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什么雨？
倒是有人工降雨这一说。
但以现在的技术能力，根本就实现不了。
林北辰无可奈何，只能实话实说：“太上皇，这雨求不了。”
好一番解释，但除了苏瑶，就是没一个人能听懂的。
最终还是只能将之归结为师门奇术。
只是这奇术施展起来诸多限制，并非随时可用。
李渊大摇其头，连称可惜，一脸遗憾的回长安收拾东西去了。
长孙无垢也是柳眉大皱，虽然不说话，但谁都看得出，她也是失望至极。
其余众人也都是闷闷不乐，低头不语。
唯独李泰还有心情调侃林北辰，许是昨日挨了打，今天就逮到了报复的机会，哪怕只能过一过嘴瘾，那也是好的。
被他奚落几句，林北辰自己都还没说什么。
苏瑶竟然不干了：“魏王不要把话说得太满，师叔现在求不来雨，不过是咱们的技艺还不够纯熟，假以时日，定能随心所欲，呼风唤雨！”
刚刚还哭得梨花带雨，这会儿又站出来帮林北辰说话了。
众女看着她，心情十分复杂。
李泰却是嘿嘿笑道：“那也是以后的事儿了，今天我总能嚣张一回吧？”
“这倒是奇了，师叔求不来雨，莫非魏王能行？”
“我当然不行。”
“那你嚣张个什么劲儿？”
“……”
李泰顿时语塞，面露尴尬，众女纷纷掩嘴而笑。
被他俩这么一闹，长孙无垢也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便又问道：“小混球，苏瑶所说，可是当真？”
林北辰挠了挠后脑勺：“半真半假吧……人工降雨这事儿，也不光是技术的问题，还是很依赖环境条件的。”
“那就是能行咯？”
“能行是能行，但你们可不许出去乱说，你们也知道，我这人一向都比较低调。”
“呸，我看你就是怕事情没办成，被人笑话！”
长孙无垢笑骂一句，才又继续说道：“既然能行，那就没事了，技术上的事情，你和苏瑶看着办，本宫相信你们一定能行。”
林北辰就看了苏瑶一眼：“这活儿是你揽下的，你说怎么办？”
苏瑶便笑道：“师叔别怕，咱们的热气球应该能升空了，师傅说过，只要能上天，许多事就都能做了，人工降雨也是一样！”
林北辰先是一愣，随后大喜：“热气球搞好了？”
苏瑶使劲的点了点头：“发电机设计完成之后，我就一直在弄这个事儿，随时可以试飞。”
长孙无垢也连忙问道：“可是你之前说过那个可以带长乐上天去玩儿的物事？”
林北辰也使劲点了点头。
长孙无垢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快带本宫去瞧瞧！”
苏瑶便走到窗边看了一眼：“无风无云，天气不错，师叔，择日不如撞日，你看？”
林北辰便是一拍大腿：“那就今天了，走，试飞去！”
……
……
按照林北辰的理解，热气球这东西现在得算是军事黑科技。
首次试飞，自然也是要尽量保密的。
于是乎，北辰河边的一片空地上，便被天策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
而处在最中心的，自然而然便是林北辰、长孙无垢、苏瑶、李泰等人。
看着巨大的气球一点一点儿的被蒸汽机吹胀起来，林北辰的心里满怀激动，这要是成了，老子不就有空军了？
而苏瑶则是向长孙无垢介绍这热气球的制作过程和所用原料。
气球是用麻布编织而成，又涂抹了大量的松脂以保证其密闭性。
燃料采用的是最简单易得的水煤气。
得益于与前期蒸汽机的研究和并州煤矿的大量开采，水煤气倒是容易弄出来。
水煤气的煤的燃烧效率远高于煤，正适合用于热气球，但缺点就是制作储存不易，而且眼下成本还是过高了些。
说白了，很费煤。
但长孙无垢可不在乎这个，能飞到天上去，多花点儿钱算什么？
方案是林北辰提出来的，实际执行操作的却是苏瑶。
公输家的人也有参与，这帮人本来就是搞发明创造的好手，许多道理一说就懂，道理懂了，那就是手艺的问题了。
对于他们的手艺，林北辰是一点儿也不怀疑的。
唯独只是担心一个安全问题。
所以对于第一个上天的人选，他很是看重。
肯定是不能让长孙无垢又或是李泰、长乐这样的皇族人员上的。
但自己上，又有些害怕，周霖、红拂女、莫名武艺虽强，但也没强到能在热气球出现问题的情况下仅凭武功保住性命的地步，更何况他们对这些东西还一窍不通。
和苏瑶商量了许久，这项殊荣便落到了公输元的大哥公输明和宋喜的身上。
给热气球加热的装置，公输明亲自参与了设计和打造，而宋喜则是个跳伞高手。
让他们俩搭档试飞，算是最合适的组合了。
也有人对苏瑶和林北辰的安排颇为不满，李泰认为这种事就该他上，但他的意见被直接忽略。
足足一个时辰之后，一切准备终于停当。
全副武装的宋喜和公输明便来到了林北辰和长孙无垢的身前。
“娘娘，侯爷，一切就绪，请求起飞！”
长孙无垢便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林北辰心领神会，当下大手一挥：“宋喜，公输明，此次试飞，务必一切小心，不可鲁莽，切记，一旦发现问题，立刻跳伞逃生，保住性命，才是第一要务！”
“诺！”
“好，去吧，无论成与不成，你二人都将被载入史册，为后世所敬仰！”
“多谢侯爷将此殊荣赐予我等！”
“侯爷，我们去了！”
片刻之后，公输明、宋喜翻身跃入那巨大气球之下挂着的吊篮之中，又朝着林北辰行了个军礼。
林北辰深吸了一口气，便朝苏瑶点了点头。
苏瑶立刻挥动旗帜：“点火！”
话音落下，公输明立时开动机关，便见一道蓝色火焰伴随着“呼呼”声直冲而起。
几息之后，巨大的的热气球便涨得溜圆，又微微摇晃起来。
苏瑶手中旗帜再挥：“减重！”
宋喜立刻将挂在吊篮四周的沙袋解开。
随着一个又一个的沙袋被扔下，载着公输明和宋喜的吊篮便在热切球的拉扯之下摇摇晃晃的离开地面，升起约莫半丈之高，却又被四条儿臂粗细的大绳拉住。
众人立时兴奋异常：“飞起来了，真的飞起来了！”
林北辰却是冷静得很：“这只是第一步……苏瑶，放缆，升空！”
苏瑶便是一点头，手中旗帜再挥：“继续加热，放缆，升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