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闵敛了敛嘴角流露出的笑意，再次正了正脸色，“好，这个问题晚一点我们私下再谈。”
闻言，沈君皓不乐意了，“别啊，现在说说呗，为什么非要私下谈呢，我也想知道。”
尚闵啧了一声，“你哪那么多事？”
“小气！”沈君皓嘟囔一声，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尚闵再次看向苏小北，“我去帮社应该是伦臣告诉你的，但是你怎么会回去拿枪？”
“你在审问我？”苏小北有点不乐意。
“当然不是。”
苏小北白眼一翻，“我拿枪还不是为了救你？不然你这会儿就被乔大海打死了。”
噗嗤，沈君皓忍不住笑出声，“你不会真以为你家老三是个废物吧，被乔大海打死，亏你想得出来！”
这话尚闵赞同，今天就算她不出现，乔大海也没那胆子朝他开枪。
说到疑惑，付子睿也有一件事好奇，“其实我比较好奇你给周乾看了什么东西，为什么他在看了那个之后，马上就不再提转票的事了？”
苏小北神秘一笑，笑容似乎有点诡异，她转身从枕头下拿出一个文件袋，朝他丢了过去。
付子睿打开一看，眼珠子差点滚出来。
沈君皓起身去枪，看着里面的照片，吓了一跳。
看着那三百六十度全无死角的人体交合拍摄的照片，他们顿时明白，周乾当时为什么会是那个反应了。
“损，真损，不过这照片时候拍的？”沈君皓感叹过后又有些奇怪，难道周艺薰自己拍了这样的照片她自己不知道吗？
尚闵没有看到照片，好奇的回头，沈君皓见他这么感兴趣，索性把那一摞都丢了过来。
苏小北抓了抓头，“拍这些照片还不简单啊，就是她以为她跟尚闵上床的那天，其实我本来也不想这么做的，可是谁让她那天还不要脸的给我打电话显摆，神经病！”
看着那些照片，尚闵眉心紧拧，抬眸，愕然的看着她，“这，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个？”
苏小北一把夺过照片，“这叫防患于未然，跟你学的。”
“跟我学？我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尚闵郁闷了，他可不想什么好事都往身上揽。
见他不承认，苏小北狐疑的看着他，“你难道忘了上次苏小涵的事了，你敢说那不是你设计的？”
闻言，尚闵嘴角一抽，回头看向沈君皓。
沈君皓身子一缩，呵呵呵的傻笑几声，“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当时出这个主意你也没说反对啊！”
尚闵磨牙霍霍，瞪着沈君皓，“你以后少出这样的馊主意。”都把他家丫头带成什么样了？
这死丫头，好的不学，偏学这些旁门左道，这样的事亏她做得出来！
苏小北探了探身子，好奇的问：“什么，这主意不是你出的，是沈君皓？我就说嘛，你这个怪癖的家伙怎么会想到这么好的主意。”
说着，苏小北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可是不太对啊，如果视频不是你叫人录的，为什么光碟会放在你那？”
“那样的东西他敢往家拿吗？”
苏小北了解的点了点头，“哦，原来如此！”
尚闵皱着眉头叹了口气，“你别原来如此了，臭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你把这种东西放在枕头下面想干什么，就不怕晚上做恶梦？”
“呵呵！”苏小北干笑一声，啥也没说。
做恶梦？她自己被他折磨到天亮她都没做过噩梦，不过是几张照片，就能吓到她？开玩笑！
“老三，你也别说你媳妇了，今天要不是这几张照片，我想那周乾还指不定要闹成什么样呢，你媳妇这叫未雨绸缪。”
——
“你说的是真的？”
苏小北的惊讶在尚闵意料之中，他点了点头，“是，是阮梦凡的主治医生亲口说的，有病的人是阮梦凡，不是尚远。”
闻言，苏小北低头沉默。
难怪今天尚远在跟她说那声对不起的时候，她会觉得那么奇怪。
许久，她再次抬头看向尚闵，“可是不对啊，那天，那天他明明就很不对劲，像是控制不了自己。”
尚闵摸了摸她的头，一声叹息，“有些事情你并不是完全猜错了，而是猜反了。”
“反了？”苏小北不解的皱眉。
“对，反了，就好比，阮梦凡精神有问题，你却以为是尚远，反之，没病却吃药的人，也是尚远。”
苏小北：“……”
许久，苏小北半张着嘴，始终没有回神，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错的这么离谱。
“阮梦凡吃的是什么药你很清楚，尚远之所以会吃，是因为有一次阮梦凡发病不肯吃药，他为了哄她吃，所以自己也吃了，这种药正常人吃了的确刺激神经，温蒂曾经也劝过他，可是他却愿意跟阮梦凡一起沦陷，甚至疯狂。”
苏小北不可置信的摇着头，有些懊悔，“我早就应该猜到的，他爱阮梦凡，怎么可能会这么对她，不应该让他就这样死掉的。”
“就算不是乔大海这一枪，我也不会放过他，不要再想了。”尚闵知道她懊恼的原由在于同情，可是她同情他们，谁又来同情她？
“不，如果不是我错以为尚远是这样的人，我不会眼睁睁的看他死，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阮梦凡才是那个有病的人，那么警察只会把她送去精神病医院，而且是终身，这样一来，她的孩子还能平安生下来吗？她的孩子和恬恬一样，都是尚家的孩子，你真的忍心看到这样的结果吗？”
作为一个母亲，作为一个刚刚失去孩子的女人，苏小北就算再恨他们，对他们的孩子还是报以同情，尚闵了解她的想法，可是他却无能为力。
“如果让我选，我宁愿她的这个孩子不要生下来，大伯的态度你看到了，他是绝对不会接受这个孩子的，况且他们要这个孩子的时候都曾服用药物，你觉得想要孩子没有伤害，会有几层的把握？”
闻言，苏小北闭上眼，紧咬着唇瓣，有些于心不忍，“我知道你说的都对，可是太残忍了。”
“现在的残忍好过孩子生下后一辈子痛苦，我相信你会抉择的。”
既然他想让她在自己身边生存，那么她的那些仁慈和善念，他只能帮她一点一点的磨平，她今天的所作所为，就已经等于踏进了半个黑道，往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事要面对，她必须懂得什么叫取舍。
最终，尚闵还是把这件事的决定权交给了她，她可以想，可以考虑，可以犹豫，但最后的结果却只能是一个。
——
第二天，苏小北来到城中警局，她把阮梦凡的情况跟秦陆祥都说了，并且让温蒂出示了这几年阮梦凡的病例。
“秦局长，这些你都看过了，阮梦凡的情况你也了解了，我知道像她这样的人你们不会把她送去普通监狱，我建议，拿掉她的孩子。”
闻言，秦陆祥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拿掉？这些资料虽然能证明阮梦凡精神有问题，但不能证明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有问题，如果就这样拿掉，会不会有些不合适？”
“那秦局长的意思是，等孩子生下来确认他的精神也有问题，之后再掐死吗？”
苏小北冷冰冰的一句话让秦陆祥一噎，温蒂似乎也没想到她会这么极端的开口，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见秦陆祥难以决定，温蒂开口道：“警察先生，凡的确有过于严重的精神问题，而且她服用的药，也有很大的刺激作用，另外，在受孕期间，孩子的父亲也曾服用过同样的药物，所以孩子如果生下来，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会跟母亲患有同样的病，身为朋友，我当然想看到她生下这个孩子，但是作为医生，我不建议孩子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