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高谈阔论,头又开始疼,那程咬金带回来的怕不是假酒吧?
再看崔灵儿,一副若有所思,魂游九天的样子。
给她灌输了那么多知识,是需要一点时间消化的,也罢,就让她慢慢消化吧,睡个午觉先。
崔灵儿此刻正在冥思苦想。
她已经勉强明白那香水是什么东西,要制出香水需要做好哪些准备,制出之后,又该怎么将其推入市场。
对了,公子说了,做生意,最重要的便是这市场二字!
只要把握住了市场,便能战无不胜,一本万利!
可是,按公子所言,这市场却又是那般变化多端,如何才能把握的住呢?
公子还说,市场够大,生意才会好做,市场要大,前提就是消费者,也就是百姓们得有钱,要想百姓们有钱,首先就得有一个太平盛世……
啊!
是了,公子要做的那件关乎人类传承的天大之事,必然便是打造一个太平盛世出来!
当真是鸿鹄之志!
想到这里,崔灵儿满含崇拜,又情深款款的看向林北辰……
蓦的便是一阵面红耳赤,心跳不已。
刚刚想得出神,竟没发觉,公子已然睡去了。
竟是,枕在灵儿的腿上呢!
当真羞死人了。
公子怎么突然就睡着了呢?
啊,是了,想必定是忧国忧民,太过劳心,便……
便让他多睡一会儿吧!
他睡得这般香甜,我若是偷偷的摸一摸他的面庞,想必他也不会知晓吧?
踌躇许久,崔灵儿终于小心翼翼的抬起右手,伸出葱葱玉指,却又悬在那张俊朗平静的面庞之上迟迟不敢落下……
推开包间时,程处默、程处弼看到的便是这副画面。
听到声响,崔灵儿回过头去,有些茫然的看着二人,似乎在奇怪他们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然而一瞬之后,便惊醒过来,惊慌失措之下,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便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程处默先是一惊,正要说话,便被弟弟一把捂住了嘴:“咦,怎么是个空房间,人呢?人哪儿去了?”
一边说着,一边就把程处默拉了出去,还不忘十分贴心的关上了门!
“俺就说那淫贼必是小北无疑,你还不信?”
“大哥!什么淫贼,那是林校尉,表姐本就对他……”
“嘿嘿,你也看出来了?”
“可是大哥,俺瞧那芸娘姑娘似乎……”
“不怕,大丈夫三妻四妾,不算个事儿……”
“那大哥可曾想过,谁为妻,谁为妾?”
“有甚分别?妻也好,妾也罢,他还敢欺负灵儿不成?”
“不是,大哥,唉……俺与你说不明白,总之表姐是不可能做妾的!”
“那咋办?要不俺去跟芸娘妹子说说,让她做妾?”
“也好,俺愿助哥哥一臂之力!”
听着外间断断续续传来的声音,崔灵儿只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这辈子再也不出来了。
可林公子还枕着自己的腿,自己若是一动,岂非就要将他惊醒?
他平日时时记挂着百姓,心里装着那么大的事情,怕是难得有一刻能睡得如此安稳……
罢了,随他们去吧!
能让公子多睡一刻,那也是好的!
崔灵儿便是一咬牙,只当程氏兄弟什么都没看到,这间小小包房里,除了她和林北辰,也再无他人来过。
她哪里知道,林北辰却是在程处默推门的那一瞬间,便已醒了。
只不过,这般尴尬的局面,还是不要醒过来比较好。
而且,这崔灵儿不但生了一副好腰,竟还有一双好腿!
虽不知自己怎的就睡到了她的腿上,但是……
再枕一会儿吧。
想必崔灵儿也不会容忍自己太久了。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崔灵儿竟是一动不动,没有半分要叫醒自己,然后捂着脸冲出包间的意思。
这可怎么办?
难道,程处默和程处弼在外面说的那些话,被她听进去了?
这小妮子,竟不介意与芸娘分享一个男人?
啧啧啧……
我这该死的魅力啊!
不对!
刚才程处默那个憨憨说,要去找芸娘说说!
说你妹夫啊!
这他么能说吗?
心头一个激灵,身子便似弹簧一般猛的直起,吓得崔灵儿花容失色,心悸不已。
“崔秘书,我先走一步,不能让那憨憨回去乱说!”
话音尚在屋内盘旋,人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待得崔灵儿反应过来,刚刚起身喊了一句:“林公子……你”
整个人便又愣住。
“怎么又回来了?”
这后半句几乎靠着惯性自己从她嘴里冒出来的!
再然后,便是“啊”的一声尖叫。
再再然后,一道劲风自耳边呼啸而过,脑后便是一痛,眼前便是一黑,那无限美好的身子便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黑衣汉子伸手一抄,将崔灵儿捞住,一双眯眯眼瞬间亮了起来,喉头便是咕咚一声:“嘿,好腰,长得也水灵,想必十分带劲!”
林北辰便是一声苦笑。
真·淫贼!
“此地不宜久留,把人带走再说。”
拿刀架住林北辰脖子的另一名黑衣汉子沉声说了一句,然后手腕一翻,明晃晃的刀背便砸了下来……
……
……
长安城外,一座山神庙,十分破旧,看来是废弃已久。
两个汉子正自说着话。
林北辰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总觉得在后脖颈上随便来上那么一下就能把人给弄晕?
电视剧看多了?
这大唐也没电视剧可看啊!
小说话本看多了?
还是听说书的听多了?
但看了一眼躺在不远处依旧昏迷不醒的崔灵儿一眼,又觉得似乎这一招倒也不是完全没用,当然,她也可能是被吓晕的。
不管怎么说,装晕这一招,总归是起到作用了,虽然手脚还是被手指粗的麻绳捆了个结结实实,但至少那两个家伙现在没有半点顾忌,警惕性几乎为零。
“师兄,咱们这回算是将功抵过吧?”
说话的是先前那个出手打晕崔灵儿的汉子,眯眯眼,脸上尽是横肉,一看就是个狠人。
“但愿如此。”被他叫做师兄的家伙身材魁梧,一道刀疤纵贯右脸,看上去更凶,“虽然这次任务失败,但抓到了这小子,神使应该不会责罚你我了。”
“此事说起来就憋屈,师兄,我就奇了怪了,那么多灾民,他们到底是怎么约束的,等了那许多天,竟是连出手的机会都寻不着!”
“唉……”那疤脸师兄便是一声长叹,“房玄龄此人,果然厉害。”
听到这里,林北辰不由有些愧疚。
原来这两家伙并非是见色起意的淫贼,反而是冲着自己来的,倒是连累了崔灵儿了!
但想不通的是,这两家伙是为什么?
又或者,是受了别人指使?
那个什么神使么?
听这称呼,倒像是个什么见不得光的组织。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便在此时,耳边又想起那眯眯眼的声音:“师兄,那小娘子,嘿嘿,想想都带劲,不如咱们……”
一边说着,一边瞄向了崔灵儿。
疤脸男也看了过去:“也好,憋屈了这么久,趁着神使未至,我们兄弟俩便先快活快活。”
林北辰闻言就是一愣。
得,还是淫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