寒时,你乖好不好?伤口处理不好,很容易会发炎的,别用你的身体来跟我赌气好不好?”
傅寒时看着顾幼染。
时间回到十分钟前。
傅寒时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想着刚才自己是不是对阿染太凶了?
万一阿染真的生气,不理自己了怎么办?
傅寒时这辈子没为这种事情烦恼过。
思来想去,傅寒时的视线最终落到了放在一边的药箱上。
对……今天后背的伤还要上药。
傅寒时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嘴角勾了勾。
他听着浴室的水声停止,听到浴室的门打开。
抬手一挥,把药箱打翻了。
果不其然。
立马她就听到了阿染的声音。
傅寒时慢慢悠悠的脱掉了上衣,用略带一点痛苦的声音,回答了一句:没事。
然后顾幼染就着急忙慌的不请自入了。
看着顾幼染一脸担心自己的模样。
傅寒时心里的那一点点生气和焦灼也没了。
其实……
他就是想让她哄哄自己而已。
不要总是把他往外推,偶尔也要哄哄他。
他那么好哄。
傅寒时转过身去。
顾幼染立马松了一口气,然后把药箱里的东西捡起来,辛亏仆人给傅寒时把整个房间里,都铺满了柔软的地毯。
药都没有损坏。
她坐在傅寒时身边,小心翼翼的帮他上药。
上完药。
她收拾好药箱,傅寒时则是坐起身来,穿好衣服。
“聊聊?”顾幼染想了一下,觉得花还是得和傅寒时说清楚,不然总是闹今晚这样的事情,很消磨两人的感情。
傅寒时看着她,下意识的蹙眉:“你如果又要说,你那个不存在的爱人,那就不用聊了。我不在意你过去是什么样的,将来是我的就行。”
顾幼染哭笑不得。
“不说别人,就说你和我。”
傅寒时看着她:“你想聊什么?”
顾幼染在傅寒时对面坐了下来:“我之前治疗过一个DID患者,因为其中一个人格的关系,她疯狂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儿,并且追求到了他,和他在一起甚至还结婚了。可后来,随着治疗,她的人格一个一个的消失后,她陡然一天发现,自己对恩爱的丈夫失去了所有的感情,记忆都在,可情感没了。半年后,她就爱上了另外一个人,坚决和她丈夫离了婚。她的丈夫是一个很好的人,却因此患上了躁郁症,至今都没有痊愈。”
顾幼染停顿了一下:“他最后一次来我这儿,和我说,当初是他积极的劝说妻子来我这里治疗,离婚之后,他时常觉得,是他亲手杀死了爱他的妻子,让她变成了一个陌生人,因此,他时时刻刻都仿佛生活在地狱中一样。”
“你是担心,我也会这样?”傅寒时问。
“我肯定会担心。”顾幼染看着傅寒时,满脸认真,“寒时,我没你想的那么好,我很自私,不想让自己承担这样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