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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回:于是故事便开始

羿晖安的目的和信中一样,只是把大家召集起来。至于做什么,是“芳小姐”的事。毕竟她的邀请函连目的地都不曾写过。

“或者只是像现在这样,大伙儿坐在一起,聊聊天……也挺好。”

殷红点上了第二根烟。莫惟明此时只在庆幸自己没挨着她。他对气味没有那么厌恶,却知道这对健康没什么好处。梧惠也不喜欢。她倒只是单纯讨厌烟的焦油味儿。

“大伙儿都是各行各业的大忙人,凑一桌委实不大容易。”羿晖安说,“如果真有下次,怕也按年打底的。”

施无弃跟着说:“每年阴历九月也不错。下次去谁家蹭饭呢?哎,厅长大人,您也知道我们来一趟不容易。您准备了什么好东西招待我们啊?”

“你们绝对猜不到我请到了谁。”羿晖安这么说,大家都饶有兴趣。

“肯定是大厨——不,都不要说,猜出来了也别。”阿德勒竖起一根手指,“等第一顿饭上来,动了筷子,肯定有聪明的朋友能猜出来吧。”

“这和聪不聪明可没关系。我可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这下要露怯了。”

这种话从施无弃口中讲出,好像没什么说服力。羿晖安说:

“既然大家这么感兴趣,不妨先上些点心。想来大家都是吃过饭来的。这本是我为各位准备的夜宵,想着酒过三巡再端上来。为了不扫大伙儿的兴,这就给咱们安排上。”

说着,她拍了拍白冷的手臂,白冷便点头答应,站起来向后厨走去。莫惟明吃没吃饭,梧惠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没吃。她这会儿头晕眼花,听到吃的眼睛都在放光。莫惟明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干什么?还不是怪你。”她低声骂了一句。

“……不。我只是在想,你的代谢速度,好像有些可怕。不,这真的已经脱离循环了吗?该不会是你已经分解掉了……”

这家伙怎么还在想?梧惠别过头去。她虽然饿,但也担心在这群人精面前失了礼仪。丢什么也不能丢面子。

阿德勒又说:“若我有幸能主持大局,一定要请大家到我名下的酒楼。年底竣工,明年装修完毕就可以入住了。各位师傅也都打点好了。到时候,各位一定要赏脸品鉴一下我家乡的味道。”

“唉呀,您这不跟着本地人的口味改改,咱这胃口未必吃得惯呢。我去过你们商会的餐饮店,牛扒带着血,很是漂亮,但还真不好下口。”施无弃说。

“还没竣工?八字还差一撇的事。”殷红笑说,“若按顺序,下一家就是我殷社了吧?若嫌绯夜湾太吵太乱,我有个沿海的公馆,从窗户能眺望漂亮的海……不过送给小曲了。不碍事,可以借过来。或者我还有艘游轮——我们不仅有西洋的师傅,还有南洋的、北洋的,要什么有什么。喜欢家乡菜,也有各大菜系的厨子。到时候,保准让你们眼前一亮。”

施无弃道:“那可完咯。施某做的小本生意,可不敢像各位老板一样大手笔。不过,我倒是能租一处地方,承包一栋小公寓什么的。到时候你们把想吃的写下来,我照着准备。亲自下厨的诚意还算可以吧?”

“不是我们怀疑您的手艺,”羿昭辰跟着说,“只是等您一个人整好这大锅饭,黄花菜都凉了。”

“如果您愿意替我打下手,那我可轻松太多了!”隔着一个空位,他又看向玉衡卿,“但要说本帮菜,还是要看霏云轩的手艺吧?”

既然是施无弃引来的话题,云霏好像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厌恶。她的语气平平淡淡,不卑不亢。

“霏云轩不是吃饭的地方。既然是‘自己人’,告诉几位也无妨。我们卖的吃食,可是比别家要贵的。你们明白的吧?做生意,总是要为连带的商品买单。但有朝一日,各位真要莅临霏云轩……我们定会拿出好酒好菜,好生招待。”

玉衡后是开阳,开阳后是瑶光。羿晖安和羿昭辰的眼神,自然而然地从一旁的云霏落到另一旁的莫惟明身上。虽然中间隔着白冷的空位,还隔着一个梧惠,他还是有种被针扎的感觉。

“他们医院的白菜粉条便宜管饱。”梧惠如是说。

桌上传来吃吃的笑声,很隐晦,让人听不出是嘲笑,还是当真觉得可乐。笑声也不是一处传来的。莫惟明看了她一眼,表情如临大敌。但梧惠还是那副相当平静的样子。有时候,莫惟明非常羡慕她这种与生俱来的迟钝。

“别说。大鱼大肉吃多了,就喜欢整点儿清淡的。”殷红竟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洋人街那边兴什么……沙律?就是切个白水煮的蛋,撕点绿菜叶子,还有黄的灯笼椒,和红番茄——反正要什么有什么,弄得花花绿绿的。然后要淋上蛋黄熬成的酱,漫天要价,吓死人呢。”

说着,她将指头按在胸口,好像真觉得有多贵似的。阿德勒解释,也有加入牛肉碎或者鱼生的类型,看个人口味。但千华巷的人总不差这点钱。殷红又是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说着“谁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呢”。

妈的。看有钱人说赚钱难,真要给莫惟明和梧惠气笑了。

说话间,白冷又回到座位。几个穿着警服的人陆续将点心端了上来。顶灯把偏暖色的光打在盘子上,将点心的色彩照得更加艳丽。有黄澄澄的豌豆黄,绿油油的抹茶酥,缀着芝麻的蛋黄酥,散发焦香的海棠糕,芬芳的菱形桂花糕,晶莹的圆形凉粉团,形状可人的鲜花饼,还有裹着豆粉的糯米糕……

有钱还是好的。真他妈的好啊。

“闻到香味我就知道,这是锦馐食府的手艺。”云霏说。

“看来您还是很有光顾经验的。”施无弃又对羿晖安说,“倒是想不到,您连这儿的点心师傅也能请来。我从元宵排到清明,从端午排到中秋,硬是一次都不曾订过。看来,还是要有点内部的门道噢。”

“相逢是缘。为了各位朋友,破费也是应该的。”

再说场面话我就要饿死了。梧惠在心中不断地碎碎念着。

总算是动了筷子。在吃面前,人还是会安静些的,这大概是一种对美食的尊重。但一般来说,点心这玩意儿,要细细去品。大多数点心偏甜口,吃不了几个就要腻,莫惟明又不是一个对甜食很执着的人。面前的点心没少几个,茶已经续到第三杯了。一会儿保准要跑厕所。

他感觉旁边没什么动静,于是看了一眼梧惠。她面前的点心盘竟然都空了,他没忍住睁大了眼。梧惠的嘴里还嚼着,微微鼓起的脸颊让他有戳一下的冲动。

话说回来……她不噎吗?

看着她渴望的神情,莫惟明用手背默默地将面前的盘子往她那边推了些。

“说来,您家里的氛围可太严肃了。”殷红这样说,“就没什么骰子牌九,能让人耍耍?”

“真不好意思,我们家里人,没谁有这方面的爱好。”

“而且谁玩得过您呢?”

羿昭辰如此补充,其他人都点头附和。看来这不是一个好主意。阿德勒又反问殷红:

“在您的地盘,除了牌桌上的,总有适合酒桌上的游戏吧?”

“嗯!也不少呢。要说最简单的,就是在中央转一个酒瓶。瓶口指着谁,谁就要回答别人的问题,或者做一件困难的事。”

施无弃笑起来:“哈哈哈,我就直说了吧!总觉得跟您玩这种游戏,有点危险啊。不知道九天后,我还能不能完整地走出门去。”

“哪里的话?可以不做过分的要求呀。具体说什么,做什么事,不都是由人商量着来?不过……”殷红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唉。也是,在一些情况前,人类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忘了自己是谁。呵呵,欲念不要太深重才好。”

“既然我们有整整九天的时间,在真实的世界认知彼此,那我倒有个主意。”玉衡卿竟主动提出建议,“来说说自己的事吧?想说什么说什么,不愿说的,也不强求。星徒齐聚一堂的机会太少,不如趁现在加深了解,也好……交换些各自的情报。”

“说得也是。”施无弃说,“信息差若是太大,认知被拉得太开,也不是好事。这种消息交换的机会还真不多,也很公平。我支持。而且,我也有一些假象想和大家交流一下呢。各位手里,也都有不少资源吧?”

说得太直白了……莫惟明真是为他捏了把汗。

没想到,更直白的人出现了。

“我也不绕什么弯子,”羿昭辰问,“在座的各位都和一个人有关吧?”

不知道他这话是否有他妹妹授意的成分,白冷有点惊讶。他看向羿晖安,她只是漠然地端起茶杯,连表情也没有。

空气安静了太多,害得梧惠不得不放慢咀嚼的速度。

“没什么值得警觉的。这不是恰好说明,重洋之外的我与各位有缘吗?”

阿德勒拿起餐巾,优雅地沾过唇角。他语气与面色一般坦然。

人们看向他,却发现他直直望着一个人。于是所有人的视线都挪到那里了。

莫惟明浑身发凉。

很显然,他和梧惠出现在这里,是相当格格不入的。他能在这儿的理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可没有法器啊?为什么那个“芳小姐”,说自己是瑶光卿呢?但毫无疑问的是,他一定是全场与莫玄微联系最紧密的人。

没有什么关系能浓于血脉了。

以某种附庸的身份坐在这儿,梧惠倒是觉得自己和莫玄微没什么联系。白冷不也是吗?或许有吧,但委实牵强,颇有种在人群中视线交错的感觉。不过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乐正云霏没有反对?

他们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联,还是说,她仅仅不想发言而已?

“我还真与他不熟。”反而施无弃突然开口,“充其量,是知道有这么个人罢了。不过这种程度也算的话,那我承认。难不成,各位还真的和这位与世长辞的大人物,有比我想象中更密切的往来吗?”

“你想什么了?”殷红打趣,“但我同意。各位与我的老师有多了解,我还真有些好奇。早年我确实和你们中的一些人打过照面……可具体什么交情,我确实是一无所知。我在自己的地盘沉寂太久,还请各位坦诚相待,满足一下我这小小的愿望吧?”

“坦诚相待不是难事。”阿德勒举起酒杯向大家示意,“若不介意,就由我来起这个头吧。”

不是坏事。说不定能听到很多过去不知道的事……虽然大家未必真的如自己所言那般坦诚,但稍微听听他们想让诸位认知到什么,多少对局势有更进一步的了解。只不过,莫惟明自己搜肠刮肚,感觉那枯燥的童年没什么值得说的。

或许可以讲讲自己的一些研究。如果按顺序来,倒是不会很快轮到自己。也好,趁现在听听,大家都打算说什么。

没有人有什么异议。大家一齐举杯,向阿德勒致意。

“我应该是各位中最年长的一位。所以,故事可能会有点漫长,希望大家不要急躁。就原谅我这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向大伙絮絮叨叨吧。”

“那,您贵庚了?”白冷问。

阿德勒没有直接回答,但他慢慢伸出四个指头。席间传来小小的议论声。只有殷红大方地说:

“那您真会保养啊!可要好好教我。一般来说,洋人的年龄总是显老,您却反其道而行之。难不成,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么?”

“呵呵呵,您过奖了。保持年轻最好的办法,就是心态年轻。没有需要牵挂的家人,没有大病大灾,没有经济的困境,没有……如您所说——深重的欲求,自然活得坦荡,活得健康。”

和本土的人抢法器,也不算深重的欲求吗?梧惠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从哪里讲起呢?我想想看。唔,从一个有趣的话题开始吧。在这里,是否有信教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