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划好接下来的行动作业,时间已经有些晚了,众人走了一天身体疲惫,也不适合在连续作业,便在山脚下扎营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众人开始按照规划的区域进行搜索。
刘队在这方面也算是专业人士,再加上我们倒斗的也有自己的门道,因此效率还算不错。一直到中午时分,女医生煮了一锅热腾腾的午饭,也就是饼干糊加肉干煮成的一锅,在这个天气,喝起来最合适。
吃完东西,我们准备休息半个小时再继续干活,我和独眼龙躺在帐篷里闭目养神,走了一上午,时而挖土,时而打洞,上上下下的,着实劳累。这会儿一躺下,只觉得浑身的肌肉都软了。
这一闭眼就有些昏昏欲睡,就在我几乎快要入眠的时候,营地里猛然传出了一个声音,音色很是压抑。我听出是懒货的声音,不由得睁开眼,心说这小子莫非又发现了什么幺蛾子?
一般懒货是属于能不开口就懒得开口,能不睁眼就懒得睁眼,他如果勤快的主动开口,那绝对是有事儿。我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立刻钻出了帐篷外,却见其余人正神色严肃的站在一处,懒货手里拿了一个东西,包着包纱布的额头沁着点儿红,脸色很不好看。
出什么事儿了?
他手里拿东西,是之前的那个塑料瓶、
我一眼就发现,塑料瓶里的东西,竟然不见了。
这时,便听懒货道:“谁把瓶子打开的?”众人面面相觑,最后刘队皱眉说:“大家都知道这东西的厉害,有谁会无缘无故打开瓶子,会不会是自己没盖紧,所以它自己跑出来了?”
懒货挑了挑眉,反问道:“瓶子是我亲自盖上去的,你的意思是,我连一个瓶盖儿都拧不紧?”人都是欺软怕硬的,别看刘队平日里气势很强,见识过懒货的残酷手段后,她心里也是发虚,闻言干咳一声,道:“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但我也坚信,这东西绝对不会是谁刻意放出来的,这样做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哈日查盖双手插着裤兜,照样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看到我出来了,立刻说:“姓陈的,你花花肠子多,你怎么看?”我不由晒然,这是夸奖还是贬低?看样子,我的形象是洗不白了。
这个瓶子,一直是懒货在保管,说是保管,其实也就是用瓶子装起来后,放在了装备包的包侧。我们一共扎了三顶帐篷,懒货和哈日查盖住一顶,女医生、刘队、文敏一顶,我和独眼龙住还有摄影师住一顶。
由于懒货他们那边空间比较大,所以大部分装备是堆积在他们的帐篷里的。
于是我问懒货:“最后一次看见它是什么时候?发现东西不见又是什么时候?”
懒货也不见得有多动怒,声音依旧跟没睡醒似的,淡淡道:“最后一次是早上出发的时候,然后发现东西不见,是五分钟前。”
也就是说,东西是在我们离开之后失踪的。在这期间,一共有两个时间段。第一是出发搜寻的时候,这段时间,所有人都上山了,营地里只有女医生留守,那么东西很有可能是她放出来的。
第二个时间段,就是众人下山后聚集在一起吃饭的时间,这个时间段一共有半个小时左右,这半个小时里,大伙儿都很累,也没有注意彼此的动静,在帐篷里钻进钻出,再加上懒货和哈日查盖的帐篷里有众人的大部分装备,因此其余人要拿什么东西的时候,都会进帐篷。这样一来,几乎所有人都有嫌疑了。
而且,就如同刘队所说,没人任何人有必要将这凶悍的玩意儿放出来,因此我估计,很有可能是我们的某些疏漏,使得那东西自己逃离了出来。
我将自己的想法一说,懒货没有反驳。
哈日查盖像是想起了什么,神情一变,道:“那玩意儿会寄生,它跑出来以后,该不会是寄生到谁身上了吧?”
懒货打了个哈欠,道:“这正是我担心的,所以,脱吧。”
最后这两个字,将众人都呛了一下,很显然,这是要验身了。不过那玩意儿确实厉害,事关生死,众人也不敢矫情,男女分开钻进帐篷里脱光光互相验身。
整个过程持续的并不长,我们一伙儿大老爷们儿也验的很快,都没有异常,身上也没有长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等我们出去时,文敏三人也已经收拾完毕,也摇了摇头,说没有异常。
如此看来,那玩意儿逃脱之后,并没有找人寄生,大约是跑到别的地方去了,也不知会不会留下什么后患。
众人心里虽然隐隐担忧,但一时也想不出对策,无奈之下,只得按照原计划继续搜寻。为防女医生一个人在营地会发生什么意外,我让独眼龙留下来陪她。独眼龙一听能休息,哪有不乐意的,立刻答应下来。
我们其余人扛着装备,开始继续干活。众人是分散作业的,彼此间的距离有些远,但也能遥遥相望,有什么危险到也来得及支援。我扛着探铲观察周围的地形。
这个过程,看似是用眼,其实各种门道却很讲究。
这看的不仅是地形,还有山石的结构,什么地方适合修建建筑物,还有泥土的颜色、粘性都是很好的坐标,有怀疑目标时,就需要下铲子确认,总得说起来,这是个靠经验才能干的活儿。
根据刘队之前的推测,我们来时所经过的那片草场,在古时候应该是不存在的,它有一个很明显的特征,那就是中部很平坦开阔,一边延伸而去是悬崖,一边儿则是走高的山地。这种地势,在古时候,属于易守难攻的宝地,因此刘队断言,那片草场上,曾经应该有过很繁荣的景象,大军走过要靠它,往来运输压靠它。
根据地势来看,这个地方,必然是有古城的。至于,究竟是不是我们要寻找的拥有‘天眼’的吞蚕古城,那就不得而知了。一切得等找到了线索才能肯定。
我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一路摸索,足足过了两个多小时。
忽然之间,我觉得脚下所踩着的泥土有些异常。
这里的泥土,是十分肥沃的黑土,踩上去的感觉是绵软的,土层下面的隐藏的东西不同,触感也会有很大的差别,‘踩土’是一门学问,就是根据脚下土质触感的变化,判断土下面有什么东西。但这并不是什么精奥的东西,因为如果土里的东西藏的深了,就算你的触感再灵敏,也是感应不到了。
这种踩土的方法,主要是针对浅表层的一些东西,古城池比起古墓会更加庞大,再加上是地面建筑,因此我估摸着,就算古城池已经毁了,也应该不会埋的很深,因此便脱了鞋袜踩土。
这一踩,还真有了名堂。
我很快发现,自己朝东方直行的时候,脚下的土质会比较紧实,绵软感不强,反之,朝着南方或者北方移动,约莫三五步的距离,绵软感便会恢复原状。
我每一步的距离大约是半米,根据这个情况我推测,自己脚下的泥土浅层中,应该有石板一类的,而且石板比较长,造型规整,长度未知,但宽度应该就在三五步左右。
为了确认,我重新量了一下,最后得出的结果是,石板的宽度应该在三米左右,而长度则是一直延伸到东方。
我立刻意识到:这很可能是一条古道。这么想着,我蹲下身,立刻拿出工具,开始清理表面的土层。下挖了十厘米左右,下方果然露出了一块石板。
我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清理出一块,石板呈现正方形,边长三米左右,拼接在一起延伸向前,石板显然已经有很多年头了,看不出本来颜色,被土沁成了褐色,周边可以看到被侵蚀过的花纹,是卧蚕纹。
我看到这个,不知怎么的,忽然便想起了那面‘蚕丛百足摄妖镜’,相传,那镜子本就是蚕丛氏的传于古蜀国的物件,后来随君而葬,也不知普真生前是不是挖过古蜀国国君的墓,才得了那面妖镜。
这蚕丛纹,来是古蜀国的代表,我心知自己是摸到门径了,心中一喜,一手拧着鞋,赤着脚便朝着石板延伸的方向走去。这条路比较长,二十来分钟后,我才发现,离我们今天的规划作业区域已经很远了,站在这个位置,哪里还能看到刘队等人的踪影。
而这时,由于地势的关系,即便穿上鞋也没关系了,因为一些石板在高处,已经隐隐露出了边角。这会儿,我已经进入了雪松的深处,或许是由于地下有过多的遗迹,因此越往里走,树木越见稀疏,大约是被土里的山石给挡住了生存空间,因此大树不多,倒是一些灌木蔓藤十分茂盛,半黄半绿的纠结成网,将人的视线遮蔽的十分狭隘。
顺着古道的线索在灌木间穿梭了半个多钟头,当我终于从灌木里钻出去时,立刻看到了一座宏伟的古城。确切的来说,是一座被茂密的植物所包裹着的古城遗迹。
PS:不好意思,更晚了一些,理由不多说,昨晚熬夜。今天睡过头了,跪求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