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垢一声怒喝!
百骑司立刻众人便是齐齐一声吼,吓得林北辰双腿一软,险些跪倒。
没办法,心中有鬼!
但又存着一丝侥幸,努力扯出一丝笑容:“娘娘这么早就来寻我,可是有事?”
长孙无垢便是一声冷笑,指向不远处的空地:“你看那是谁?”
林北辰打眼望去,便是一声疾呼:“娘娘你听我解释!”
“打完再说!来呀,拿下这厮,重打三十大板!”
立刻就有两名百骑司军士上得前来,一左一右架起林北辰便拖到李承乾身边,往条凳上一按:“行刑!”
啪的一声!
巴掌宽的板子狠狠的打在屁股上,痛得林北辰倒抽了一口凉气,然后就是一声哀嚎直冲云霄!
李承乾趴在一旁的条凳上,咧了咧嘴:“北辰,忍着点儿,叫得越凶,打得越狠,我有经验!”
长孙无垢的声音立刻响起:“还有力气说话?好,很好,再打三十大板!”
“不要啊……母后,我错了,娘亲,娘亲饶命!”
一时间,哀嚎此起彼伏,就仿佛一首悲壮的交响曲,在半空中飘来荡去,经久不息。
阳光透过云层撒下,林北辰抬头望天,竟生出仿佛劫后余生一般的喜悦和无力……
三十大板,总算是打完了!
“禀娘娘,刑毕!”
“哼,把人拖进来!”
林北辰和李承乾就被拖进了大厅。
然后林北辰就看见孟楠被绑在廊柱之上,段元武和杨明则趴在地上,都是奄奄一息,脸上却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都下去,把他们三个也带下去!”
三个人就又被拖了下去。
从林北辰身边经过时,孟楠居然还给他使了个眼色,可惜看不懂他想表达什么。
这一下,整个大厅就只剩下三个人。
长孙无垢端坐主位,居高临下,虎视眈眈。
林北辰和李承乾趴在地下,战战兢兢,可怜巴巴。
“林北辰,你可知罪?”
“北辰知罪,娘娘饶命!”
“呵,认得倒是挺快,我来问你,你所犯何罪?”、
“不该带太子去逛花楼。”
话音一落,就见李承乾捂住了双眼,林北辰心头一惊,正要改口,长孙无垢已然暴怒而起。
“什么?你们还逛了花楼!来呀,拖出去再打五十大板!”
……
……
再次被拖回到长孙无垢面前,林北辰觉得自己只剩下了半条命。
反观李承乾就要好得多,这不科学,他明明就比自己还多挨了一顿。
黑幕!
绝对有黑幕!
一顿板子打完,看着林北辰半死不活的样子,长孙无垢似乎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你可是不服?”
“服,服了!”
“好,那你再来说说,自己错在何处?”
林北辰心头就是一抽,这尼玛,到底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啊?
下意识的就看向了李承乾。
李承乾却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林北辰便是一咬牙,去他的,豁出去了!
“禀娘娘,微臣错在行事不周,被娘娘抓到了把柄,这一顿板子挨得不冤!”
长孙无垢先是一愣,随即抚着胸口不让自己笑得太过失态:“你这小子,当真胆大包天,好好好,我来告诉你,你错在何处。”
“第一错,你聚众斗殴,打伤突厥使臣阿史那翰王子,如此不顾大局,是为不忠。”
“第二错,太子当你是师,更当你为友,你却带他去那烟花之地,害他声名受损,是为不义。”
“第三错,你将襄城公主独留于此,令她伤心难过,是为不仁。”
“你可认罪?”
林北辰龇牙咧嘴的回道:“娘娘说什么便是什么,不过还缺了一条。”
“哦?”
“我小小年纪就不学好,打架赌博还逛窑子,是为不孝,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娘娘想要怎么收拾,就直说吧!”
长孙无垢终于忍不住了,笑得花枝乱颤:“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罚你自明日起搬入东宫,与太子同习圣人之道,好好治一治你这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毛病,你可服气?”
“不敢不服!”
“哼,本宫看你还是不服,可是板子没打够?”
“服!一百个服,娘娘圣明,娘娘美丽,娘娘永远十八岁!”
长孙无垢终于走了,李承乾自然也被带走,趴在榻上的林北辰突然十分想念芸娘和花红柳绿,眼下这府里就剩下一堆糙老爷们儿,想给屁股上个药都不方便!
说起来,孟楠、段元武和杨明也被打得不轻,他们是怎么上药的?
想到这里,便是一声大呼:“来人,抬我出去!”
不多时就来到段元武等人的屋外,便听得里面三人笑得开心。
“哈哈,老子居然跟太子殿下一起挨了皇后娘娘的板子,光宗耀祖,光宗耀祖啊!”
“可不是嘛,我就趴在太子殿下旁边,殿下挨了多少,我就挨了多少,这要是被我爹知道了,不得高兴死!”
“嘿,你们两个小子,运气不错,我在娘娘身边当了四五年的差才捞着个跟太子同甘共苦的机会,要我说,还是小公爷厉害,你看娘娘打他打得多狠!”
“哈哈哈,光宗耀祖,光宗耀祖啊!”
“哈哈哈,祖上有德,祖上有德啊!”
“哈哈哈,小公爷威武,小公爷威武啊!”
黑线自额头滑落,林北辰瞬间就不想理这三个变态了,总觉得跟他们在一起,有些跌份儿。
“算了,抬我回去吧!”
几个下人便是微微一颤,没办法,只能使出吃奶的力气强撑着又把他连人带榻抬了回去。
斥退众人,便悄悄的从怀中摸出那一卷羊皮,但姿势受限,却是怎么也展不开,气急之下,只恨不得立刻把李承乾抓过来狠揍一顿!
便在此时,有人来报:“小公爷,外间有个自称孙思邈的老头儿,说要见你!”
哈!
这可真是瞌睡遇到枕头,老子刚挨了打,神医就来了!
“快,快请!”
过不多时,孙老头儿就进了屋,把药箱往桌上一放:“把裤子脱了!”
林北辰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尴尬的笑道:“怕是不太方便!”
孙老头儿便是一声嗤笑,也不多话,亲自动手,三两下就把林北辰剥了个干净。
屁股上传来一阵清凉,痛感瞬间降低不少,林北辰舒服的“啊”了一声:“多谢孙神医。”
孙老头儿“嗯”了一声,帮他穿好裤子:“跟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