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么说,可等我俩再见到叶检,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了。
叶检瘦的皮包骨一样,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女人也不见了。
他拿着一块完整的玉佩,笑容苦涩,“出了点意外,她死了。”
“魂儿呢?”曲朝露立马问。
叶检叹息道:“我送走了,她这辈子够苦了,我不想再拖累她。”
我和曲朝露对视一眼,两个人都默契的转移了话题。
“你先缓两天,按你现在的状态,恐怕进碎石弯会出事。”我说。
他没反对,就在黄柳县找了家宾馆,两天后我们出往碎石弯去。
我靠着车窗,问叶检:“你这几天见过饶夜炀吗?”
自从上次,我见过沈一祥之后,饶夜炀就没再来找我,我有些担心他。
“没见过,不过我听说黄泉那边又出事了,需要他回去处理。”叶检说。
黄泉又出事了?
我在心里叹口气,最近这段时间,黄泉好像就没安生过。
曲朝露看了叶检好半天,欲言又止。
叶检瞥她一眼,“有话就说。”
“师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让沈佳康和吴峥进入碎石弯?”曲朝露不解的问:“他们本事不错,不会拖累我们。”
叶检笑道:“他们本事是不错,只是他们现在还不适合进入碎石弯,要不是你闹着非要去,我也不会让你去,不过你很在意那个叫沈佳康?要是搁以前,你可不会问我这些事。”
“我没有。”曲朝露被闹了个大红脸。
我像是现了新大6,哦呦,看来这俩人之间是双向的。
“你们是当我不存在?”坐在驾驶位,正在开车的沈巷黑了脸,“说的听挺开心,咋没人跟我说说话?”
叶检嗤笑道:“跟你有什么可说的。”
“你……你等着,等你从碎石弯出来,看我不打死你。”沈巷说。
叶检闭上眼,轻飘飘的说:“那你可有的等了,我要是死在里面,你岂不是要等我十八年。”
沈巷愣住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十八年?为什么是十八年?”
“因为那句老话,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我无奈说。
沈巷呸了声,“说的这是什么话。”
吵吵闹闹的,三个小时后,我们到了碎石弯外围,等我们下了车,沈巷淡淡道:“活着回来。”
说完他就开车走了。
叶检摇头失笑,“多少年了,他还是这个脾气。”
我往前走了两步,问叶检:“还跟上次那样进去?”
“不用,这次有了玉佩,我直接带你进入碎石弯内围。”叶检说着,掏出一团红色丝线,咬破手指,先在手背上画了道符,把丝线的一头困在手指上,另一头系在纸人的脖子上。
咒过两遍,纸人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开始往前走,九步之后,纸人突然不见了,但是丝线还在向前蜿蜒。
“跟着我走。”叶检说完,在前头领路。
我和曲朝露手牵手,小心的跟在他身后。
一,二,三……
九步过后,我只感觉踏进一片烟雾之中,四面都是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了。
又往前走了九步,周围的雾气瞬间散去,浓烈的血腥气充斥在鼻间,我被呛得干咳。
“晓晓,小心。”曲朝露突然喊了声。
我心里一沉,抬头就看见一把染了血的大刀迎面砍来。
我下意识要用躲,就听叶检说:“这是当初死在这里的将士怨气凝成的幻象,不必惊慌。”
听见这话,我咬牙站着没动,那柄大刀果然在碰到我之前,自行消散了。
我呼出口气,后背出了一层的冷汗,跟着他又往前走了九步,血腥气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黑压压的天空,荒芜的草地,不远处还有座亭子。
“我来了。”叶检说。
他说完,一穿着青布衣袍的男人出现在亭子里,“你终于来了,金光,我在这等你几十年了。”
叶检脚步一顿,沉着脸说:“我现在叫叶检。”
“无妨,不过是个称谓而已,最重要的是你来了。”男人面容温和,看向我,“果然很像。”
我跟着叶检往亭子里走,问:“像什么?”
“你跟青莲很像。”男人说。
我挑眉,“怎么是像呢,很多人都说我就是青莲。”
男人轻笑着摇头,“你不是,不管再相似,你也不是青莲。”
我还挺爱听这话,我一直觉得我跟青莲是完全独立的两个人,每次听见别人说我是青莲转世,我就心里不舒服。
“我也这么觉得。”我走进亭子,拍拍他的肩膀,“有眼光。”
男人愣了下,转瞬恢复正常。
叶检坐到男人对面,又招呼着我和曲朝露坐下,“这是山若,当初青莲真人进入黄泉,曾经从黄泉带出来个厉鬼,就是山若。”
他是厉鬼?
我打量着他,他身上可真是一点厉鬼的煞气都没有。
“你看着不像厉鬼,反而像是古时候那种文质彬彬的读书人。”曲朝露说。
山若冲她笑笑,“多谢夸奖。”
叶检瞪了他一眼,“赶紧说正事。”
山若手一挥,桌上出现一套茶具,茶壶还冒着热气,他给我们每个人都倒了杯茶。
“不是假的,碎石弯里有一汪山泉,我特地打来的水。”他先端起茶盏抿了口,“当初青莲真人让我守在碎石弯内围的入口处,主要是有两个目的,第一是劝退进入碎石弯的无关人等,二是为该进入碎石弯的人解惑。”
这就是我有什么疑问都能问他了?
“碎石弯里有诡门?”我问。
山若点头,“有,可以说这是唯一一扇诡门,在这扇诡门出现后,地下曾经仿造出很多扇诡门。”
我点头,“那碎石弯的诅咒又是怎么回事?”
这还是秦文广告诉我的,他说碎石弯有诅咒,不过沈一祥并没有提及这一点。
“诅咒不是针对碎石弯,而是加在原先住在碎石弯的村民身上的。”山若认真的解释说:“最开始,碎石弯叫桐树村,村里有二十几户人家,祖祖辈辈都以农耕为生,直到有一天村里祠堂的南墙上出现了一扇门,最先现这扇门的是个叫树根的男人,也是他把桐树村送入了万劫不复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