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池?
朝阳此话一出,脑袋瓜子转的快的柯南和服部平次已经反应了过来。
在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后,唯一的选项,哪怕是在荒谬,那也极有可能是现实。
“目暮警官你看,这张床单脏成这样,上面还有不少泥土,只有可能是包裹了尸体,被人掩埋在土中。可它现在却出现在这里,这就说明有人将原本已经掩埋好的尸体又挖了出来。可你们怎么找都找不到尸体,尸体不可能消失不见,那么这栋别墅里唯一漏掉的地方,就只有楼下的那处水池了。”
目暮警官看向一旁的武藏之介“武管家,立马把水池里的水统统放掉。”
“是,我马上去。”武藏之介应道,然后就跑了出去。
很快众人集结在楼下的水池旁,水池里的水慢慢的被放掉,水位平稳的下降着,待水位下降到一定高度后,水池里残留着的东西逐渐的显露了出来。
第一个显露出来的是一根枯木树枝,随后是一个黑色带着毛发的东西,然后就是两支皮鞋的脚尖部分。
“这……”
看见皮鞋的脚尖,在场的所有人都内心一颤,莫不是……
果然!
随着水位下降,长门秀臣的尸体被显露了出来。
“啊……”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大哥,大哥怎么会……”长门康江看见长门秀臣的尸体忍不住哭了出来。
长门信子也十分难过,但很快她就将矛头对准了日向幸,直接冲了过去,又甩了日向幸一记耳光“你这个该死的狐狸精,你为什么要谋害秀臣,他是那么的喜欢你,为什么呀!”
“我没有杀害秀臣。”日向幸突然开口说道,脸上也是满脸痛苦之色。
“你还敢狡辩!”长门信子又想要甩日向幸一记耳光,不过这一次被早有准备的警员拦了下来。
目暮警官虽然因为找到了长门秀臣的尸体而面色沉重,但他这种事情见多了,倒也有些习以为常,熟练的吩咐人将长门秀臣的尸体从水池底部打捞起来,并且让人去请法医。
又是在土里被埋过,又是在水池里被泡过,这死亡时间,还真的靠法医来鉴定了。
因为是长门财团的公子遇害,法医来得倒也快,但听了目暮警官的陈述后,又检查了一下尸体,法医给出了在这么简陋的地方,就靠查看尸体无法推测死亡时间的结论,因为尸体所在的外部环境遭受到了人为的干涉,想要准确的死亡时间,必须将尸体送到工作室经行解剖。
不过法医还是给出了两条比较有用的信息,一是死者的死因并不是因为溺水,虽然准确的数据信息需要解剖化验才能得出,但根据他的判断,死者是服下了毒药之后死透后被沉入池中的。二是尸体之所以没有浮出水面,是因为死者的衣服里面放了不少石头。
随后警方初步检查了尸体,然后在尸体的口袋里发现了一张纸。
“我根本就没有资格跟你结婚,为了弥补我在你身上曾经犯下的罪过,我情愿选择死。”目暮警官一个字一个字的读了出来,然后人有些愣住了“这,这看上去是一封遗书啊!”而且还是写给日向幸的。
目暮警官对着长门信子等人问道:“请问这是秀臣先生的字吗?”
“看起来的确有点像。”长门信子迟疑道。
“秀臣哥应该留下字迹过,只要经过对比,就知道是不是了。”服部平次说道。
【这事怎么想都有不对劲的地方!】柯南看着日向幸皱着眉头在心里想到。
“日向小姐,事情都到了这里,你还不肯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吗?”目暮警官看向日向幸一脸严肃的问道。
日向幸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长门秀臣的尸体,脸上的痛苦之色也不是装的,对于目暮警官的问话,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日向小姐,我相信你说的话,你不是杀害秀臣先生的凶手。你们既然有有‘火的羁绊’,又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你看上去也不像是不爱秀臣先生只是图谋长门财团钱财的样子,你现在却不想说出真相来,这让我们如何能让杀害秀臣先生的凶手绳之以法吗?”朝阳在一旁劝道。
日向幸闻言抬头看了一眼朝阳,随后开口道:“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一切说出来,以及我为什么要假扮秀臣,但在那之前,我要先回房间拿些东西。”
“高木,你陪日向小姐去拿。”目暮警官吩咐道。
“不如,我们一起陪日向小姐去拿。”朝阳提议道。
日向幸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长门光明“随便你们。”
于是乎一群人都进了屋朝着日向幸的卧室走去,日向幸的卧室在三楼,所以要先爬楼梯。
许是因为长门秀臣的死,给了日向幸造成了极大的痛楚,她整个人神色十分低落,脚步也踉踉跄跄的,看上去颇为弱不禁风一副随时随地都可能晕倒在地的模样。也因此在上楼的是日向幸是扶着楼梯扶手往上走,自然就走到了楼梯的最外面。
眼瞧着日向幸似乎已经被朝阳说动,要将事情全部都交代出来,长门光明有些慌。
长门秀臣虽然不是他杀死的,可他非但知情不报,反而是想要利用这一点,谋杀长门道三嫁祸给长门秀臣,以此达到自己独霸长门财团的目的。他后面的所作所为日向幸这个女人可是知道的,万一她全部都说了出来……
虽然长门光明觉得日向幸没有自己的把柄,可问题是现在长门道三没死呀,以这个老不死的精明,只要那样的话说了出来,肯定会在他心里落下痕迹的,这可不利于自己。
而且长门光明也没办法百分之一百的肯定他没有被日向幸抓住把柄,日向幸敢和他经行这样的合作,不怕他事后反悔反将一军,恐怕是有些他不知道的底气。万一他被日向幸抓到了把柄,那别说未来继承长门财团了,能不能保住现在富有体面的生活都未曾可知了。
长门康江爱他的时候,可以和家里所有人对着干,一意孤行都要嫁给他。可一旦长门康江不爱他了,那他是怎么也不可能挽回长门康江,一步一步向上的阶梯,让长门光明内心的危机感越来越强烈。
看着前面一副风吹就倒的纤细身影,在伤到二楼后,长门光明内心的野心和担忧实在是忍不住了,他偷偷的以一种自然的走路时摆手的姿态,对着日向幸后背伸出了自己的罪恶之手。
却不想这一切都在日向幸预料范围之内,当感觉到自己背后用大力袭来的时候,她就迅速的反手一把抓住长门光明的领带,然后不但自己用力,也顺着那股大力,朝着栏杆下面倒去。
因为抓住了长门光明的领带,日向幸朝着栏杆下面倒去的时候,也将长门光明拽了下来。两人一起从四五米高的楼梯摔了下来,两个人都不好受,好像骨折了,受了内伤。但日向幸完全没有管自己身体上的疼痛,反而是双手一用力,狠狠的勒住长门光明的领带,那副狠劲,完全是想要将他勒死。
发生了这样的变故,众人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不过好在楼梯和地面之间的距离不远,可能一分钟不到,服部平次就冲到了日向幸身边,想要将她和长门光明分开。
只是日向幸铁了心的要勒死长门光明,服部平次怎么拉她,她都没有松手,死死的勒着长门光明,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因为缺氧,长门光明已经意识不清楚起来,要昏迷了。
目暮警官连忙让高木、千叶等人去帮服部平次的忙,几个大男人合力用了好大的劲,才将日向幸和长门光明分开,这个时候长门光明已经晕迷了过去。
“快,快叫救护车。”目暮警官说道。
服部平次这个时候已经在给长门光明做人工呼吸,虽然长门光明昏迷了过去,可并不代表他就断了那口气,做一下人工呼吸说不一定那口气就提起来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害了大哥后,又想要杀害光明。”长门康江愤恨的说道,她完全已经看不懂日向幸这个人了。
以前她对日向幸还有一分好感,毕竟是自己大哥喜欢的人,而日向幸能力不错,为人也不错,她也希望大哥能有一个幸福的小家庭。可现在,眼前的这个女人在长门康江的眼里完全变成了恶魔。
“我没有杀害秀臣,我恨呀,为什么,为什么秀臣死了,他却活着,为什么呀!”日向幸愤恨的说道,双眸中的眼泪再也止不住的留了下来,不是为自己行凶被抓住了日后要关小黑屋流泪,而是为了秀臣流泪。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光明就该死吗?”长门康江怒道。
“他就是该死!”日向幸愤恨的说道:“他杀害了我的父母,杀害了秀臣,还想要杀害社长,他如何不该死!”
长门康江闻言愣住了,长门信子也惊了连忙问道:“你把话说清楚,光明他想要杀害爸爸?”
“二十多年前的那场大火,就是秀臣和长门光明放的,他们谋杀了我的父母。”日向幸说道。
目暮警官闻言问道:“所以你不能原谅他们做了这种事情,因此谋害了秀臣先生,现在还想要杀害光明先生?”
日本现在杀人罪的法律追诉期是十五年,民事追诉期的是二十年,日向幸父母被烧死的事件追诉期都就过了。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所以日向幸才会选择如此吗?
“我说了,秀臣不是我杀的,秀臣是自己自杀的,我前天晚上去找他的时候,发现他给自己注射了氰化物自杀了。秀臣留下了一份遗书,除了这张外,还有几张,上面秀臣写了这事,他爱上了我却因为这事无言面对我,所以选择了自杀。我实在是接受不了,秀臣因此自杀了,长门光明却无耻的苟活着,并且还意图谋杀社长后栽赃诬陷给秀臣,意图吞噬掉长门财团。”
长门康江摇头“这,这不是真的,这一切都是你编出来骗人的。”
“我没有,秀臣剩下的遗书,还有我故意去试探长门光明,以及他提出如何杀害社长栽赃陷害给秀臣的对话录音,都在我房间里。”日向幸说道,然后看向长门康江“你以为长门光明是真的喜欢你吗?他只是喜欢你对他言听计从,只是喜欢你长门财团第三顺位继承人的身份,如果他对你真的有半点感情,他就不会在我告诉他秀臣死了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告诉你,而是借此谋杀社长后将罪名栽赃在秀臣的身上。”
“你说谎!”长门康江根本就不信“你为了报仇想要杀光明,你说得话根本就不足为依据。”
日向幸冷笑“你以为刚才是我故意想要杀长门光明的,如果不是他心虚,想要封住我的嘴,想要从楼梯上将我推下去摔死,我又怎么可能会有靠近他的机会。你不信的话,可以去查看监控录像,我记得楼梯是有监控录像的,是他先动的手。”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长门康江觉得自己认知的世界完全颠倒,自己的大哥丈夫是杀人凶手?这,这怎么可能呀!
很快得了目暮警官吩咐的警员,就在日向幸的房间里,找到了长门秀臣剩下的遗书,还有就是日向幸和长门光明密谋时的录音,还有刚才楼梯的监控视频。
一切都如日向幸说的那样。
听到录音里长门光明说的那些话,长门康江只觉得那完全不是自己认识的丈夫,完全像是另一个人,一个恶魔。
日向幸虽然狠狠的用领带勒长门光明,可到底因为时间太短的原因,长门光明并未死,只是昏迷了过去,也因此对他的问话,今天是问不了啦。
看着日向幸被警方押走的背影,看着一脸惨白精神几乎奔溃的长门康江,还有长门道三和长门信子双眸里流露出来的悲伤。
这真的是一个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