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盗首:“……”
大娘子怎么能这样?
这样重要的消息,竟然不放在心上。
难道说大娘子没有听出来这里面有什么?
可是依大娘子的聪慧,不应该啊?
如果大娘子没有怀疑有这么个人的存在,又何必让他去烧山?
难道只是看着那贼秃不高兴吗?
阿桂轻轻咳了一声。
马盗首醒过神来,恹恹地说:“两位郎君按照大娘子说的,在外面宣扬有舍利子卖,事情已经有了进展。”
看着林乐霜不相信的眼神,又接着补充:“只是上次在宝塔寺的事,两位郎君不高兴,想收拾贼和尚,打算冲着他们的通天塔下手呢。”
“哦……”林乐霜的心头一暖,哥哥们打算替她复仇,却不叫她知道。
她想了想,对马盗首说,“你别让哥哥们知道我知道了,准备动手的时候,给我报个信。”
马盗首:“……”
他想问大娘子的,大娘子什么都没有说,反而将他变成了内间。
好厉害……
若是这个人不关系到他的血海深仇倒也罢了,如今已经探听到了些名目,他定然不会放弃,还会再去瞧瞧。
“好吧,”马盗首点了头。
林乐霜又说:“清远方丈禅房里的事情,你就别关心了,那贼和尚很有些门道,别中了暗算。”
马盗首:“……”
原来大娘子早瞧在眼里。
只是,就这么算了?
他才不甘心呢。
马盗首打算阳奉阴违,反正只要能将那个矮胖和尚搞定,清远方丈禅房里有什么猫腻,他迟早会知道。
若真是他想的那样,手刃仇人,为父母报仇的机会就近在眼前。
马盗首颊旁的筋跳了跳,点了点头。
等马盗首一出去,林乐霜就对阿桂说,“让林保安排人晚上盯着点马盗首,免得他一个人去宝塔寺犯险。”
阿桂奇怪地问:“马盗首不是已经答应了么?”
“你看他那个样子是答应了么?只怕打着主意要自己溜进去看看呢,”林乐霜没好气地说。
马盗首对于这件事情的热衷程度超出了她的想象。
难道别有什么隐情不成?
想一想前世,马盗首是谢旭身边最得力的战将,有万夫不当之勇,可关于他的身世并没有人了解。
林乐霜就皱了眉头。
马盗首有些气闷,出了林乐霜的院子,就直奔训练场上去了。
王志和林先等人也在场上。
早知道林家私兵的厉害,王志也要求入场跟着表弟们训练一番。
林先当然不会拒绝。
实际上,他真的很想在表哥面前展示一下自个的本事。
好让表哥回家去给舅舅说说。
他也没有舅舅想象的那么无能。
场上侍卫们认真地完成每日必备的训练日程。
只是没有小豹子监看,他们也没有了那份如影相随的压力。
活动了一会,身体都热起来了,豹奴让他们暂且在一边歇着。
人面雕一家四口又到了遛弯的时候。
王志瞧着这一家子,听着林先说那日的险境,不由得啧啧称奇。
此时,马盗首入了场,瞧见那优哉游哉的一家,就气不打一处来,追上去对着人面雕就是一通狂追猛打。
人面雕“桀桀”地怪叫了一通,还完好的两只大雕对着马盗首就啄了过去。
虽然打不过豹子,也不敢对着林家人发飙。
但是对着马盗首它们还是敢的。
顿时场面混『乱』起来,马盗首不敌,落了下风,络腮胡子等人见他吃亏,连忙也冲上去帮忙,人叫鸟叫混在了一起。
闹腾极了。
林先嫌弃地别过了头,装着不认识这个人。
王志奇怪地问:“他这是怎么了。”
林山:“估计是在妹妹那里受了气了,回来对着这些鸟撒气。”
林先被逗的笑了起来。
“这还真是难说,昨天林大瞧见我们从正门回来的,肯定会去给妹妹禀报,妹妹不喊马盗首问话喊谁啊。”
王志好奇地问,“霜儿不会直接问你们?”
林山一脸神秘地说:“这你就不懂了,霜儿可知道给哥哥们留面子,论起贴心来,谁家的妹子也比不过霜儿。”
王志叹了口气,“那倒是。”
王琳从小就被他护到大,哪里知道这些。
林家却是反过来了。
看看马盗首等人和人面雕斗得难分难解,林先起身走了过去,对着人面雕吹了几声抑扬顿挫的口哨,人面雕这才飞到了另一边,但是头还歪过来,对着马盗首等人狠狠地瞪。
马盗首的脸上和手上都被锋利的鸟爪划破,有些血渍。
林先磕巴磕巴嘴,“是不是要让阿桂给你包扎一番呢?”
一听到阿桂两个字,马盗首那满不在乎的神气立即变成了讨好求饶。
“四郎君,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求放过我。”
进朝食的时候,林先瞧见阿桂站在林乐霜的身后,就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孩子,笑什么?”王氏嗔道,“你看看你表哥,谦谦君子,你呢?”
林先低下头还是偷笑不止。
林简不高兴地咳了咳,当着老子的面也没有这样训儿子的。
四郎怎么了?
四郎在皇上面前多受器重?
王志再好,也是别人家的儿子。
昨儿,他可是在王丰面前将自家儿子好好炫耀了一番。
林山笑着说:“妹妹,你怎么着马盗首了?他今儿一早上和人面雕打了一架,结果打不过,划了满手满脸的伤,还一脸硬气。四弟说,让阿桂给他包扎包扎,他立马就蔫了。”
想到当时的那个情景,就连王志都忍不住眉眼弯弯,唇角边浮上了笑纹。
阿桂气呼呼地嘟起了嘴。
这个马盗首实在是太可恶了。
林乐霜也笑了,不过由此更加确定一点,马盗首对人面雕和人面雕的主人有着明显的厌恶之情,甚至可以说是深恶痛绝。
“马盗首好像很讨厌那几只人面雕?”
林山点点头,“我见到就有几次,马盗首总是想收拾它们一样。不过那鸟确实挺招人厌烦。”
说着看了四弟一眼。
也就只有四弟还痴心妄想着将这可恶的东西作为自个的宠鸟。
“那鸟确实瞧着让人不舒服,上次在寺庙里看着,我的心都蹦到嗓子眼了,叫都叫不出来,”王氏心有余悸地说。
林简连忙说:“不是有我呢?有我在,你不用怕。”
王氏白了他一眼,说:“有你在,我自然不怕,只是母亲和孩子们呢?你能护得过来么?”
林简被这一眼翻得笑开了花,“她们不是一样没有出事?我的儿子、女婿都是百里挑一,还护不住?”
“儿子就是跟了你,进食的时候也这么闹腾,”王氏脸红了,对着王志说:“我们家里没有那么多讲究。”
王志胡『乱』说了几句话应了,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